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情怒瞪着王珊儿,他冰冷的眼神的已经告诉了王珊儿答案。
“好,那我就成全你!”王珊儿也动了真气,给脸不要脸是吧?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一屁股坐到冷月情的床边,毫不怜惜的抓起他的胳膊,粗鲁的为他检查起了伤口。
冷月情被王珊儿一系列粗鲁的动作弄的有点生疼,尽管他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已经处已经不在流血也结个痂,可是碰一下还是会非常的疼,更何况此时此刻他手脚上的伤口根本就算不上是包扎,仍旧是王珊儿抱他下山时随便裹上去的几块破布。
王珊儿扯动了一下破布,那布就连带着冷月情的皮肉一起拉扯了下来,饶是冷月情这么能忍的人,也不由得哼哼出了声。
“哼,还说不疼吗?”你就倔吧冷月情,看看到底吃亏的是谁。
随手丢掉了缠着冷月情左手的那块血布,王珊儿又抓起了冷月情的右手。这次也心软,狠狠的撕掉了缠在他手腕上的破布条。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只见冷月情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王珊儿低头一看,只见那破布之上已经沾上了冷月情一层人皮。
乖乖,自己出手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王珊儿赶忙去查看冷月情的状况。见他脸色苍白,头顶之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苍白的俊脸比那时更加苍白,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你还好吧!”王珊儿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也不知冷月情是疼的说不了话,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和王珊儿说话,总之留给王珊儿的除了沉默就还是沉默。
又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皮,王珊儿头一次觉得自己做过头了。
毕竟,此时此刻的冷月情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男子。
“哎,你若是乖乖的,我又何必如此对你呢!”王珊儿喃喃道。
她起身倒了一盆热水,挑拣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丢进了那冒着热气的热水盆中。
她把毛巾从水盆中拿了出来,拧干了水,小心翼翼的走道冷月情的身边,为他擦拭起了手腕上的血迹。
那温柔的动作就连王珊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不用你假好心!”冷月情苍白的脸,黑色瞳,闪着锋利的寒光,即便此刻他动都不能动一下。
“假好心就假好心吧,只要你能好,比什么都强!”若是当初自己乘她昏迷之际走了也就算了,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
“哈哈……”那是一声苍白且无力尖笑,充满了对王珊儿的嘲讽。
“我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算是良心发现吧,王珊儿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王珊儿对于自己突然的转变觉得有些诧异,其实说到底她和冷月情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敌人仇人或许更适合一些,她明明只是想利用他,可是却不知怎么了,当他看见冷月情那连皮带肉一起被她撕扯下来的痛苦模样时,心底竟产生了丝丝的怜惜……
冷月情的倔强,让她再一次的见识到了这男人的冷决,他不吃饭她可以灌,她不喝水,她可以威胁他喝,他想死她只说你根本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干净的水很快便被鲜血染红,那白色的毛巾上更是血迹斑斑,他苍白的俊脸上依稀可以看的出他的绝代风华,虽然也不过才30出头。
和穆青风的相遇如果是一场梦的话,那和冷月情的碰撞绝对就是最真实的刀光剑影。
简单的处理完冷月情的伤口,王珊儿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冷月情也在几番折腾之下又昏睡了过去。
眯着眼仔细打量起了冷月情,睡梦中的他要比清醒时顺眼的多,至少他不会动不动就和你顶嘴,也不会要求去死。消瘦的脸颊显得有些白皙,他长长的眉毛更是犹如一弯明月,他没有穆青风的绝色,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美。
静静的打量了他一会,王珊儿端起那满是红色的血水盆,轻轻的朝门外走去。
清冷的夜风席卷而来,吹乱了夜归人的发,大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女人,正在匆匆忙忙的往家赶。或许是在担心家中夫郎的安危,也可能是记挂着那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人愿意在这黑漆漆的街道上多做停留,只除了那不得不守夜的苍老夫人。
黑暗总是给人无尽的遐想,尤其是在这清冷的没有一丝暖意的黑夜。
这是揭榜的第一个夜晚,宁静且透着阵阵冰凉寒气。
王珊儿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着。
安静的夜几乎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死一般的沉寂。王珊儿伸手试了试身边之人的鼻息,他还在呼吸,没什么大的问题。
没错她和冷月情睡在了一块,但是却不在同一被窝里。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而且床也足够大,王珊儿不想睡地板,冷月情也反对不了,两人也就这么共躺在了一个床上。
王珊儿也曾顾及到冷月情,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他的名声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然而转念一想,冷月情也不是什么良家妇男,自己是不用顾忌什么的,所以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也只有你这么想。
冷月情气的恨不得把你扒皮。
“你睡着了吗?”王珊儿突然出声问道。
回答她的依旧是冷月情最冰冷的沉默。
“睡了也好,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吧!”王珊儿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们逍遥派偷两件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