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风很快就喝光了一碗粥,看练霓裳乖乖在房里走动,心里宽松许多,收拾了厨房,端来一大盆热水,放在床头。
“娘子,洗脚。”不由分说,拉着练霓裳坐到床上,三下两下,就脱了她的鞋子,布袜,把她的双脚泡在水里。
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飒风一边洗,一边为她按摩穴道,力道恰到好处,练霓裳有些惊讶的问道:“飒风,你怎么会这个?”
“我在宫里学的,皇上每天都会这样按摩,据说是一位去世的皇夫教的,现在宫里很多皇夫都会,只是皇上都不太喜欢,可是——可是皇上偏偏让我给她按摩。”飒风说着说着红了脸,皇上的举动,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虽然几次都是秘密宣召,外人并不知道他是去给皇上洗脚,可毕竟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女人洗脚,而且,皇上还说,她这一生,有最爱的两个人给洗过脚,已经很知足了。
最爱的人,飒风当时就红了脸,嗫嚅道:“飒风这辈子只爱娘子一个人。”
女皇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说他与自己的爹爹一样死心眼!
飒风想想也是,自己的爹爹也是一辈子的确只有娘亲一个人。
看看皇上的眼神,很怪异,不是那种……飒风这才放下心来,英明的女皇,怎么会爱上一个小孩子呢?
飒风很想问问师父,女皇为什么私下里对他那么好,很多人都知道,七皇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受气的那个,绝对是七皇子。
七皇子不是最受宠的吗?为何女皇还夸他呢?
练霓裳的眼皮越来越沉,飒风见状赶紧给她擦脚,抱她躺下,为她盖上了被子,这才端着水盆出去。
不过盏茶时间,练霓裳沉沉睡去。
飒风忙完,看了一眼正在安睡的练霓裳,吹灭烛光,关好门走了出去。
飒风翻过围墙,来到王府,停在师父的门口,悄悄交代了几句,吴青点点头,师徒二人各自离去。
飒风回到家,洗把脸,直奔练霓裳的房间。
虽然盖了两层被子,但房间已经久未有人居住,所以潮气很大,阴冷阴冷的,练霓裳缩在被子里,好像很冷的样子。
飒风脱了衣服,钻进被子,紧紧搂住了练霓裳,把身体的热量尽量传给她。
练霓裳迷迷糊糊的说道:“飒风,你回自己房间去。”
“娘子,我只抱着你,不会乱动的。”
飒风的怀抱的确温暖,练霓裳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安然入睡。
飒风抱着练霓裳,清幽的草药香窜入鼻翼,他惬意的笑了,闭上了眼睛,这些天,他也很累。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练霓裳刚想动动,陡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人,蓦地,睁开眼睛,是飒风。
只记得昨晚飒风给自己洗脚,然后困意袭来,然后,就不记得了。
“娘子,再睡一会儿,我还困呢。”飒风搂着她迷迷糊糊的说着。
练霓裳生气的说道:“飒风,再不起床,我可要咬你了。”
飒风眼皮都没抬,张开嘴说道:“咬吧。”
练霓裳哭笑不得,飒风怎么越来越皮厚了,还以为这孩子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呢?
受不了练霓裳一直唠叨,飒风终于睁开了眼睛,却一下压在练霓裳的身上,笑盈盈说道:“娘子,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练霓裳扭了两下,没起作用,飒风依然牢牢压着她,只是,飒风的脸红了,而且,……练霓裳又羞又怒,是啊,他马上就十六岁了,十六岁,已经不能称他为孩子了,所以,他才会有反应。
飒风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上了练霓裳红滟滟的樱唇,练霓裳紧咬牙关,不让他得逞,飒风也不急噪,在她的腋下轻轻一骚弄,练霓裳忍不住松口了。
飒风带着得意的笑,深深的吻住了练霓裳,直到天昏地暗,练霓裳无法呼吸的时候,飒风才放开了她。
“娘子,你好甜,我们以后每天早起都亲吻一次好不好?”
“不好!”
“那就早晚各一次!你自己选吧。”飒风灼灼的眼神凝视着练霓裳,不容练霓裳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你!”练霓裳无语了,跟他讲道理,好像行不通。
“飒风,我要去酒楼,一晚上没有回去,他们一定急坏了。”
“没事,我已经让师父通知他们了,以后,你还是住在家里,你要做事情,可以,但我必须跟着。”
飒风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身衣服递给练霓裳,“这是我在京城给你做的,以后,不许你着男装,也不许你和令狐渊见面,更不许你叫什么莫清风。”
练霓裳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只有单薄的里衣,转头看看床上,昨天穿的那套衣服,早已不知所踪。
无奈,练霓裳只好穿上飒风给自己准备的衣服,京城的衣服,果然是又薄又暖,很贴身,好像量体裁衣似的。
“飒风,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飒风的嘴角噙着自得的笑意,“我的娘子,我当然知道。等洗漱完了,我们一起去清风楼。我也要尝尝清风楼的饭菜。”
练霓裳严重怀疑他早就已经去过清风楼了,现在依然摆脱不掉,只能顺其自然了。
飒风示威一样挽着练霓裳的手,走在大街上。
恰逢黄捕快正在巡街,见到飒风身边的练霓裳,楞了一下,笑着调侃道:“飒风,你不是发誓这辈子只要蜜儿一个人吗?怎么几日不见,身边又多了一个,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