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么冷的天,姐姐她身子骨这么弱,会受不了的!”柳儿故作惊讶地劝说道。
“她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她在本王这里只配当最低等的洗衣奴!”端木睿冷眸扫过云致秋,却在看到她依旧清冷的神情时,眸底的冷光愈盛,“谁也不许帮她,让她一个人洗完所有的衣服才能休息!”
她在他的手里,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来磨光她的锐气!
“多谢王爷提醒,我记住了!”云致秋低垂双眸,淡淡一语道。
“哼!”端木睿挑眉,“本王的话还没说完,本王说的是所有的衣服!”随后他冷冷地勾起嘴角,朝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就跑开,不一会儿,就抱着两桶的衣服放在了院子里。
云致秋从人缝里看出去,却见有人不断地端来一桶桶的衣服,不一会儿便摆满了整个院子。
这个男人绝对是疯子!云致秋在心底暗暗咒骂他,端木睿,算你狠!
“你们都给本王竖起耳朵听清楚了,给本王盯紧了她,没洗完不准她休息1”说罢,他搂着柳儿甩袖离去。
柳儿的眼底掠过一抹冷笑,她今日本想着挫挫那个女人的傲气,没想到,王爷却比她更棋高一着,看样子王爷对她是相当的厌恶,哼,樊致夏,我看你怎么和我斗!这个正妃的位置迟早是我柳儿的!
看到他们走后,云致秋倒是松了口气,松开了紧拽的双拳,她不可以露出任何一点的破绽,让人发现她会武功,不知为何这个樊致夏要费尽心思隐瞒自己有武功的这个事实,不过,就目前看来,她也必须小心谨慎方可!
看着这个荒凉的浣衣院,云致秋反而感到放松,这里虽清冷,却离后门最近,这样方便她随时翻墙进出。
冷笑一声,端木睿啊,端木睿,你想困住我,羞辱我,只可惜,我云致秋偏偏不会如你的意!
只是如今,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昨夜她夜探云府没有任何的收获,她打算今日再探,也许白天反而更加能获得有利的消息。
云致秋将衣服放在大木盆里,撩起裙摆,踩在了水里,一步一步地踩在衣服上,心里却在狠狠地骂着,该死的端木睿,我让你叫我洗,我踩死你,我踩扁你!
不能露出身手,狠狠地惩罚一下他,云致秋就把气都踩了出来,这么一踩,她的心情也变得异常的舒爽,方才他带给自己的那口怨气,总算是出来一半,不过,剩下的一半,她也会讨回来!
月色下,一袭白衣轻快地跳跃着,如月中精灵,水珠跳跃起俏皮的舞姿,时不时地蹦出水面,跳落在她如豆粒般雪白俏可的脚趾头上,纤长的小腿上,耀出了月色的朦胧晕光,更增添了一种迷离的美色,远远看去,她竟如同水中俏丽的精灵般轻灵飘逸。
正值小寒之际,冰冷的水可不像远观般可巧柔美,那些冰冷的感觉无孔不入,寒气立刻泛至四骸,双唇泛起紫色,寒冷的感觉还是让她浑身打起了寒战,但是云致秋没有皱一下眉头,就算是最苦的时候,她云致秋也绝不认输,她不会自怨自艾,懂得自娱自乐,苦中作乐人才能活得快乐!
容智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依旧一脸淡然笑容的女子,嘴角缓缓地勾起,眼里充满了一种赞赏的意味,看了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去。
云致秋好不容易赶在天边泛白的时候把衣服都洗完了。
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抬眼看了看天空,墨色的天际,一抹淡白正努力挣脱黑夜的束缚,要散发出自己的光辉。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云致秋冻得发紫的双唇艰难地勾起,但愿,她今天能有所收获!
回到屋里,云致秋没有去休息,她紧闭了大门,然后用旧的斗笠和纱布做了一顶薄纱斗笠,脱了冰冷的湿衣服,找了件旧衣裳换上,装扮成一个普通的人后,她查看了一下装束,没有什么问题,才偷偷地打开窗户,出了屋子,然后从后院的矮墙翻出。
白日的大街,人潮涌动,热闹非常,完全没有夜晚的冷寂。
云致秋来到云府门前的一棵榕树下,却发现整个云府已经被官兵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喂,你听说了吗?”路人甲在一旁私底下议论开来,“云府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是啊,听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且死状惨烈,每具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哎呀呀,那真的是叫个惨啊!”路人乙连忙接口道。
心噌地腾起,云致秋紧攥双拳,尸体,为何会有尸体,那晚她明明检查过了,一个尸体都没有,如今这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
“哎,你知道为什么云府会被人灭门吗?”耳边继续传来路人甲的话。
“我听说是和二十年前,云将军出征出云族有关,有人说啊,是出云族的后人阴魂不散,前来复仇了,所以云将军一家人才会死的如此诡异!”路人乙回答道。
“是啊,而且也是那次出征失败后,云将军就立刻被罢了官,落得如此凄凉田地!”
“哎,当年要不是他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怎么会全军覆灭,而他居然还有脸一个人苟且偷生地回来,要不是皇帝陛下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上早就赐死他了,不过是罢了官,算是便宜了他,如今才是报应到头!”
“今日他有此报应,也没什么可怜的!”路人乙道。
他们的话,有如穿心的百剑,一起射向了云致秋的胸膛,剧烈的痛苦如潮水涌向她,手紧攥,她摇着头,不会,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她不信,她绝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