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致秋摇了摇头,嘴角却浮起恶作剧的笑,她疾步走上去,装作不小心撞了柳儿一下,只是瞬间,便将原先藏于袖子中的东西塞进了她的袖子里。
之后她偷偷地拉了樊晴灵到一旁。
“怎么了?”樊晴灵不解地看着她。
“没有,就是许久没有见到姐姐了,想和姐姐单独聊聊天。”接着云致秋伸出头看了看前方,心中却在默数着,一,二,三,四……
还未数到十,就听得前方一阵的惊叫声。
柳儿惊呼着跳了起来,死命地抖着袖子,“啊,啊,啊,有蛇!”然后就看到一条青丝竹从她的袖子里被甩了出来,先是落在了太后娘娘的脚边。
“啊,来人,护驾!”太后惊呼了出来,脸上的威仪尽失。
如意连忙冲上前,将蛇踢到了贵妃的脚下,然后那条可怜的被拔了牙的蛇就这样被众人当鞠来踢了。
于是乎,园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云致秋拉着樊晴灵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看到之前还趾高气昂的众美人,如今个个却都如跳梁的小丑般出尽洋相,那叫一个字痛快!真是大快人心啊!
看到柳儿那副惊恐的模样,云致秋勾起嘴角,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并不是放蛇之人,真正放蛇的人是端木睿,没想到这个家伙为了试探自己,居然会如此的费尽心思!
端木睿,算你狠!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自己,究竟是何意,他又是何时知道自己会武功的?
心头一凛,莫非是他?!
“妹妹,你没事吧,吓到了?”樊晴灵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多谢姐姐关心,我没事!”云致秋将目光收回,专心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有着一双很纯净的眼,那般的干净,让人看了也身心舒畅。
“该道谢的人是我。”她微微笑道,“要不是夏儿妹妹为了喝下了那杯酒,今日出丑的就是我了。”
说着,她的眼里蒙上了淡淡的暗殇。
云致秋却不解地问道,“哪杯酒?”
就在她刚想问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来一脉男子沉醇爽朗的声音,“皇妹,许久不见了!”循声看去,一抹青色便飘入眼帘。
来人欣长的身姿随即整个映入了云致秋的眼里。
青竹色的丝光长裳洒脱不羁摆动着,腰间系着一条饰以青色宝石的宽腰带,将欣长健实的身姿分割完美,那紧窄的腰身,纤细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鬓边的两缕飞扬不羁的青丝更加衬托了他的邪魅飘逸,剩余的青丝被绾起置于金色镂花的头饰中,头饰的正中以青色的宝石装饰,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高雅逸仙。
待他走近后,云致秋才看清了他的脸。
刚毅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桀骜不拘的俊逸脸庞,如峰的双眉,如星的双目,高挺的鼻梁下,棱角分明的双唇微微翘起,带着似乎是亲切的笑意朝这边看来。
只是那一刻,云致秋却从他的笑意里感到了疏离和淡冷,心一凛,一股莫名的恐惧却从心底的最深处腾起,慢慢地在心房弥漫开来。
他叫自己皇妹,那么他应该便是火狼国的四皇子,樊琅天。
只是,为何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有这般的恐惧之意?更加难以理解的是,她的心底为何会泛起一丝的恨意?
这种惧意是一颗早就深埋在了心底的种子,如今他的一个冷意的笑,如寒天冰水令这颗种子生了根发了芽,深深地扎进了心房。
痛且带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畏惧与恨意!
“五皇妹为何这般看着皇兄,难道说,几日不见,便生疏了?”樊琅天的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的冷意。
“见过四皇兄。”云致秋立刻施礼道,“只因这几日偶感风寒,有些疲惫,疏怠之处,还望皇兄见谅。”
“哦?”樊琅天微微转眸,嘴角的笑意锐减,“皇妹生病了,怎样,好些了吗?”说着便上前去扶住她,眼里的关切之意让云致秋以为刚才看到的那股冷寒仅是个错觉。
“多谢皇兄关心,王爷请了大夫,开了些方子,休息了几日好多了。”云致秋感到手腕处传来的一阵紧痛,才惊讶地发现,樊琅天竟然趁此机会在试探自己的内力。
显然,他并不相信自己是偶感风寒而病倒了,故有此一探,只是似乎他这一试也是在替自己把脉,看到自己的内息沉稳,便又稍稍蹙了眉头,随即又展开。
“四皇子大可放心,我已请了京城有名的大夫来替致夏看过,并无大碍。”随后而来的端木睿立刻上前按住他的手,暗中运气,迫使他将手收回。
辗转间,她的手又到了端木睿的手中,他似乎有些生气,握住自己的手,多了几分的力道。
云致秋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与樊琅天正冷眸相对。
心下思忖,这端木睿和樊琅天似乎不对盘,两人莫非有什么过节?
不远处的柳儿见端木睿来了,慌忙跑了过来,投进他的怀里,“王爷,吓死妾身了,那里,那里有条蛇!”
“哦?”端木睿脸色微微一变,他看了看前面,吩咐左右侍卫道,“还不快去把那条蛇拿下!”
侍卫前去,没多久便将蛇捉拿住,“王爷!”向端木睿请示。
“扔了它!”端木睿搂着柳儿安慰道,“没事了,别怕!”语气温柔至极。
“看样子睿王爷倒是有福,只是不知道这种福气究竟是王爷的齐人之福,还是皇妹的宅心仁厚之福,竟可以让一名小妾骑欺到了头上去。”樊琅天说这话时,眼却是轻蔑地在端木睿和惊慌失措的柳儿之间来回扫着,语气中的不敬之意却让这句恭维的话听起来如此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