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容用力拔出银簮,一股鲜红的血喷溅出来,落得纤尘满身满脸……
“你这是做什么!”秦寂反映过来,一把推开秦水容,再看纤尘,那部位正是心口,神仙难救!
“杀她!爹你快换身衣衫,女儿去找张草席,裹了她好送出去!”秦水容冷着面孔说道。她怎会看不懂纤尘闭眼那刻的心痛,女人最在意的清白,她来帮她留住吧,让她死也是清白的走吧!
说罢,秦水容跑了出去。
风吹在她的脸上,身上,一身的汗水经风的一吹,蒸发掉,清爽了许多,突然停下脚步,脑中一个绝妙的好计生成,阴阴一笑。转身,向见初所居住的院落跑去!
“纤尘危,秦寂房中!”一道压低的女声隐隐的飘入见初房中。
见初面色一变,急忙奔出门外,无半个身影,却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拾起来,是红叶发簪,纤尘的!之后快速的跑向纤尘屋中,扫视整间屋子,哪还有纤尘的身影!“纤尘!”
“小姐?”金铃跟在见初身后,莫不是真出了事吧!再要说什么的时候,已不见了见初身影。
“遭了,慕公子!”金铃施展轻功飞向慕流云的房间,没人!再一个起跃,已向见初追去。
天空如墨蓝,从天际飞来一道白影,见初轻轻落到秦寂所居住的院子,院中一片黑暗,只余主屋一抹光亮。
走过去,半掩的房门,足可以看见床上一身淡绿的女子,衣衫零乱,鲜血正从胸口涌出,流了满床。女子苍白的脸上,一行清泪,挂在嘴角的却是解脱的微笑!
“纤尘!”见初轻轻一笑,慢慢的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快?”秦寂从衣柜处看过来,不是水容,惊的衣衫掉在地上!“你……”
见初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走到床边,“纤尘……”轻轻的为纤尘拉拢了衣衫,抱起她,却不敢去探那鼻息。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好痛!
原来,承诺真的不可以轻易许下……
她说过会好好照顾纤尘的,是她救了她,却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纤尘……再也没有人轻轻的唤她,公子。再也没有一个女子眼中含着泪,笑望着她……那个小心翼翼,悄悄试探着,接近她,极力隐忍,却怎么也隐藏不了她那眼中深深的情意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双唇抖动着,又被牙齿一口咬住。心疼的拭去纤尘脸上的泪,把纤尘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点点打理好,她的动作很缓慢,很轻柔,又是无比的仔细认真。一只红叶发簪轻轻的插入云鬓,她的纤尘,永远是那么的漂亮。
鲜红的血,染得两个人衣衫满是红花,像是纤尘用最后的生命,为她自己的一生画出最后的绚烂。
怀中的人渐渐冰冷的身体,让见初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慢慢僵硬的身体,使见初的全身冰冷的可怕。
轻轻扯出一抹笑容,心痛得无以复加,脑中嗡嗡作响,颤抖的双手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一些。
“小姐!”金铃一声惊呼,惊醒了见初的意识,转头看去,却见秦寂一掌正向她袭来。
快速的接过这突然的一掌,震得她五脏六腹好似碎了一般,一口腥红的血喷溅出来。秦寂没想到又来一人,连忙又要击出一掌,不灭了这二人,他便完了。
金铃眼见小姐受了伤,自己定是不敌秦寂,急中生智,大叫道:“慕公子,小姐在这!”
秦寂神情一禀,顾不上其他,飞窜了出去。
“小姐,秦寂跑了!”
见初苦苦一笑,眸光黯淡:“待我安置好了纤尘,再去讨债!”森冷的笑划过脸上,秦寂欠得债,太多了!
后山,一夜间,多了一处新坟,孤零零的,似乎与纤尘飘零的一生一样,凄冷清萧。
一白一青,两条身影,立于坟前,久久才离开。
“小姐,我们到哪里去找他?”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的武林大会会场,便是他葬身的地方!”
“小……”
两指飞速的落到金铃身上,金铃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人已闭上眼,睡了过去。
鼓声和号角声如时响起,今天武场上异常的安静,没有比武,没有喝彩声,只是静静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见初,慢慢走进会场,如在天河漫步的仙女一般,步履轻盈,不急不缓,脸上淡淡的笑,却出奇的冷漠。
秦寂的目光突的一变,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众人顺着秦寂的目光看向,一身的白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得人眼生疼,长发由一根丝带高高束起,简单而又方便。衣衫发丝无风自动,在空中肆意飘动。绝代的容貌,呈现人们的面前,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灵气逼人。
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寂的身旁,没有秦水容,二哥也不在,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就是杀了玉泉山庄庄主和莫小姐的妖女!各位武林同道,杀了她,为莫庄主报仇!”秦寂睁着一双腥红的眼,大声喝道。擂台上摆着的,竟是莫北山和莫依依的尸体!
见初冷冷一笑,“秦寂,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忌!”对于他的污蔑,她不想多做辩解,爹娘,纤尘的仇,今日她要报了。武林盟主,叫他去地下当吧!
眼在场内扫了一遍,未见到南隐云的身影,更没有南玉歌的。呵呵,见初在心里冷笑,她会让南隐云血债血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