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宁点点头,两个人上了甲板。
天上寒星密布,不停的眨着眼睛,把半弯的月亮挤到了一旁,争相看向海上的美景。
练霓裳把双手卷成喇叭状,向着天空大喊一声,心中的郁闷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小姐,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怪不得皇上如此看重你。”
练霓裳一愣,她并没有见过女皇,她在这里的情形,女皇怎么会知道?
东方宁低声道:“女皇对岛上的情形很清楚,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这座岛屿就算再远,也是大齐国的土地,女皇不会看着它成为一个独立的王国。”
练霓裳心弦一震,一瞬不瞬的凝望东方宁良久,这个东方宁,真的是高深莫测。
东方宁伏在栏杆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练霓裳说,“我忠诚的人不是皇上,而是皇夫甄皓,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早已横尸街头,二十年了,我们等了二十年,真希望那一天早点来临。”
练霓裳扭头看着东方宁,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甄皓是谁?
东方宁沉声道:“他是七皇子的生父。”
练霓裳心中一动,存在心中的疑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东方宁,皇上身边的七皇子是假的对不对?”
黑夜里,东方宁的眼睛闪烁着比天上寒星还要璀璨的光芒,直射在练霓裳的面庞上,缄默良久,东方宁微微一笑,“练霓裳,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
“你已经回答了我,谢谢。”
“你和他很般配。”东方宁很欣慰的说道。
练霓裳红了脸,好在是晚上,东方宁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她会害羞死了。
抿抿唇,练霓裳嗫嚅道:“东方宁,我比他大好几岁,你知道吗?”
“这有什么,女皇比皇夫也大了七八岁,只要你们互相之间是真心的,又何必在乎那些世俗,更何况,没有人反对你们在一起,飒风,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练霓裳有些尴尬的笑笑,转移了话题,“东方宁,你今年多大了?”
“四十岁。”
“啊,我以为你只有三十岁左右,真的不像,习武之人就是好。”
东方宁笑了笑,仰头看看天空,声音里夹杂了莫名的忧伤,“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现在只有十岁。”
练霓裳知道是触动了他的心事,不好再接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练霓裳决定再回房间,继续研究那个房间的密码。
绞尽脑汁,练霓裳也没有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干脆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一天时间,就这样耗过去了。
翌日清晨,练霓裳刚刚起床,东方宁就派人送来了早餐,练霓裳有些不好意思,作为船上唯一一个女人,饭菜理应由他来做。
东方见她愁眉不展,笑着安慰她说:“霓裳小姐不必把那个门放在心上,开不开就算了。”
练霓裳牵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打开这个门,或许,这个门里面,掩藏着大秘密。
蓦地,一只大鸟落在了甲板上,练霓裳和东方宁同时变了颜色,那是令狐渊的鸟儿,岛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大鸟落在甲板上,尖锐的叫了两声,练霓裳一眼便看到它腿上的竹管,战战兢兢的靠近信天翁,信天翁并没有动,似是知道练霓裳来做什么,练霓裳解下竹管,颤抖的打开木塞,一张卷的紧密的绸布抖落开来:霓裳,不愿意独自留在岛上也没什么,我也很想你,我会在南海城等着你,宝贝,要乖。
练霓裳的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风筝,无论飞得多高,多远,真正掌控她人生的那根线,都在令狐渊的手中。
东方宁握紧拳头,令狐渊,你以为自己会赢吗?
“霓裳小姐,不要担心,我们可以换一条航线,同样可以到达南海,我们不会碰上令狐渊。”
练霓裳有些怀疑的看着东方宁,她觉得东方宁虽然老道,但比起狐狸一样狡猾的令狐渊,还差了很多,相信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令狐渊尽在掌握。
练霓裳再也没有了心情,转身回了房间。
她随手拿起一张纸,准备按照这些词语再去解一下密码,也好让自己的大脑消除紧张情绪。
练霓裳来到门口,顺着词语顺序,一个个试下去,那道门,坚如磐石,最后一个摁完,依然不见那道门有任何动静。
练霓裳绝望了,她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吗?
她狠狠的奋力一拍,拳头摁上了中间一排的三个字母,一声异动,吓得她呆愣住了,那道门后面的声音,很恐怖。
练霓裳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去找东方宁过来。
练霓裳跌跌撞撞的跑上甲板,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东方,你快来……”
东方宁大为骇然,迅捷的上前扶住练霓裳!“霓裳小姐,出什么事了?”
练霓裳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快……”顾不得什么顾忌,拉着东方宁下到那间房门口,房间内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地动山摇一般。
东方宁和练霓裳互视一眼,都在犹豫着这门是开还是不开?
东方宁拔剑出鞘,点点头,挥手道:“霓裳小姐,你靠后。”
练霓裳心有余悸,胆怯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看东方宁,颤声道:“你要小心。”
东方宁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口,先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房间内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好像整条船都跟着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