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起了个头:“听说了吗,祁月第一美女水净婷就要成亲了。”
“哎,听说了又怎么样,反正娶美女这种好事又轮不到咱们这种粗人。”路人乙惋惜的摇着头。
路人甲又说道:“不过听说这水小姐美则美,就是体弱多病的主儿,说不定熬不过洞房花烛夜,新婚第二天就要办丧事,真是晦气的很,这样的病美人,还真没男人敢娶呢。”
“真是可惜了,我曾经去奉安城探亲时看过水小姐一眼,那真叫美啊,尤其是那双世上罕见的紫瞳勾人魂魄,我怔愣了半天,过了半个时辰还没能缓过神来。”路人乙吸了一下口水,一脸垂涎相。
人走远了,可这番话绯羽却听进了心里,世上罕见的紫瞳吗?下意识的轻抚着自己的眼眸,这个水净婷和她这个身体有关吗?
这件事她很在意,这个世界里她会拥有亲人吗?其实她也并不是特别期待,只是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她还有父母的话,她或许会留下敬孝道,毕竟她侵占了他们女儿的身体,如果她没有亲人,那她也不会再有牵绊,所以这次的奉安城之行,她非去不可。
御书房内,紫锦华衣男子正在据理力争着自己婚事的自由:“我不要娶水净婷,皇兄是知道的,我喜欢的是柔儿,我要娶柔儿为妃。”这位男子就是月国皇帝的胞弟三王爷墨子问,也就是即将要迎娶祁月国第一美女的逍遥王爷,可是此刻他却只想悔婚好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
皇帝从奏章中抬起头来,神情十分严肃:“子问,皇室和水家早定有婚约,水家本就是祁月国的首富,掌握着祁月国的经济命脉,娶了水家小姐,对皇家而言就只有益处,朕知道你喜欢柔儿,那就纳她为侧妃就好,毕竟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那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让所爱的女人当一个小妾。”脑中闪过心上人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不已。
微眯着眼:“这件事没的商量,下月初五,你就迎娶水净婷过门吧。”口吻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慑。
最终紫锦华衣的男子还是败下阵来,心底对那个将要嫁给他成为正妃的水净婷更是怨恨。
回到王府后,墨子问却始终没有去见柔儿,让他怎么和她说,他将要迎娶的正妃不是她呢。
只是墨子问怎么也没想到,翌日清晨柔儿已服毒自尽在自己的房里,而也因此对水净婷的恨便像生了根一样根深蒂固了。
奉安城水家小姐乃祁月国第一美女,也正如传闻一般,从小体弱多病,如今正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苍白的小脸依然是美的惊人。
水家老爷水封担忧地看着体弱多病的女儿,一阵心疼:“哎,这样的你能嫁人吗?”前些天逍遥王府来提亲时,婷儿还病的不太严重,因为是曾和皇家定有婚约,所以他也就允了,可现在婷儿病的如此严重,实在是无法成亲,皇上却仍然坚持要让婷儿嫁入逍遥王府,这其中的原因无非是想拉拢他们水家,就算婷儿嫁过去只和逍遥王爷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对皇家也是有好处的,可婷儿这病连御医都素手无策,他真怕她熬不过成亲的劳累。
虚弱的笑了笑:“爹爹,恐怕不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了,恐怕婷儿大限将至了。”
怔了怔,心慌了起来,婷儿这样说,就好像是……不,他不能失去婷儿。
“不,婷儿,不许胡说,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失去了你娘,不能再失去你了。”对妻女,他一直都很内疚,如若不是他年少风流,惹了情债,又怎会连累妻子死在难产,大女儿被掳走,小女儿也因早产而体弱多病。
眼皮越来越沉,她费力的撑开那双漂亮的紫眸想要看清疼了她十七年的爹爹,却发现徒劳无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努力的扯开嘴角,那嘴唇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爹爹,虽然那个人说姐姐已经死了,可女儿却相信姐姐一定还活在世上,婷儿累了,那么多年来的痛苦,死对婷儿来说是也是一种解脱,爹爹不要难过,如若有来世婷儿希望能再做爹爹的女儿……”紫眸渐渐无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竟没了声音。
水封伸手探了探鼻息,心上一颤,她死了,他的女儿,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泪就这样从红红的眼眶里滚了下来,他这一辈子是第四次掉泪,第一次是在爹娘离世时,第二次是在大女儿被掳,妻子难产,小女儿又……第三次是在获知大女儿已死时,第四次就是现在,为什么,他家财万贯却父母妻女一一离开了他,难道他穷的就只剩下金钱了吗?
上天啊,他水封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他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好痛哦,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想一想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对了,磷心草,看着手中紧紧握着的磷心草,才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眼眸是少见的紫色,走到哪儿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征太过明显了,因此需要炼制隐藏眸色的丹药,而磷心草就是丹药中不可或缺的药引,她曾听师父说过,磷心草并不难找,只要在悬崖峭壁的夹缝中找,一定能找的到。
今早,经过这无心崖,想着丹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欲采磷心草来制作,或许是因为在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吧,壁石又湿又滑,没站稳就跌了下来。
往上一望,这崖还满高的,要爬上去似乎是不可能了,她的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之伤,没有内伤,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