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泼我硫酸吗?”她怎么会不怕?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而她不想死了还体无完肤。
“道歉——”叶辰逸大喝。
云伊扭过头,她不想死,她想见姐姐和皓轩,可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么在剩下的日子里,她忍受得了他的折磨吗?与其继续痛苦,她宁愿死个痛快,闭上眼眸,晶莹的泪珠滚落那光滑的面颊。
“没听见我的话吗?道歉!”他倒要看看,他们俩谁更胜一筹。
她咬着唇,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叶辰逸拧着眉,他讨厌死了现在的感觉,因为他还没有变态到拿硫酸泼人,但是她不道歉,他怎么咽得下那口气:“想过没有,只要我的手一颤,你的这张脸就毁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格去爱皓轩?”
“我本来就配不上皓轩了,他就像是湛蓝天空的白云,那么的纯净,那么的遥不可及,一切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魔……”她恨他,因为他,她的生活陷入了一片黑暗。而且,他和姐姐的爱恨纠葛,为什么要将她卷进来呢?
半晌不见他行动,她挥动着胳膊:“既然不敢,那就放开我。”
叶辰逸被她说中了心事,心中懊恼地骂着,正准备松开她,她的手却打到了他的胳膊,微微一颤抖,瓶中的硫酸便倾了出来。
“啊——”云伊只觉得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一直向下蔓延,到左胸,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推攘着叶辰逸。眸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滚落,她是不是真的彻彻底底地被他毁了,没有了清白,连一副完好的躯体也没有了。
叶辰逸怔了怔,忙扔下硫酸瓶子,撕开她的衣服查看伤势,那雪白的酥胸已经红肿起来。他咬着唇,他真不是故意的,忙要剥下她的衣服。
“你这个畜生,放开,你放开……”云伊疼得快晕过去了,可他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别再闹了,我给你处理伤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她的伤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竟然有些心痛,以他冷酷无情的脾性,他大可以扔下她自生自灭的。他的解释,他虽然无情,但不是绝情。
此刻,云伊的意志开始涣散,耳边是皮肤细胞被灼烧死亡的嗤嗤声,双手紧紧握住男人强壮有力的胳膊,任由他为所欲为。这连日里来的遭遇,让她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身体的伤,心里的伤,她感觉自己快活不成了。
叶辰逸忙拿棉布吸干了云伊身上的浓硫酸,然后将**着上身的她抱到浴缸里,拧开水龙头,水流便沿着她的脖子哗哗向下冲去,口里呢喃着:“这么倔强干什么?以为讨得到便宜吗?”
云伊微微睁开眸子,不解地看着那个时常暴躁地像狮子的男人,此刻却很是温柔的样子,只是怎么看怎么让她恨,于是别过目光,感觉那凉凉的水流淌过身体,暂时缓解了一下灼伤地方的痛楚。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叶辰逸才关掉水龙头,拿起浴巾准备给她擦擦身子,然后抱她回房,但是云伊一把将浴巾扔了出去:“我不要用那个女人用过的东西。”
叶辰逸哼笑一声:“你这是向我撒娇吗?”
云伊的面颊顿时像灼伤的患处一样红,连她仅有的一点自尊,他也要践踏吗?该死的男人!
叶辰逸已经脱下外套,不容分说地裹在云伊的身上,然后抱起她大步往外走,还不忘戏谑地说:“很不好意思,这里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别人用过的,包括我在内。”
云伊皱了皱眉,越发觉得厌恶,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却被他桎梏得更紧。
叶辰逸却不管不顾,径直抱着她离开,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很久没有的感觉,仿佛是暖暖的,那种感觉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乘坐电梯下楼时,电梯里的其他年轻男女似乎在窃窃私语,云伊不用亲耳听见,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心里更觉得委屈。她深呼吸,尽量放松,可是她实在不想让他这样暧昧地抱着,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被人嘲笑。
叶辰逸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挣扎,忙俯首在她耳边说:“别动,难道你想让他们看见你什么都没穿吗?”
云伊抬脸瞪了他一眼,然后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男人似乎发现了蹊跷,敏锐的眸子死死盯着云伊胸前,还兴奋地噘起唇吹了一声口哨。
叶辰逸以他凌厉的目光立刻迫退了那个猥琐男,双手掖紧外套裹住云伊的身子,似乎别人看一眼,就会剜去他心中的一块肉。
叶辰逸开车回到家里时,云伊已经在后座睡熟了,他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躬身抱起她进屋。其实,他本想送她去医院的,可是谁叫她伤到的地方那么隐秘,实在不太方便。
他将她放上床,然后拿了药膏来,看着那雪白的身子上布满青紫的淤青,竟不知道该怎么搽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伤害她的事情。尤其是被硫酸烫伤的地方,已经隆起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泡,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他纤细的手指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她搽着,如果不能有所好转,还是需要送医院。
“好痛,痛……”
听着她呓语,他抬脸看了看,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毫不犹豫地,或者说是本能地,俯首吻去。他记得,他曾经对一个女人说:如果不想我被咸死,就不要再流泪,因为你的每一滴泪,我都会用唇吻去。
他知道,云伊在他眼里是特别的,因为看见那样单纯、倔强的她,总会让他想起茵若,沈茵若。可是沈茵若在他心里,并不是美好的代名词,而是痛苦的根源,是憎恨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