夜天凌瞪了他一会儿,却收起了那双含怒的目光,“你没说错!”继而低下头,将手中的食物扔掉,起身朝林子里走去。
“喂,你这个人,不吃东西也就罢了,还浪费!”端木夙清隐约感到他的不对劲,仔细想想,自己哪里说错了。
好像,是自己说到他是人,不是野兽时,那厮才表现出异常,想想之前曾在狼谷里见过夜天凌,一个人带着那么一群的狼,独自生活在山谷里,他的来历似乎有些不甚明晰。
莫非!
突然他双眼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丝惊叹,原来如此,难怪了!
“难怪,他的会如此的激动……”想想,端木夙清却也觉得有些愧疚,虽是无心之过,却也伤了他的心。
云致秋独自走在林中,心中暗自分析着这其中的问题,却忽闻得林中传来一阵飘扬清越的笛声,心中一亮,顿时喜上眉梢,摘下两片树叶,放在唇边,细细地吹奏起。
两曲合一,清越飞扬,回荡在幽深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的清朗明越,云致秋循着乐音一路走去。
林中的小道,斑驳的树影洒落一地的银白交错,星光流萤,闪动枝头,为这阴冷的小道增添了一抹情趣。
云致秋在乐音的指引下来到一片空地之上,四下张望,却未见一人。
“又来这一招!”云致秋正生气时,那道笛声又再度响起,飘渺如烟,飞掠过耳。
奇怪,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那乐音就如同一只手,在前方轻轻地招展,指引着自己前进。
乐音在一处清泉前边戛然而止,云致秋望着你股从天而降的泉水,水澈清透,宛若仙子的挽纱,飘渺晶莹,耀了银色的月色,从山涧淳淳泄出,在潭底汇成一汪清池。
“小弟都来了,兄台为何不出来一见?”云致秋转身看去,却见树影扶疏间,一道月白飘然而至。
“呵呵,我等你很久了!”一脉清越皓朗的声音响起。
云致秋看着他从天而降,惊讶万分,那种宁静之感从他的身上缓缓地流转而出,同样的风轻云淡,同样的风清月朗,只是,他为何会在这里,他又是谁?
“小兄弟似乎很意外?”他却笑得坦然,“我想你一定在想,我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对吧?”
云致秋轻轻一笑,“小弟我的确意外,两次都是兄台用乐音相引,第一次是久逢知音,第二次呢?”
“这正是我要问小兄弟的,小兄弟的!”手中的玉笛轻轻一转,他笑得淡然。
“问我?”云致秋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
“是啊,我本就住在这里,小兄弟却又为何要追来?”细长的眸子流转过一抹精芒。
“你,住在这里?”云致秋万分惊讶,如此俊雅的男子居然住在这深山里,难怪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却原来如此。
“是啊!”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的家呢?”云致秋四下张望,却没看到一间农舍。
“呵呵,我这就带你去!”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火叠,打亮扔向半空,只听得空中一阵的滋滋的火花擦响声,紧接着一道明亮划破夜空,响亮的那刻,一间雅致的别居便出现在眼前。
云致秋却是眉头一皱,那么一间别致的雅居,就在眼前,她居然没发觉,满腹疑惑,她看向眼前一脸淡静的男子。
他会迷踪阵,他布下的的确是迷踪阵,他究竟是何人?
“怎么,不打算进去看看?”男子一脸的笑意,推开竹栏,眼里流转着让人看不清的光芒。
云致秋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进了林中雅居,当她转身看去时,却发现,身后的那股清泉早就不见了踪影,心中震惊,这个男人,他居然会移位之法!
就在她走进竹林雅居的那一刻,这里的方位就变了一番,故而,身后的那股清泉便没了踪迹。
转过身,看向前方那道飘然的身影,心中的疑惑愈深。
“来,小兄弟,你我相见甚欢,如今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祝你我相识一场!”男子端起茶盅,一饮而尽,“小兄弟,请!”
云致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盅,碧绿的水波漾起圈圈的涟漪,她勾起嘴角,仰头饮下。
“为兄还未曾介绍自己,我姓月,单名一个璃,小兄弟呢?”
云致秋将茶盅放在手中把玩,“小弟姓云,名致秋。”想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再隐瞒也无义。
“不知月兄可是飞凤国人?”云致秋突然想起了什么。
“月某的母亲是飞凤国人,也算是半个飞凤国的人,怎么?”月璃又为她倒了一杯茶,“云兄弟为何如此问?”
“我只是好奇,月兄是否认识一个叫元石贞的人?”云致秋试探着问道。
月璃面色如常,嘴角浮起一抹轻笑,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不认识。”
“哦?”云致秋淡淡一笑,将茶盅递到嘴边,目光在触及茶盅里的茶水时一顿,随即敛起,又将茶盅放下,“那么,月兄是否认识一个名叫‘无不知’的人?”
月璃却是笑出了声,“云兄弟,你要找他作甚?”
“天下人素闻‘无不知’知晓天下事,上至一百年,下至一百年,都逃不出他的那双眼,小弟我有些事,想请教他,可惜,寻遍了整个飞凤国却没有识得此人,你说怪不怪?”云致秋说完看了看月璃,“若是此人真的如此神奇,怎生的没人识得,看来这世上诸多谬言,是小弟我太过于轻信人了,可笑,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