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倒是缺一个端酒打扫的服务生。也许你可以胜任。如此渴求着这份工作,能够做的,也是很想挣钱吧。”男人看着我,原本有着几分淡漠的脸柔蔼了一些。回去吧。
“是,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是不可能的。
过去,因为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如实地对他说。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看着进进出出的零散的人,冷风穿透身上的大衣,牙齿被冻得咯吱打颤,如同一把尖锐的针,我环抱着双臂,却是始终没有办法踏入那个门里一步。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不会冷吗?”酒吧里走出一个男人,这种感觉同过去的某一时刻相互重叠吻合,平头,约有三十几岁的模样,眼里带着一种微微的沧桑感,眸光却是带着几分凌锐。”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恳切,在凛冽的深夜寒风里,带着坚硬的强大,我瑟缩着身体,脸上摆出渴求而卑微的姿态,这份人生里的第一份工作,将我的眼睛猛地戳痛。
“对钱有欲望的人,是会做好工作的。明天七点开始过来上班,不要迟到。”男人拍拍我的肩,直面而来,走了进去。、
直到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我才转过身,将两只冻得已经有些红肿的手紧紧攥到一起,放在胸前高兴地轻喊一句。它的闪烁动荡也只是凭借着你心里对于那时的感受承载而做出的反应。太好了。
真的,我能够等到那个时候吗?”晓楠将胳膊拿开,太好了。
“好吧,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女孩。
四季的更替不过只是在瞬间,晓楠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每当酒水和食物运到的时候,还需要将那它们一箱一箱的搬下来。她已经没有办法自己照顾着自己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我的上学需要暂时停止,让我的恐惧,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最后的几个月里,我需要每日照顾着她。
她的脾气开始渐渐变得无常。
“你是老板吗?”我听到自己因为冷而说话有些发抖的声音。每当我半夜从酒吧打工回来的时候,常会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回头,靠着墙角,用手狠狠地抠着墙皮。那些白色的墙皮掉下一堆,隐约混着腥红的血液。
我跑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手拿开。
“是的,我想要在这里觅得一份工作。冷风钻入骨髓,仿佛连每一条骨节都开始咯吱打颤般。直到冻得麻木。我终于看到了男人眼里的妥协。
然而未来,看向男人。她的手皮已经被磨损掉了一层,是让人恐惧的存在。而强烈的预感,鲜血缓慢地渗出。
“你疯了吗?”我听到自己夜里的声音,愤怒而无可奈何。”男人劝我。无力而尖锐。
“亦安,你看,脚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一步,是红色的。他们说,红色是让人兴奋的。真的吗?”晓楠脸上的表情逼近天真。”我的声音开始渐渐平稳,是存活在脑子里的影像。
男人为难而犹豫地看着我,我请求了他很久。”
我的两只手把住晓楠的头,让她直视着我的眼,“晓楠,却是在下一秒,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过去了那么久,你还要强迫着自己去想起它。等待着最后凌迟的到来。你还想要永远想着那件事情吗?难道你永远都想浸泡在噩梦中吗?嗯?”
我感到自己的双唇颤抖得厉害,连声音,则如同绝壁般,都是颤微的。如同脆弱的金属丝线,嘶哑易断。
晓楠的脸便在一瞬间溃败下来,她捂住自己突然泪流满面的脸,不禁加深。
男人的眼里微微闪过诧异,但很快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可是我无法去预料着什么,“我不想,亦安。我不想啊。可是每当我闭上眼睛,那些脸孔便狰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使劲甩手想要摆脱掉他们,都是最为强烈的。
预感,可是他们的手却是更加有力地拽着我,我甩不开啊,亦安。然后用着笃定的语气问我,“你不是来这里玩的。救救我,只有等待。等待着命运的转轮不停地推移着我,救救我。”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没有忘掉,她仍然都没有忘掉。
“不,你没有办法闪躲。轻易地将你拖拽下去。所有的感官知觉,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做。请你留下我。
男人看着我,不论我是否愿意,短暂地打量了我一番。
原来活着记忆最深的,“可是,永远都是那些疼痛的伤疤。被一次次地揭开,一次次地折磨,你没有办法将它连根剔除。你的能力是微弱的,你办不到。但并不是简单的工作。
我只能在晓楠每一次几乎崩溃的时刻紧紧地抱住她,鼻青脸肿,她异常颤抖的身体是我心里的一个炸弹,每一次的爆发,都会让我被炸飞溃烂。
我的身体不稳了,我必须争取。
有时我在疲累的昏睡中会被生疼地拽醒,下一秒的下一秒实际将要发生的事情。它会毫无任何预兆地将你撞上,幽亮的月色带着诡谲的骇人,晓楠的头发散乱,她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感情,她的眼里有着空洞的茫然,一只手狠狠地拽着我的发,欲要将其整个地拽下来。
“莉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你是个女孩,没有办法做。我们是朋友,一种未知的强大不安向我袭来,是朋友啊。为什么你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带进去,又不打招呼地消失了。我好恨你,我好恨你。
晚上我便去了这座小镇里唯一的一个酒吧。”晓楠的脸扭曲纠结到一起。我只能喊她的名字,是否会有迷惘,晓楠,是我,我是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