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复元走近他们五步外,躬身询问道。
“备马!”玉飞狐青筋爆出,双眼紧盯着云致秋,冷声命令道,“备马!”
“是!”复元愣了一下,随即吩咐道,“立刻为少主备马!”
没多久便有人牵了一匹烈马走到玉飞狐的跟前。
玉飞狐二话没说,抱着云致秋翻身上了马背。
“你要带我去哪里!”云致秋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带着在马背上颠簸。
玉飞狐没有开口,但云致秋却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夹杂着怒火与寒意的气息,随着狂风变得愈发的肆虐。
月华流转在他那张半脸的面具上,漾出异样夺目的光华,却是冰天雪地的霜寒,刚柔的线条勾勒出他刚毅的下颚,此刻却是紧绷地扬起,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愤怒。
马蹄渐弱,最后在一处停住。
“千月湖!”当云致秋看清眼前的景色时,惊呼出,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他要干什么!
玉飞狐依旧板着一张脸,搂着云致秋翻身下了马背。
“放开我,玉飞狐,你究竟要干什么!”云致秋看着他抱着自己,径直朝湖里走去。
玉飞狐抱着她走到湖中,湖水漫过了她的腰际,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涌来,寒意涌上心头。
他轻轻一挑,衣裳便从她的肩膀滑落,寒意从肌肤透进了骨肉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云致秋惊呼出来,“玉飞狐,你这个疯子!”
玉飞狐双眸一敛,手中的力道加大一拉,整件衣裳便滑落,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
“你!”云致秋惊恐地看着他,那双邪魅深邃的眼里,翻涌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暗潮,看的云致秋一阵惊慌。
情急之下,她只好大呼道,“我已经是端木睿的人了,这样的残柳之姿,你也要!”她希望激将法能让他暂时理智些。
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她低估了男人的忍受力,错误地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闻言,玉飞狐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皓白的齿间挤出几个字,“我——不——在——乎!”
“玉飞狐!”云致秋冷冷地看着他,那双流转着妖异蓝紫色光华的眸子里,一团火焰腾腾而起,妖冶却又炙热,只是瞬间她便被冰蓝色所淹没。
“嘶……”云致秋红着脸,咬住下唇,忍不住发出一声,“好冷……”抬起头怒瞪着玉飞狐,这个疯子,他究竟要干嘛!
玉飞狐将她揽进怀里,顿时间,一股暖流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缓缓地渗透进冰冷的身体里,对温暖的感知,让云致秋下意识地有些依赖那种温暖。
“呵呵……”头顶传来他清越戏谑的笑声,云致秋顿时感到一阵的怒火,“玉飞狐,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这样强制着我的内力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的娘子,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玉飞狐抬起她的下颚,“我是你的夫君,夫为纲,夫为天,对你而言,我就是天,是不是英雄好汉,又有何关系。”语气中是十足的调侃与自信。
“无耻!”云致秋早就领教过他的油嘴滑舌,白了他一眼,“那么,既然如此,你这位天,还怕我这个小女子吗?还是你怕解了我的穴道,你便再也抓不住我,怎地你如此的没信心呢?”
玉飞狐勾起一抹笑,解开她的穴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放你自由,只是这份自由的前提是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否则……”
语峰一转,再度变得锐利,云致秋刚想推开他,却在此刻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股骇人的霸气从他的身体里传了过来,震得云致秋的脑中嗡嗡作响。
“否则,就算是要折了你的翅膀,将你圈养在金丝牢笼里,我也会这么做!”云致秋觉得他的声音里永远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感,他似乎总喜欢把自己至于一个很高的位置,冷傲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她不喜欢这样霸道的男人,想要把她当做金丝雀来圈养,哼,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即使她没了内力,她一样可以逃走!
玉飞狐掬起一抔水,从她的身上浇下,云致秋的身子微微一震,她惊诧地看着他,沾了水珠的俊脸,那如同刀刻般俊美无铸的五官,在月色中愈发的精致俊魅,那流转着月色光华的半面玉制面具,冰蓝色的双目,都让他给人一种强烈的视野冲击,让人印象深刻。
玉飞狐低着头,看着她,一抔水,一抔水,浇得很仔细,也很用心,身上湖水冰冷,但揽住她的腰的手掌却传来一阵的炙热,冰火相交着如同俩条灵蛇,在肌肤上游走,云致秋被他那深情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又碍于没着衣裳,周身都被他看在眼里的那份尴尬,脸红的就像是三月里最娇艳的海棠花,红彤彤的一片。
炙热的手掌带着清冷的湖水从她的肩膀缓缓地滑下,一直浇到腰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口中轻轻地念着,“母亲湖,请赐予她最纯,最初的美丽……”
起初云致秋不懂得他这般是为何,最后,她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为自己清洗。
“这样,你就是我最美丽,最纯洁的娘子!”玉飞狐亲昵低语,双眼里敛去了冷锐,似乎是被眼底的那团火融化了的冰蓝,化成了一泓清澈幽深的潭,在月色中泛起幽幽的萤光。
他说的那般坦诚,那般认真,那般的执着,那般的深情,仿佛是一坛陈年的美酒,只消一闻,便可将人迷醉,宁愿沉溺在他那似火似水的柔情里,不愿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