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端木祁恒放下手中的茶盅,似漫不经心问道。
这伤不提也罢,一提便惹得端木睿的怒气,一想到是被那个女人用木棍打伤的,他的心里就极度不是滋味,堂堂的王爷居然被一个女子连耍了两回,这样的‘糗事’绝对,绝对不可外扬!
正当他还在想着如何回答时,管家却来禀告,他在端木睿耳边轻语了几句。
“什么!”端木睿闻言,倏地站了起来,拧眉道,“五弟,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云致秋端坐在屋内,五指轻扣着紫檀案几,眼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神情透出冷冷的寒色。
樊致夏所有的陪嫁首饰和服饰,或被折断,或被撕裂,像是垃圾般被人随意地丢弃满地。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柳儿,你太得寸进尺了!
“王妃,这……”水桃也拧着眉。
这里哪里像王妃屋,就像是被狂风扫过般的狼藉不堪。
蔻丹敲桌的声响越来越大,从最初的轻如细雨,变成最后的沉如冰雹,黎苏苏胸中的那把火也越烧越大,最后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巨大火球。
正火大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声音。
“哟,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柳儿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当看到满地的杂乱时,她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哟,王妃姐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这些衣服,首饰,怎么都扔在地上?”
她轻步踩过那些破碎的衣裳,眼底流转着讥讽的光芒。
“哼,你何须演戏,这些不都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云致秋这会儿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坐下,取了个优雅的姿势倚桌而坐。
“姐姐这般说妹妹,让妹妹我好生伤心,妹妹我可是一心为着姐姐着想,昨夜我还劝王爷莫再生姐姐的气,多多去姐姐这里走动走动,没曾想,姐姐今日竟如此冤枉妹妹!”说着,她居然还真的在眼角挤出了几滴泪花,然后卷起水袖,擦去。
“哼,别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可受不起,我既不是你的亲姐姐,也不是你的好姐妹,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至于原因为何,你我心知肚明,故这样虚伪的称呼以后还是免去,坦诚相对,对彼此或许更好些!”云致秋冷冷道。
“哼,既然姐姐这么无意和妹妹做朋友,那么妹妹也没必要再继续为难姐姐,你明白就最好!”柳儿卸下伪装,转而冷语道,“别以为顶着个王妃的头衔就了不起,哼,王爷他爱的是我,你对他而言只是个低贱的女人,要不是今日皇上指名要王爷带你进京面圣,我看王爷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哼,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云致秋勾起嘴,“这么说,我的首饰和衣服包括四皇子送我的礼物,也都是你折断,撕毁的了!”
说这话时,她的眼瞥见窗前的那道俊逸的身影,故意提高了嗓门。
“是又如何!”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柳儿也霍了出去。
“呵呵,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我去参加皇帝陛下为四皇子举行的宴会,好让王爷带着你去,对吧!”云致秋朱唇勾起一个紧实的弧度,带着几分的狡黠。
“是!”柳儿越说越得意,眉角也在不只不觉间挑起。
“就算你毁了我所有的首饰和衣裳,你还是不能去宴会!”云致秋轻蔑地看着她。
“凭什么你可以去,我就不能去!”柳儿不服气,王爷明明那么宠着她,却怎么也不肯让她去宴会,凭什么这个贱女人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她却只能在这里傻等着。
她不服气,她柳儿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凭什么!?”云致秋似乎对这个问题极为不屑,腾地站起,气势凌人道,“就凭我是堂堂的睿王妃,天阙国的六公主,而你不过是个妾!”
窗户外那道欣长的身影微微一怔,无形的怒火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眸光扫过窗户,云致秋冷冷地勾起嘴角,她这会儿倒是很称心‘王妃’这个虚有的头衔,不管端木睿承认与否,这个头衔可是货真价实的,至少是她柳儿想得到却怎么也得不到的!
柳儿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突然站立而起的云致秋,她就那样傲然而立,没有明艳精致的妆容,没有华丽的锦服,却丝毫不减她绝世无双的美貌,那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让人在看到的瞬间便再难将眼光移开,忠心折服。
心中猛然揪紧,柳儿觉得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折服的复杂感觉如涌起的潮水,将自己淹埋,痛苦却又无法言语,难道自己注定要输,不,不,她柳儿为了爱这个男人付出了一切,她不可以输,绝对不可以输!
猛地,柳儿抬起了头,眼底露出不甘的目光道,“樊致夏,你别得意,等到王爷休了你,到那时候还说不准谁会是王妃!”
“那就等王爷休了我再说吧!”云致秋也不是吃素的,反唇相讥,“至少,王爷现在还是我的夫君,而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云致秋说得凛然,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贵气的自信,看着眼前的女子,尔后眼角的余光就瞥向了窗户那边。
端木睿神情一凛,当听到她说的后半句话时,心头有些微动,不过一种理智马上将他拉回,这个女人,太过狂妄,看来,他的确该好好地训一训她了!
而柳儿在听闻完后,心头的嫉恨愈重,昨夜王爷不在她这边,却去了这个贱、女人那边,她等了一整夜却不见王爷来,想必是在这个贱女人那里过了一夜,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更加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