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元昊宇见她要离开,急忙叫道,快步挡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有些忿忿不平,“小姐,你知道我是谁,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
姑且不计较她行为是否预先设计,但是他对她的一无所知,确然他郁闷万分。
乔橙后退了一步,侧过身,眼神再一次轻轻扫过那个依然在发呆的男人,然后越过了元昊宇,继续前行,嘴边,飘出了虚无缥缈的三个字:“景……晓……晨……”虽然飘渺,但是却异常的清晰。
一边,正在发呆的景文修听到了这个名字,双眸一瞠,震惊和激动在眼中复杂交织,抬头看向声音传来处,却只看到了绝尘而去的车尾。
元昊宇同样呆住了,这个名字,如同石刻般,深深地刻在了心底。
竟然是她!
今天,沉寂许久的元天集团忽然间兴奋了起来,上至经理级人物,下至跑腿小妹,只要性别是女的,无不精心打扮,堪比选美大赛。
上午九点,正是上班的时间,但是在元天集团内,最热闹的不是办公室,而是女厕。
“听说总裁忽然来今天上班,我可以好好表现,说不定总裁会……”一个穿着性感吊带群的年轻女子,正对着镜子,细致地补着妆,那双妩媚多姿的眸子闪着兴奋的亮光。
一边,一个同样时髦的女郎,正整理着衣装,斜着眼扫视了一下,眼露轻蔑,讽刺道:“哼,就凭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年轻女子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盯着身边的时髦女郎,愤恨地怒道。
时髦女郎正想反驳,不料却被一股外力猛然撞开,被挤到了一边,迅速变脸,凶狠地喝道:“喂!你做什么?”
已经占据了有利位置的女人,根本就听不见她的话,一个劲地补妆。
时髦女郎恨透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上前一步,猛然扯着那女人的单薄的衣衫,美艳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你拼什么推我!”
那女人被这么一扯,也燃起了怒火,大手一挥,打落了那只让她妒忌的纤细白皙的手臂,“我是推你了,怎么样?”
时髦女郎被如此一喝,双眼睁得大大的,上前狠狠起打了对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像是一声信号一样,一场女人之间的斗争即将开场。
“贱人!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被打的女人冲上前,一场混战就要开始,可是却被一声清厉的嗓音打断,“怎么,不用上班吗?”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古板的正装,淡妆静雅,和围成一堆的女人截然不同。她轻轻瞄了一眼就要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走到洗手台前,冷淡地说道:“对不起,请让让。”
围在洗手台前几个年轻女子连忙退到一旁,一双双美丽的眼睛中,闪烁着畏惧还有……妒忌。
“怎么,不打了?”女子一边洗手,一边微笑地问道,“如果不打了,那么就请各位回去工作。”
被打了的女子狠狠地瞪了时髦女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围在一边的其他人也纷纷散开,只留下时髦女子不肯离去,最后在女子冷厉的眼光下,也不得不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句充满妒忌和愤恨的小声低语:“哼!只不过是总裁的玩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这一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如同惊雷一样,让洗手台边的女子……舒研猛然一颤。
她抬头,紧盯着镜中那张美丽却缺乏生气的脸,牙关紧咬,双唇紧抿,良久良久之后,才轻轻却决然地吐出一句话:“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洗手间,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总裁办公室内,元昊宇坐在高背椅上,桃花眼盯着手中的那份报告,眸底掠过一丝心疼。
这二十年来,她竟然过的如此……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她离开景家后,被送到了孤儿院,一个月后,被一对华人夫妇收养,带到了美国,本来可以过平凡幸福的生活,但是仅仅三天,因为养父母车祸身亡而再一次被送回孤儿院,两年后,因为不堪孤儿院的虐待,逃了出来,年仅十岁的女孩在最肮脏的贫民区生活,直至十八岁……而后……
元昊宇放下了报告,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不用看也知道,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到不久前他见到的衣着光鲜的女人,她所经历的艰辛和苦难可想而知。
那天,在惊讶过后,他立刻让人调查那个女人,景晓晨,她真的是景晓晨!那个一直以来都被所有人认为已经死了的人。
忽然间,二十年前,那个雷雨夜,雨中女孩凄厉的叫喊声,那消失在雨夜中孤寂而悲凉的身影忽然间浮现在他的眼前。
元昊宇倏然皱起了眉头,为心中那莫名的疼痛。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出现这样的情绪?因为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吗?
“总裁,这里有一份资料需要你签名。”舒研不解地看着整闭着眼的元昊宇,俊逸的脸上有着让她惊讶不已的疼惜。那种疼惜即使是她,一个跟在他身边数年的女人,从未得到过的。
视线缓缓移向了平放在桌上的报告,那上面,有着一个女人的照片,即使不是元昊宇身边有过的最美的女人,但是只是看了一眼,舒研的心里忽然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源于女性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