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渴望靠在他的怀里撒娇,那是她最想要的平凡,此刻她确实是枕着他的胸膛,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她已经学会死心了,对他已然没有了遐想。
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尽量避开她的伤处,只是整个背部都是狰狞的血痕,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他都不知道手该不该碰触下去。
身心俱疲,眼一黑,她晕厥过去。
睁开眼睛,有一瞬间,他还有些茫然,许久,昏迷前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她要走,要离开他了,不,他不能失去她。
猛的坐了起来,眼前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晃动着,下意识里以为是她:“羽儿,我渴了。”粗嘎的声音让他不觉皱起了眉头。
很快,一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接过水,一口饮尽:“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你没走,真好。”她没有离开,她还关心我。
“王爷,妾身是婉儿啊,是你的腕儿啊。”
一瞬间欣喜变成了黯然:“绯羽人呢,我要见她。”他醒来的第一眼,想看见的从来就不是张婉,他想看见的只有绯羽。
“王妃姐姐已经和她的师父一起走了。”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水绯羽,明明在这些日子里,衣不解带的在他身边照顾的是她啊。
什么?张婉的话炸得他心口直犯疼,她还是走了,和她的师父走了,难道她心里最爱的还是她的师父?
那些日子里,他是那么努力的想要掳获她的芳心,而她也渐渐接受他了,更是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他,他以为能够取代昔日云栩在她心中的位置,那时,他是幸福的,幸福到他的世界就只有她的存在,可就一个婉儿,就破坏了他的幸福。
一切都是为了婉儿那肚子里的孩子,让他对她的爱分心了,他以为只要不是对她以外的女人,分一点儿爱给他的亲骨肉,她终有一日会谅解,可是面对她一日比一日的冷淡,他却慌了,所以犹豫了,逃避了,他怕失去她。
婉儿小产,他的心很痛,那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啊,极度的慌乱再加上失子的痛苦,他打了她,是的,他打了她,曾经说过会全心全意爱着她,曾经说过会用一辈子宠着她,可他什么也没做到,还打了她。
所以她失望了,离开了。
原来不是她狠心离开,而是他逼得她不得不狠心离开。
冷冷的睨了一眼床前的女子:“本王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他不想看见她的脸,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让羽儿受那么多委屈了。
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可他却对她那么冷漠,忍不住低吼起来:“王爷,她根本就不爱你啊,她曾经说过,她早就决定月圆之夜永远的离开王府了,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水绯羽已经离开了,为何他就不能把心放在她身上呢。
心又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他不想听,不想听。
张婉狼狈的走出了房间,回到袭香苑,小环正坐在她的房间里喝着茶,态度嚣张的好似这个房间不是她的房间而是这丫头的房间一样。
“你这死丫头,这些两天都跑哪儿去了?还有,你怎么敢那么放肆,这几天没给教导你,你胆子倒渐长啊,还把不把我当你主子了?别忘了,我是你主子,我坐着,你就得站着,我站着,你还是得站着。”有什么理由丫鬟比主子还嚣张的,这是她不允许的。
“主子这是怎么了?在王爷那儿又受气了?那也不能拿奴婢来撒气啊。”
张婉闻言不怒反笑起来:“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来和我耍嘴皮子。”
“死到临头?什么意思?”
“水绯羽被她的师父带走了。”地牢已经派人清理过了,她也警告过那些知情的侍卫,不得走漏风声,让王爷知道。
“她……她没死?”那几个男人真没用,连个气若游丝的女人都玩儿不死。
“是啊,她没死,亲手杀了那几个男人,那情景宛若地狱一般,一地的血,一地破碎的心脏,你知道没点儿功力是无法挣脱玄铁锁链的,而且临走之际,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她会回来报仇的。”那句话在刻在她的脑中无法消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是你的杰作吧。”
小环立刻从凳子上弹跳起来,跪在了地上,哀求道:“主子,你可要救救我,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别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可没让你去打她。”
“主子,你有所不知,当日,主子仁慈,打算放她离去,可我无意中发现她竟已珠胎暗结,主子你是知道的,王爷对孩子向来是很重视的,更何况是和她所生的孩子,如若她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而继续和王爷纠缠不请,那主子在这个王府里就真的没有任何地位了,所以小环才会冒险把那孩子除掉的。”早知如此,应该一刀了结水绯羽,也不至于到现在留下了隐患。
珠胎暗结,原来如此,水绯羽,你可真是狡猾,想利用孩子从我身边夺走王爷,休想。
“那又怎样,我又没让你去做那样的事。”虽然心里暗暗高兴,可她不会承认的,如若让王爷误会这是她的命令,那她的下场会很惨。
“那么你是不想帮我了?”她倏然站立起来,诡异的笑了笑:“可惜由不得你,主子你该没忘吧,假孕的事情虽然是我策划的,可执行的都是你,我和你同样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你一人能蹦多远?”想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