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从地牢的深处传来一阵痛苦的喊叫声,惊悚得猛然间让云致秋的心跳动加速,但是那声声的痛苦的叫声又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不自觉地迈步走向前。
阶梯湿滑,狭窄,如同这地牢般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厌恶感,云致秋好奇,如此深深的地下居然建了这么一座地牢,究竟是谁被囚禁在地下,又是谁被折磨得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
石梯的尽头,一间小牢房慢慢地浮现在眼前,那阵阵的喊叫声愈发的清晰,云致秋加快了步伐朝那里走去,铁制的牢门半掩着,云致秋走了进去,却看到一名男子背对着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他的背上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牢房里,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往那个被绑住的男人身上狠狠地刺去。
啊——又是一声的痛苦惨叫,男人的背上立刻被烙上一个血红色的‘罪’字,焦灼的血肉翻卷,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焦灼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端木睿,你也有今天,本王子今日就将这罪人之印烙在你的身上,从今往后,你就背着这个耻辱过一辈子!”
端木睿!云致秋震惊不已,这个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男人居然是端木睿!
当那个狂笑着的男子转过身时,云致秋的瞳孔猛地紧缩,她惊诧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个狂笑的变态的男子,正是樊琅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呵呵,咳咳……”端木睿却突然笑了,笑声中还带了几声的咳嗽,“樊琅天,你这个无耻小人,本王一定不会死,本王定会将今日之耻一并讨回!”
“本王子拭目以待!”樊琅天靠近他的耳边,“希望你还能活到那一天!”
正当云致秋兀自沉静在震惊中时,樊琅天却朝她走来,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樊琅天却好像没有发现她一样,从她的身子中间穿了过去。
云致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又转过头看了看樊琅天,他居然穿过自己的身体!莫非她再一次灵魂出窍!?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从牢门响起。
“睿……”紧接着一道人影便闪进了牢房,云致秋再度被惊吓到,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熟悉,那张倾国的脸上挂着泪水,她再次穿过云致秋的身体,朝端木睿奔去。
“睿,他又折磨你了?”看到他背上的那道深深的烙痕,樊致夏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为端木睿上药。
“啊!”端木睿的身子猛地抖动,痛苦的低吟声,“你走,不要你假惺惺!”
“睿……”樊致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她却是淡淡地扯出一抹苦笑,“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是不会在意的,我只是想帮你上药!你如果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听我的!”
端木睿闻言,沉沉地呼吸着,不再开口。
樊致夏看着他,轻轻地解开他身上的枷锁,将他放下,看到他背上那些深纵交错的伤痕,她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的心疼。
“能帮我个忙吗?”一直没有开口的端木睿却突然开口道。
“你说。”
“拿把刀,帮我把背上的那个烙印剜去。”
“什么!”樊致夏摇了摇头,“不,你刚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再……”再剜去那个罪字,岂不是要他的命!
“废话那么多,到底帮不帮,给本王一句话!”他的语气很差,沙哑中带着的却是坚定。
樊致夏看着他背上那个带着屈辱的烙印,咬了咬下唇,最后点头道,“好,我帮你!”
这回端木睿没有再出声,他咬住软木,任豆大的汗珠从纠结的额角不停地落下,他却始终没有喊过一声。
牢房里除了火焰偶尔发出霹雳的几声响,就静的出奇,云致秋站在牢门口,看着他们,心中百感交集,她没想到端木睿有着这样痛苦沉重的过去,作为质子的命运多舛,遭人凌辱是常有的事,而令她震惊的是那道碗大的伤痕的背后,居然是如此不堪的回首。
低头哀恸的时候,云致秋再度惊诧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消失,眼前的一切也都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紧接着便是一阵的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云致秋便又失去了知觉。
当云致秋幽幽醒转时,睁开眼的那一刹,疼痛便朝自己袭来,皱起了眉头,却在侧目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端木睿!”云致秋猛地坐了起来,“嘶……”一股冰凉的感觉立刻游遍周身。
低头一看,“啊!”的惊叫一声,又缩回了被子里,“端木睿!”怒吼声蹦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和这个家伙躺在一张床上!
“嘘……”端木睿立刻按住她的嘴,“听我说,致秋……”
“下去!”云致秋指了指地上,“马上穿好衣裳,下去!”
端木睿轻叹一声,穿好衣裳,坐在了床榻边。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致秋拉下他的手,双目圆瞠,他今日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她会直接废了他!
面对怒气冲冲的她,端木睿在心里暗自想着要如何说,才能让她不生气。
“昨晚,我不是警告过你,要你特别小心!”端木睿拿着桌面上的那根红色的蜡烛,指着灯芯对她说,“你是中了媚毒,问题在这根灯芯里,燃烧它时无色无味,吹灭灯芯时,毒性真正地挥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