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我刚刚吟诵完,人群中便起一片惊呼。嘿嘿,貌似青青我没有背错的说。我的记忆力,一向都是超好滴。
“不知道柳姑娘对在下的诗,可否满意啊?”我着急显摆一下自己,便抢先自己问开了。呃,大家不要拍我啊,汗……
嘻嘻,私下里跟大家说一下哈,我刚刚背的那首春江花月夜,相信大家都知道,是出自大诗人张若虚之手,根本就不是青青我自个儿做的。没办法,救场如救火,相信张老先生是不会怪我剽窃的。就算怪,他也找不到投诉的地方呀。窃喜,然后装作没有这回儿事。
柳如茵在纱帐后面微微颔首,话语里难掩赞叹。“木公子,果然是才高八斗,如茵佩服。只是,不知道大家还有人有别的诗没有?若是没有,我可就认定是这位公子赢了。”
我摇着折扇,冲着周围的人点头示意。“承让,承让啦,哈哈。”
一位书生打扮的人对我投来一道热辣的目光:“这位公子的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下佩服。”
我正得意着着,可是一看那人的眼光,呃……看样子,似乎是要一口把我吞了呀?难道,引起公愤了?呵呵,看来我还是谦虚一点吧,还是保住小命重要。
“慢着!”突然,醉花楼大门外传来一道好听而霸气的男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便闪了进来。我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你……你……”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一双妖冶邪魅的眸子,可不是正满眼怒火,望着我呢。
“你怎么来了?”我终于深呼吸一下,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木剑南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这句话,恐怕要我来问你吧,木少爷?”他问,语气冰冷,无半点温度。
我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已经知道我冒用他的名号,来逛窑子了?不过,既然他没有立即拆穿我的身份,相信是还不想把事情闹僵,遂微微舒一口气,开始大言不惭:“呵呵,是啊,好巧。”
然而,我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唉,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着他的面,我犯不着硬碰硬。
“这位公子,可有话要讲?”柳如茵轻声唤道。虽然隔着纱帐,但我依然还是察觉到了她在看到我的冷夫君之后的反应。她娇躯一阵颤栗,似乎有什么隐情。
我的冷夫君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开口便吟道。
林花发岸口,气色动江新。
此夜江中月,流光花上春。
分明石潭里,宜照浣纱人。
交甫怜瑶佩,仙妃难重期。
沈沈绿江晚,惆怅碧云姿。
初逢花上月,言是弄珠时。
“好诗!”柳如茵赞叹着,又转而看着其他人,“不知道各位可还有谁要来?”
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出来。一是因为有些人确实才华不够,二是这里的人多半都认识木剑南,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
“没有人愿意作诗了么?”柳如茵又问了一句。
依然没有人作答,只是隐隐地听到叹息之声。
“那么。”柳如茵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位公子的诗,虽然比木公子的要短一些,但却是更加得精炼,如茵佩服。所以,我现在宣布,次论比试,这位公子胜出,木公子屈居第二,第三名轮空。”
木剑南得意地看着我:“木少爷,承让了。”目光却是阴柔犀利的,意思好像是我做的诗就是比你好,看你服不服?
我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哼,我不认为我做的诗比他的差,柳姑娘这么说可就是太偏心了。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你怎么着?还能把我吃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你敢吃我。
木剑南,我的冷夫君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冷哼:“愿赌服输,本是天经地义。木少爷这么做,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你?”我瞪大眼睛,盯着他,“跟你说,你不要欺人太甚。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呃,他欺负什么呀?我总不能说他欺负一个女人吧?或者是,说得恶心点,弱女子?那还得了,让人家知道我,堂堂木府少夫人,居然女扮男装逛青楼,那还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不行,这么丢脸的事,我可不干。
于是,只得跟个孙子似的,自觉闭了口。
见我突然不说话了,他又挑衅似地说:“继续说下去呀,欺负你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欺负人就是不对。”汗,貌似有些强词夺理呀,没办法,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哪,何况是青青我。
正在我和我的冷夫君僵持不下的时候,柳如茵开口了。“木公子,切莫气恼。刚刚这位公子所作之诗,确实比你的更得我心。况且,木公子的诗,不过是剽窃了大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呼……”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沸腾。“原来你这是剽窃别人的呀,还以为真是自己做的呢!”有人嚷嚷,紧接着就有一堆人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