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缩着身体,令狐渊无法控制的躺了下来,把她拥进了怀中。
“霓裳,不要挣扎,我只是想抱着你,给你一点温暖。”
“可我的心已经冷了,你的怀抱,暖不到我的心。”
令狐渊长叹一声,如果的是别的女子被他一抱,早已自动宽衣解带,唯有她,还是如此的仇视,四年的相伴,三年的等待,换来的竟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吗?
对这个女子,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门口传来敲门声,令狐渊知道,这是手下人禀告他,可以出来看海上日出了。
“霓裳,我带你去看日出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没心情看,不想看,海上日出,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船已经行了半夜,现在四周一定水茫茫,想要逃走,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她宁愿窝在这船舱里。
练霓裳的心里恨着飒风,气着飒风,却不知,飒风在南海城已经转了一夜。
当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飒风终于坚持不住了,他认定,令狐渊带走了练霓裳,只是,他们去了哪里,无从得知。
第一次,飒风想动用公权力,寻找令狐渊和练霓裳。
如果日后被皇上知晓,最多收回他的权利,不会怎样的,皇上曾经许诺过,如果他遇到了困难,可以随时动用自己的权利。
思及此,飒风奔向南海衙门。
衙门还没有开门,两名值守的捕快正靠在狮子上打盹,飒风瞥了一眼两人,重重咳了一声。
两个捕快恼怒的挥挥手,眼皮都没抬的叱道:“滚!滚!滚!别搅了爷的好梦!”
天高皇帝远,自然他们就是南海的土皇帝了,有谁敢大早晨就来搅扰他们。
“把南海刺史卢文龙唤来,就说巡察使飒风前来拜访。”
两个捕快打个激灵,立刻清醒了,上边来人了。
站起身一看,两人犹豫了,面前的男子,年龄不过十六七岁,青丝如墨,剑眉入鬓,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着与他年龄极为不相称的冷冽之气,浑身透着一股高贵摄人的霸气。
年龄稍微大的捕快到底多吃几年差饭,赶紧躬身行礼,打开大门,把飒风请了进去。
飒风举步走进衙门,边走边环顾四周,卢文龙官声尚可,虽不是清廉如水,倒也算得上公正的好官,这衙门里就可见出一些端倪。
年纪大的捕快把飒风让到后衙的正厅,然后捧上一只刚刚砍下的椰子,南海就是这样好,等不及烧茶,可以先喝椰子汁。
不一会儿,就见卢文龙穿着官府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帽子都还没有戴正。
虽说山高路远,卢文龙还是听说了一些,比如说济阳城的事情,马关城的事情,好在,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并不怕上差的明察暗访,只是没有想到巡察使真的会到南海城来,毕竟,这里距离京城太远了。
卢文龙刚要行礼,被飒风拒绝了伸手亮出玉牌,又飞快的收了回去,“卢大人,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卢文龙点点头,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皇上身边,果然是人才辈出,这个少年,仪表非凡,英气勃发,日后,定是大齐的栋梁之才。
卢文龙带着飒风来到后衙的书房,卢文龙关上门。
飒风见他不肯坐下,把椅子推到了陆文龙面前,“卢大人,请坐,不然,飒某下面的话说不出来。”
卢文龙笑了笑,坐在椅子上。
飒风一拱到地,凝重道:“大人,今日飒风来找大人,并不是公事,但是,此人关系到我们大齐的国运,所以,飒风也算不得以权谋私,还请卢大人多多帮忙。”
卢文龙一惊,飒风这是要做什么?
飒风深吸一口气,镇定自己的情绪,把来意说了一遍。
卢文龙皱眉道:“指挥使大人,恐怕有困难。”
飒风连连摆手,红着脸说道:“卢大人,你还是叫我飒风顺耳一些。”
“那下官就僭越了,飒风,你刚来南海,还不知道情况,皇上一向注重北疆,因为那里匈奴人性情凶狠残暴,屡犯边境,残害百姓,却不知在这里也有倭寇横行,海盗出没。下官几次派人上京向皇上禀明此事,都因为没有孝敬到位,折子被撤了下来。南海城的官兵现存不过万余人,战船不过一百条,大都是年久失修的破船,皇上只知每年进贡南海珍珠,却不知每年为了这些珍珠,有多少人命丧海盗,倭寇刀剑之下,他们的凶残程度,绝不逊于匈奴人。”
飒风只听得惊愕失色,冷汗涔涔,原以为固若金汤的大齐国,却不过是表面的繁华。
不论南北,都是大齐的天下,断不能失去一寸土地,记得娘子说过,海上的防务,比陆地来得更重要,一旦打开海上的防务,整个国家,就会陷入任人奴役的困境,她原来的时空,就有近两百年的屈辱经历,所以,一定要加强海上防务。
飒风甚至有些庆幸娘子的失踪了,否则,他不会知道南海城的危机。
虽然这里距离京城很远,但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飒风身为影卫指挥使,自有它独有的联络方法,趁着卢文龙给他准备早饭的时间,飒风写下两份密函,一份给皇上,另一份给师父,请师父和莫不言尽快到南海城来。
飒风一声唿哨,天上飞下一只大鹏鸟,落在他的肩上。飒风解下他腿上的竹管,把密函塞了进去,叮嘱了几句,大鹏鸟一飞冲天,转瞬不见了踪影。
即便是不找娘子,一两年内也无法离开南海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