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一方狭小,他从来都拒绝别人的闯入,也从不让自己逃生
可是脑中怎么全是她的气息,昨夜,她的发在他唇边轻轻拂过,一抹幽香,心头蓦地一动。如梦。他轻轻一颤,“你呀,真是絮叨,走吧。”
“公子,不是绿儿絮叨,您说您这身子刚大好,怎么好刚卯时就上山去摘桃花。”
“你继续在这说吧,我可是要回去了,真唠叨……”似笑非笑的声音里怎么听都藏着爱意。
慕雪捏着香囊,隔着门,静静听着二人的谈话,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那一刻的震撼,是透明的感动,没有杂质,只有纯粹。
她不觉怀疑起自己原先的想法,他究竟为什么要为自己这么做,真的只是一场逢场作戏么?那怎么能委曲求全至此。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有那么些许的不淡定,像是有什么最坚硬的地方被冷不防的一烫,原本的无坚不摧竟裂了一块。
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心疼?慕雪不知道,以前的男朋友总是无心而世故,从来不需要她忧心,需要的,只是她挖空心思的讨好,至于那些床伴们,哼,更不值一提。
可是这世界里的男人却一下子变得都这么柔弱,让她感觉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谁,不论伤了谁,都不是她所愿。
慕雪轻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墨彦月影下的睡影,莫明的悸动蔓延开来——,匆匆上了楼。
这回是真的人去楼空——墨彦走了,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张方子,寥寥数语,却仍是那种铁画银钩的气节。
慕雪心里难免生出些许怅然,对这样一个北极冰山暴力男,她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措惜。
其实沉默的人,内心世界最丰富,他们把对外界的封闭无限扩张,全延伸到自己的世界里。大概也正因了如此,慕雪心底反而越发的对墨彦有一种惺惺相惜。
慕雪第一次发现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习惯了一个人的气息身影,便象空气一样,突然不见了,她心里竟也像是缺氧般有些呼吸窒塞。
所幸还有“遗忘”这东西,生活如流水落花,总是逐日逐月的将记忆流痕的淤泥掩盖。
对于他的离开,慕雪还能说什么,人生如戏,只盼不过是暂时的交错,定有拐角可以重逢……可是转调头想,再重逢又能如何,还不如祝他早日找到那个心系之人,自此圆满。
来这个世界第一次,慕雪的烦恼并非因了生意,而只因了一个人本身。甚至她已经忘记了墨彦对百醉香的作用,满心都被那股子惆怅占满了。
却说墨彦悠然转醒,觉得头脑昏沉,便知自己内力虚耗过度,眼下只怕连个粗壮点的男子也未必打得过。
他脑中倏然旋过慕雪的身影,心蓦地一动,说不清酸酸甜甜究竟是何等滋味,细细品了一番,还是没个头绪,竟全化作了心烦。
掐指一算,墨彦估摸着自己已经出来了好些时日,生怕再像上一世般错过了心心念念之人,索性不再耽搁,竟是不辞而别。
脑中反反复复都是慕雪的影子,什么时候,他不知觉间开始莫名的依赖起她来,平静的心,为她波澜,然而却被他掩饰的极好。
他不知该如何告别,他也怕那样的感觉,怅然的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