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见初失神的想着什么,眼中流出点点的忧伤,慕流云心上一紧。上山以来,虽然只见她几面,但哪次她都是笑语嫣然,从未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原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只单纯的快乐无忧……
“呵呵,原来当家的还懂琴技,若有机会,可以听一听了。”离月笑道,一双眼却没有露掉二人脸上的一点信息。
回过神来,见初呵呵一笑,又恢复一贯的开心模样,道:“夫子教的棋我虽不懂,但我会下五子棋。”
“噢?何谓五子棋?”二男子一脸好奇,此种棋,他们闻所未闻。
见初得意一笑,这不,她还成了五子棋的鼻祖。
从什么叫五子棋,到下法,见初说了一遍,之后先和二人各下了几盘,可以想见都是见初赢。不过,几盘以后,二人渐得要领,之后盘盘都是见初输。
虽然是输,见初却依旧淡笑。她不善棋,下棋其实需要缜密的心思,需要大局观,都说棋中世界即使现实世界,现实也是需要的吧!下棋之乐就在思考,可是她不愿去琢磨人心,也不善于去思考,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了几分凉意,见初直了直身子,下了好一会棋,有些累了。看到地上的几片落叶,原来夏已渐行渐远了。
这几日不断有消息传到耳中,南夜遥找她找得紧,连桂府都在他的监控之内。城里的流言一日更盛一日,都是在说桂府与红叶山匪的事,对她和桂府很不利。好在只是传言,没有证据,朝廷也不会对桂家怎么样。
再呆几日就回去吧,该解决的事总要去做,总不能避一辈子!
“累了吗?”
回过头来,看到慕流云拿着金铃刚送来的披风,欲递给她。
“嗯,有点!”见初笑笑,接了过来披上。
慕流云看着落在地上的茶花,南国的南北温差较大,南面温度一年变化都不大,四季皆有绿植。而北面四季分明,看着眼前的茶树,不解的问道:“红叶山的气候并不适合茶树生长,为何此处会种了这片茶树?而且生长得还算不错!”
见初抬头笑笑,接了一睡花瓣,道:“我也不清楚,这片茶树还是我师父多年以前种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能使得这茶树在此生长的这么好。”
慕流云略一点头,笑得有些涩然的道:“今日请当家的过来是有事相商。”
皱眉,见初轻轻一笑,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日不见那离月出来。“有话不妨直说。”
“我在山上住了许久,该回去了。不知当家的能否同意我下山?”声音里有淡淡的哀伤,还有一丝无奈。
见初惊讶的看向他,没想到他要下山。心里突然生出不舍,却也不会出声相留。淡然道:“自是可以,虽然当初是我掳你上山,但我也说过,你想离开便随时可以离开。”
心上一紧,她没有留他。流云面色有些苍白,他以为,她至少会留他一下的。过了一会苦涩的说道:“谢当家的成全。”
“何须如此,哪日想走,说一声便可,不必言谢。你是我寨中的客人,客人要走,哪里有请示主人的道理。”
“明日便下山。”家里催得急了,恐怕是重要的事情。
见初抬眼看他,道:“一会我便会吩咐下去,可是,你到了山下,切莫将寨中的事宜说了出去。”
苦笑一下,从怀中出一支精致的玉簪,说道:“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日后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可拿着此簪到茶山慕家,便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这……”见初有些迟疑的看着玉簪,没有伸手接过。看那成色,定不是便宜之后。慕家,看来他是茶山慕家的人无疑!
慕流云看她迟迟不接,便自己动手放到她手中,并将她的手牢牢握住道:“不要推辞,这并不是贵重之物。你且拿着,只当是我感谢你多日的照顾罢!”
感到他手心的濡湿,见初点头接下。
看她接受,才露出淡淡笑来,只怕他不来见她,这一生她也不会上门去找他啊!他只愿她不会忘记他,希望每次看到这玉簪,她都会想起他。只是这样,也是好的!
见初看他如此,想他也是不愿离开,笑道:“你若愿意,可随时回来,这茗居便为你空下!”
慕流云一怔,目光凝在见初脸上,欢喜之色现在脸上,重重了点了下头。
次日听到禀报,见初淡淡一笑,怎么都是如此,喜欢不辞而别。似乎她也该下山人,不知那南夜遥气成个什么样子。呵呵,想到这,见初不由的想笑。
“铃儿,收拾一下,我们下山!”
平南王府。
几日来,王府的人大气不敢喘,做事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王府的主子。
“主子。”刘安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跪在地上,看着书案前的主子,低声说道。
‘啪’的一声,书甩到了桌上,黑着脸的南夜遥抬起头,看着怯怯的刘安道:“不要告诉我,还是没有消息!”嘴角处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来。
一滴汗珠从刘安头上滚落,道:“找到王妃了!”
“什么?”南夜遥一下子站了起来,心上一悸,双拳紧握,终于露面了,该死的女人。心中狂喜,还有狂怒!这几日暗影的人派出去一批又一批,每一次回来的人都免不了受到责罚。那人就似人间蒸发一般,一点消息也无。
“人在哪?”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觉察不出的喜悦,他要见她,现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