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转凉,特别是入夜,更深露重,竟也冷得刺骨。
缓缓的睁开眼睛,满眼尽是疑惑,大脑处于罢工状态,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许久,罢工的大脑才开始运作,对了,她竟大意恍神了,然后被点了穴道,借着月光,终于得知自己身处何处了。
地牢,是最符合对这个地方的称呼,他竟然真的把她扔进了地牢,并且还附加赠品“锁链”一对,她被锁链铐住了双手,试图用内力震碎,却发现徒劳无功,她浑厚的内力竟然也震不碎这对玩意儿,可见这锁链的牢固程度非同一般。
如果不是那阵晕眩,她也不会被他乘机点穴,是她大意了,竟然在“敌人”面前恍神,如果他要的是她的命,她只能说,死定了。
很冷,醒了才知道什么叫做刺骨的冷,这个地牢原本就阴冷潮湿,再加上入夜后的更深露重,而她的身上又穿的单薄,对她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折磨,对,就是折磨,以前的她什么苦没吃过,可穿越到这里,还真没吃过什么苦,没挨冻,没挨饿,不少吃,不少穿,甚至被宠上了天。
有一件事她很在意,那阵晕眩提醒了她一件事,那日的欢好,是她的危险期,只是那段日子她一直心情很不好,所以也没有多加留意,现在想来她会不会是有了?
带着一丝兴奋,些许期待,最后在号脉后终于确定了,她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这样的情况下怀孕是好是坏,她不知道,不过她会尽可能的生下这孩子,她会很疼很疼孩子,虽然她和墨子问不可能在一起了,无法给孩子一个爹爹,可她会把世上最好的给孩子的。
盘膝而坐,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运功驱寒了,她要尽可能的让这孩子平安降生。
两天,她饿了整整两天,渴了整整两天,她叫过,喊过,可没有人进来看一看,她一度怀疑,门外究竟有没有人把守,是不是饿死了,喝死了都没有人会进地牢来看一看。
这两天,她时不时的抚着还未隆起的肚子,喃喃自语:“宝宝,你爹爹是不是想让我死在着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身上的药丸被搜走了,这孩子缺少营养真能存活吗?她这个大人都不能保证活的下去,更何况是脆弱的胎儿,她没有信心,枉费她空有一身医术,在没药没食物没水的情况下,她也保不住腹中胎儿。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牢门开了,一桶水当头浇下,缓缓睁开眼睛,饿昏了吧,眼睛已经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知道来人是位女子,索性闭上眼睛,用耳朵去听。
“水绯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那声音的主人是……于欣,她多少可以从说话的口吻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来。
“于欣……”一开口说话,就被自己破哑的嗓音给吓到了,看来已经严重脱水了,三天已是极限了。
闻到粥的香味,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碗粥在她面前虚晃了一下:“想吃吗?王爷被你打成重伤,连御医都救不了他,想吃的话告诉我,该怎样救他,否则你就等着饿死吧,张婉已经下令了,不让任何人给你送饭送水。”
“我给了他一颗丹药,他没吃下去吗?那颗丹药对内伤有奇效的。”原来,他重伤昏迷,那她被这样对待他根本就不知道,想到这一点,不知为何,心就舒畅多了,可她并不能松一口气,如今墨子问昏迷,这整个王府就是那两个女人的天下了,只是她一个人,特别是失去自由的状况下,她必须要小心。不能让她们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我不知道,可是他确实昏迷着。”她和张婉同为侧妃,可是张婉多了家世背景,他昏迷,没有人会听她的,就连他昏迷的消息也是拦下御医才问到的,她现在连见王爷一面都办不到。
“那颗丹药只有最后一颗了,要炼制丹药需要四个月,到时候他恐怕就魂归西天了。”当然她可以运功替他疗伤,可那会危机她的宝宝,她很自私,所以她选择保住宝宝舍弃了他,别说她狠,只因为除了那十三年,她所生存的环境都让她不得不狠。
而且她不算狠心,她留下丹药给他了,不是吗?
闻言,她慌了一下:“那怎么办,你一定要救他,若是他有什么万一,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直知道为何于欣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可是对她来说,这种敌意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必须说清楚:“看来你很爱墨子问,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张婉也大可不必再费尽心思的来对付我,无论如何,我和墨子问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和墨子问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不愿意参那一脚,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月圆之夜,也就是昨天,我已经离开王府了,而且是正大光明的离开。”
闻言她一怔:“你舍得离开?舍得王爷?舍得荣华富贵?”水绯羽所说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虚弱的笑了笑:“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荣华富贵,权利地位,可我并不在这很多人之中,即使没有嫁给墨子问,钱是我最不缺的,权利地位只能束缚住我自由的心,于欣,我们女人啊,求的就是一颗爱自己的心,我的男人无论是身边,还是心上都必须只有我一个人,而这一点他做不到,他总有顾虑,先是顾虑他皇兄的面子,张婉那将军之女的身份,然后是张婉肚子里的孩子,在感情方面他没有墨子忻的果断,我和他注定无果,所以你们不用防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