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玉飞狐抬起头,看了看北面,淡淡一笑,“只是那里比较偏远,经常有野兽出没,你的功力没了,万一遇到什么猛兽,我怕你受伤。”
“你派了那么多的人跟着我,害怕什么!”云致秋暗自偷笑,他果然够狠,居然把端木夙清比作野兽,嘴角勾起,“再者我只是失去功力,武功招数我还是记得的,对付一般的野兽……”说着她迅速朝端木夙清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我还是绰绰有余!”
“还是小心为妙。”玉飞狐似有所指,“在这里出没的野兽,都非一般。”
云致秋眉心一跳,却没看他,心中暗自惊诧,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这边端木夙清却听得直在心里吐血,丫的,这两个人唱双簧啊,居然把他堂堂的王爷比作野兽,孰可忍孰不可忍!
“也对,的确不一般,能够蛰伏忍耐的静待猎物出现,的确不是不是一般的野兽,是兽中极品才是!”云致秋的余光瞥见端木夙清一脸的郁卒,似乎有些耐不住了,她连忙说道。
端木夙清立刻听出她的话外音,一咬牙,好!小王我忍,忍的住的人才能抓住猎物!
看到他终于忍住了,云致秋在心底也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总算是可教也!她刚才还真怕他沉不住气,跳出来和玉飞狐单挑,那无疑就是找死!
玉飞狐狐疑地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事。”云致秋很自然地转过脸,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慌乱,似乎刚才她真的只是在想事,“想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娘想见你……”见她如此的镇定,玉飞狐也没有再多加询问,只是淡淡地说道,但他的语气去却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怅,“你准备下,我带你去见她。”
“今晚?”这么快?!
“是的!”
“我不去!”云致秋抖了抖衣摆,寻了个位置坐下,“我为什么要去见她!”笑话,她是他的娘,又不是她云致秋的娘,凭什么她说要见,就一定要!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玉飞狐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单手捋起她鬓边的细发放在耳边,动作温柔,“你是我的娘子,迟早都要见一见。”
端木夙清因为扮成侍从,只能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看着,当他看到玉飞狐亲昵地捋起云致秋鬓边的细发时,一股怒火立刻冲上脑门。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云致秋立刻朝他这边似无意却有意的朝他这边瞥了一眼,你丫的,给我沉住气,再乱来,小心我扁你!
端木夙清眉心一跳,扯了扯嘴角,又沉了下去,也回瞪了她一眼,眼里警告她,你是失了功力,但也像个没用的女人似的,这么随便就让他欺负!
云致秋懒得理他,直接翻了个白眼,又将目光转到玉飞狐的身上。
“你娘亲不是不喜欢美女,你就不怕我这副模样吓坏了她老人家?”云致秋讥笑道,“我看我还是不要去,吓坏了她老人家,我可担待不起!”
为何他总是‘娘子’,‘娘子’叫个不停,她嫁的端木睿,压根儿和他没任何的关系!
“不会的,娘亲她可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再者,我的娘子的美不在外表,在这里……”说着他伸出手指了指她的左胸口,“娘亲,她会明白的。”
当他指着自己的左胸口时,云致秋的心猛地一跳,捂住心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而来,这里她无比的熟悉,却又无比的痛,记忆随着痛苦铺天盖地而来。
那一晚,她举起木簪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心口,那一夜,血流如妖冶的花,开遍了心口,那样的痛,那样的悲,她怎么能忘记!
她无法忘记!
他为何他要这么指,这么说,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云致秋慢慢皱起眉头,看着他,却见他神色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怎么了,你心口痛吗?”玉飞狐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以为她的内伤又复发了,连忙扶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云致秋余光瞥见端木夙清那冷锐的目光,连忙收回了手,淡淡一笑而过,“没事,我只是心绞疼,小毛病而已,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玉飞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虽然是小毛病,但也要注意,不然就会酿成大事。”
云致秋捂住心口的手微微一颤,明明只是一句嘘寒问暖的话,为何在他说来却总是带着话外音,还是自己多心了,不过她不能抬起头去看玉飞狐,那样只会更加引起他的怀疑。
“也是,小病不医大病苦,我会注意的!”
“好了,你也别准备了,就这样去见娘亲吧!”玉飞狐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不去!”云致秋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抓住。
“我想你去!”玉飞狐停住脚步,抓过身,看着她,神情郑重,“我希望,你能去见一见她!”
云致秋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那双眼里透出的是某种期盼,语气一改之前的强硬,带着些祈求的意味,她不知为何自己去见他娘亲这件事对他而言会这么的重要,重要到他竟放下身段来求她!
见到玉飞狐娘亲的那一刻,云致秋感到一股打从心底腾起的寒意。
那是怎样的一双碾冰碎雪的寒意的眼啊!
那对透着哀恸目光的双眸里却是碾冰碎雪般的紫蓝色,比起玉飞狐,她的眼里承载了更多岁月的苍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