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韩湘千被打击的咳嗽连连,看着自家哥哥还是没有转过湾来,韩湘千心中哀叫连连,只能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着亭柱,声音虚弱的道:“哥,你妹妹我的心碎了,刚才那个男子的确生的玉树临风,面容绝美,可是作为女人的我……还没有发花痴,你……你一个男人怎么就被人家把魂都勾走了,真是太……给你妹妹我丢脸了,唉……”
此刻,已经回过神来的韩湘希,看到小妹那搞笑的模样,不禁闷笑出声:“呵呵……千儿……你真是太好玩了……呵呵……”
听到男子的闷笑声,韩湘千小脸通红,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心中的火气蹭蹭的往脑壳猛蹿,一个蹦跳就到了男子面前,只见她两手掐腰做泼妇状,声音满是委屈的控诉:“啊啊啊啊……韩湘希……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尽然欺负自己的妹妹,呜呜呜……我不活了……三哥是大坏蛋,呜呜呜……”
看到掩面而泣的女子,韩湘希顿时慌的手足无措,早把心里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赶紧把那个哭的肩头颤抖的女子抱在怀中,那是他疼到心尖上的妹妹啊,他怎能把她惹哭啊,自己真是该死。韩湘希一手轻拍着她的被,一边轻声软语的哄着:“千儿不哭哦,是三哥错了,三哥不该让千儿失望的,三哥该死,乖啊,不哭!”
可是他又怎会知道,此刻在他怀中哭泣的人儿却嘴角含笑,那皎洁灵动的大眼正骨碌碌运转着,那粉若桃花的双颊哪有一滴眼泪。
没有一丝月光的夜晚,天空如浓的化不开墨。朦胧之中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以及发着冰冷幽暗,风就像一只饥饿的猎鹰,不停的徘徊着寻找食物,吹得树叶唆唆作响,树林中猫头鹰呜呜的低叫声,紧跟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客栈,韩湘希伫立在敞开的窗前,深夜的冷风肆意的揉虐着那银色的发丝,被凌乱遮挡的脸庞,在阴影中时隐时现。望着那黑云滚滚的天幕,他的心黑暗空洞,停滞不前,脑中又开始回想白日里见到那人的短暂。他和他好似有莫名的牵绊,冰冻了二十几年的心裂缝了。
男子对着雷鸣电闪的夜空呢喃着:“你到底是谁?为何见到你后,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曾几何时的等待,梦幻般的美,最终由一个永远的黑暗替代,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还是?唉……不想也罢。”呢喃化为沉长的叹息。
男子伸手关窗,慢慢的转身往床边走去,可那轻飘的步伐,仿佛没有重量的空气。把身体交与柔软的床铺,思绪却飘向了不知名的空间。“韩湘希,你在期待什么呢?在期待一个奇迹吗?你生来就是世人眼中不容的孽,难道还在期待有一天,能沐浴着阳光吗?”
“呵呵……阳光退后,还是黑夜的降临不是吗,我的曙光也只有她而已,我的千儿……唯一的千儿……”寂静黑暗的房间中没有亮灯,只能听见男子沉入睡眠前,那无奈的喃语轻嘲。黑暗中一切无了踪影。
无了背后的辛酸,是明了今生的无奈呢,还是换来此时的落寞。有的人永远看不透自己的心,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好似这浩瀚的人世只有空虚无奈,只留下身后缠绵的叹息。在这个那些心底虚无的人面前,‘白’已无存在的价值。‘黑’早已踏遍整个心窝。曾几何时的放弃和心躁不安,终究要找个借口。
他们会说,给我个理由,找寻梦想与安慰的理由。自言自语般也算是个美。或许,那是唯美的专一。黑暗的沉重,使尘世中的人看不透,摸不懂,是离愁,是苦痛。喜欢阳光,却向往黑暗的独自。太过戏剧性的表演,掩盖了墨汁般的心情。
此刻的欧阳别庄,三个男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冷风中那人独饮的寂寞背影,世间的复杂,纷扰,此刻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今日自从那人外出回来,便独坐凉亭,天空的雷电交加也不能把她从思绪中抽离,那人仿佛已经把自己封锁在了一个无人能碰触的空间,把一切摒弃在外,不愿让任何人、事、物侵扰。
三人的心荒芜了,他们不敢去碰触那人心中的底线,那人与他们来说永远是个摸不透的谜,他们太怕失去,他们爱的太艰辛,好不容易可以令那人的心回暖,假若要去冒险,那就是一场没有筹码的赌博,赌输的结果他们不敢想象,几个在大陆上可以翻云覆雨的英雄男儿,在此刻退缩了……
逆天把自我闭塞在一片虚无的空间,心就如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外套着一把大大的且布满沧桑的锁。这个锁锁着她精神的点点滴滴,钥匙在何方,就在黑白间处。她在黑夜里彷徨失措,流离下,无意中在若即若离的空间里打开了这把陈旧的锁,顿时,黑色的液体四溅,恍惚间,在黑色的时间里回眸万千,找回了自己。对,她是属于黑色的灵魂,一个注定漂泊的灵魂,一个注定灰飞烟灭在黑色幻想中的灵魂。
逆天不想挣脱,她只会不服的反抗。黑色的花开了,下一秒等待它的是凋零。凋零在人生黑夜边缘的空隙处,处处乱飞的言语,绿烟红雾。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哈哈哈……”逆天的心一片苍凉,她疯狂的放声大笑着,呼喊着:“真是讽刺啊!月在哪里?我又在哪里?”话罢,逆天双眼闭合,任虚软的身体倾斜,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