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致秋上了岸,随着她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穹室,这里宽敞明亮,四处也更加的整洁,看来这里有人住,且经常打扫仔细。
“琴棋书画,出来!”水无痕的话刚落,便从角落里走出了四名衣着鲜丽的女子,齐齐向水无痕作揖。
“公子好!”四名女子恭敬地拜完水无痕,又朝云致秋作揖道,“姑娘好!”
“公子?!”云致秋讶然,看向站在身边的水无痕,眼里尽是惊诧之意,“她们叫你公子?”
眼前的女子一身的妖娆身姿,那里像男子了,莫非她眼拙,看不出有何端倪?
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却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的笑意却没有半分的嘲弄,只是单纯的笑,却叫云致秋有些不好意思,她收起目光,正对上四女同样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呵呵,好了,你们也别尽是闲着,这位是云致秋,云姑娘,是我的师姐,照辈分,你们也该叫声师叔。”水无痕淡淡一笑。
“琴棋书画见过云师叔。”四位闻言更加殷勤。
云致秋哭笑不得,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莫名地多了一个师弟,四个徒孙,不由得感叹,人生如戏,变化无端。
“好了你们也别尽顾着说话,带云小姐去洗梳一番,一会儿云奇他们也该来了。”
“还有人要来?”云致秋疑惑。
“恩,你且先去洗梳一番,我一会儿来接你!”
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池中,云致秋在静思,这个水无痕究竟是何许人,竟然假扮女子勾=引樊琅天,这也就罢了,他还是师傅的徒弟,看样子似乎在这里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不然,怎么会建起这偌大的地下宫殿?
正思忖时,门外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云小姐还未洗梳完毕?”
“是。”
“我在偏厅等她吧。”男子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是什么事让他显得有些焦急?
云致秋微微蹙眉,也没了洗漱的心思,起了身,披上浴袍,朝外走去。
梳理完毕,云致秋在四女的带领下,进了偏厅,刚一进门就闻得厅上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我说你小子今日怎么会如此的魂不守舍,原来却是藏了美娇娘在这里!”一脸髯须的高大汉子坐在厅上,看到云致秋走了进来,却见她虽长得美,却不矫揉造作,眉宇间更是透出一股英姿,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云奇兄,莫笑,这位可是元石贞,元师傅的爱徒,云致秋小姐。”水无痕连忙制止他的肆笑,介绍道,“云小姐,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云奇,云公子。”
“云公子。”云致秋淡淡地颔首示意,抬起的目光却在接触到水无痕时,微微一怔,眼前的男子褪去了一身女子的娇媚,露出的确是朗月般浩明的脸,那如同秋波般清澈的眸子,让人想起了初春刚化开的湖水,那般的清冽,却带了一丝的明媚。
他似乎偏爱蓝色,如今恢复男儿身也着一身的浅蓝长裳,腰间配以金丝绣祥云的黑色腰带,一条火红的流苏落落下垂,缨绥上挂着一枚雕盘龙的白玉。
九龙盘珠?
云致秋的疑惑愈深,他为何会有皇家象征的九龙盘珠白玉,他究竟是谁?
“云小姐,刚才我只是在开个玩笑,你莫要见怪。”云奇似乎对元石贞也万分的崇敬,一听到是他的徒弟,脸上那最后的一抹调侃之意也敛去,露出了正经之色。
“那里,云公子也只是开个笑话,我就当笑话听过就算了。”云致秋到没真的在意,寻了个位置,便坐下,接过仆人递上的茶盅,慢慢地喝起茶来。
“云兄今日来,可是要告知何事?”水无痕轻呷了一口,问道。
“正是!”云奇收起一脸的玩笑之意,面露忧色道,“这几日,城里来了很多陌生人。”
“哦?”水无痕闻言,竟也有些惊诧,“多少人,现居何处?”
“约有二十万,现散居在关外五十里的峡谷中。”
“这么多人!”云致秋惊讶,随即问道,“他们何时到的,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昨夜,就在樊琅天进驻城里的同一天,从北方而来。”
“不可能!离关外不过五十里的地方!”云致秋站了起来,双眼微张,脸露惊色,“我是从陆路来的,要是如此大规模的队伍行进,我必定会在路上有所耳闻,可见他们不是从陆路而来!”
“那么云姑娘认为他们是从何而来,难不成从天而降?”云奇问道。
云致秋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水无痕,却撞进了他的眼底,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精芒,心中大喜,他也猜到了。
“云兄,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地下宫是如何修建的?”水无痕问道,
云奇拧眉思索了一番,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道,“哎呀,我怎么忘了,离这里五十里外的地方,正好是一条大河经过,从那里走水路,悄悄潜入关外五十里,怎么会让人察觉!”
“这就是了,难怪李忠明那个家伙从月初就开始下禁令,禁止渔夫下河捕鱼作业,他是受了樊琅天的命令,在那里为大军北下做准备。”
“可是,如此庞大的军队又是从何而来?”
云致秋此刻却是咬了下唇,没有开口,月璃说独角兽不在天巫山了,有人将它掠到了南方她便立刻明白,是被雪娘带走了,于是她便赶到了天阙国,如果她没猜错,独角兽应该是随着那五十万的大军来到了天阙国,而今日,樊琅天会到此也正是为了迎接这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