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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73章

“爸,妈有事找你……商量!”蔡金妹跑得上气接不到下气,气踹吁吁地说。

“啥事?”

“反正……挺重要的事,妈自己一个人……拿不了主意,所以特意……让我来……请你。”

“唉,什么事都得我操心,看来太有能力也不是件好事啊!”顾德全用埋怨老伴无能的方法来抬高自己,依依不舍地向五婶一家告别。五婶等人免不了对他一番称赞。

顾德全赚足了面子,悠哉乐哉地往家里走去。

蔡金妹借口说要顺道去叫小叔来吃午饭,溜了。

人一旦出了名,其行踪也变得特别的引人关注。蔡金妹随口问了路边几个正在玩弹珠的小朋友,就知道顾家辉此时此刻正在谁家。

果然,在肥仔家蔡金妹找到了顾家辉,对他说:“小叔,该吃午饭了。”

肥仔一家人却格外的热情,极力挽留顾家辉在家里吃饭,还说:“请都请不来,既然来了,就不能走,要走了就是不赏脸。”

顾家辉正想“盛情难却”,蔡金妹却“宛然拒绝”,说:“小叔,这恐怕不行,咱爸找你有要事商量,看样子还挺着急,我怕去晚了,他老人家会不高兴。”

顾家辉只好拒绝了肥仔一家的好意,跟着大嫂往家里赶,边走边问到底什么事?蔡金妹只告诉他这事与于静有关,其他只字不提。顾家辉听后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赶。

父子俩几乎同时到达家门口,两人面面相觑,正有话问对方。

走在后面的蔡金妹,立刻解释说:“爸,小叔,进去吧,妈可能是想要召开家庭会议了。”

蔡金妹刚进门,顺手把外门一关,屋里立刻像与世隔绝一般,变得阴沉和静寂,连大家彼此的呼吸声都能隐约听到。

陈桂花一看老伴和儿子两座靠山同时到达,不禁喜上眉梢,正想开口诉苦,后又觉不妥,立刻换上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子,竭尽所能痛斥于静好吃懒做和顶撞长辈,当然为了让自己变成受害者,她只字不提是谁挑起的事端。

于静当然不能束手就擒,立刻指出是婆婆无理取闹在先,她实在忍受不了才回嘴的。

陈桂花矢口否认,于静当然不服,两人再次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凶,谁也不让谁。

顾家辉连忙劝开了于静,蔡金妹也拉住了陈桂花,两名当事人却好像吵上了瘾,谁都不肯先停下来。

“够了!”顾德全突然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特别有份量,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一家之主的威力有增无减,顾德全的气似乎消了一半,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在别的地方想怎么吵,怎么闹都行,但不要在我眼皮底下给我丢人!一件小事就闹得鸡犬不宁,让村里人怎么看?”

“是她对我不尊重,我才……”陈桂花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希望以此挽回一些面子。

“行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不就想用长辈的身份压制她,让她对你服服帖帖的吗?可你也得看看对象才行啊?”顾德全两手交叉放于背后,站在低着头的陈桂花面前,俨然一个领导正在批评犯了错误的小同志,说得义正词严,让站在另一头的于静突然感到受宠若惊,什么时候公公竟然成了自己的盟友,替自己辩护?

于静感激地望了顾德全一眼,对方此时刚好就转了个头来,吓得她连忙也低下头去,主动把自己变成一个犯错误的小同志一样不敢出声。

顾德全话峰一转,说:“连我的话她都不听,她能听你的?她要是早听我们的话,孙子早就给我们生了,还用等到现在?”

于静顿时无语了,没想到这老头子拐来拐去,最终还是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没用,这么多年了一点让人激动的信息也没有。

前阵子听说一个网友得了宫外孕后大出血,幸好抢救及时,要不然差点连小命也得赔上时,觉得对方特别可怜,现在回头一想,她也不比那得宫外孕的人好多少,人家至少能证明自己怀过,只不过怀的地方不对而已,但她却连证明自己能不能怀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于静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德全很欣慰地看到儿媳妇并没有当面跟他吵,所以也就让他觉得没有继续吵下去的必要,说:“过两天就过年了,当着大家的面,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在过年期间跟我找不痛快,破坏家里的团结,谁就是跟我过不去,我一定成全他。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不追究”的结果大大出乎顾家辉的意料,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于静啥时候变得如此大胆,竟然敢在顾家人的地盘上跟妈妈争吵,事后他问于静原因。

于静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跟她吵,可是像你妈那种欺软怕硬之人,我越不跟她吵她准得越起劲,再说,我又不是大嫂得天天看她脸色过日子,大不了,我收拾东西回娘家过年去,看你们顾家这面子往哪搁?”

“原来你是拿住了我爸妈这爱面子的性格,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啊。”顾家辉总结了一句。

“是又怎么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不过就是没替你们顾家生个孩子,又没做对不起你们顾家的事,凭什么一天到晚有事没事找我麻烦啊?”

“行了,别说了,爸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要团结。”

“团结个屁,指桑骂槐的就是他,亏他还好意思说别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行了,别说了!”这话勾起顾家辉很多回忆,记忆最深的就是金兰也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憋在心里的火气好像突然像被人撩拨起来,噌噌噌地往上冒,顾家辉像被点着了似的,火气冲天,丢下话后,转身离去。

于静不明其中奥妙,只以为这个孝子容不得别人说他父母一句坏话,心里不免又添了几分气愤。

从那以后,在对待于静的态度上,陈桂花就像得了“人格分裂症”一般,有时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冷若冰霜,有时又待她如亲闺女一样嘘寒问暖。忽冷忽热的态度搁谁身上谁也招架不住,于静暗自叫苦,深怕自己为了适应她,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变成“人格分裂症”患者。

为了弄清婆婆“人格分裂”的病因,于静放弃了与电脑朝夕相伴,利用各种机会暗中观察,通过对比和总结,她终于了解到婆婆并不是“人格分裂”,而是“表情分裂”!为了顾家人的光辉形象得以继续保持下去,她不得不委屈了自己,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对她强颜欢笑,而其他时候则对她爱理不理。

可真是一个不错的演员呢!没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了解到这个原因后,于静对婆婆作出了这番评价。不过从此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很配合她,只是心情不爽的时候就看心情行事了。当然她也没有揭穿她,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静以为这个“年关”就会在演戏中逝去,直到有一天,陈桂花突然心血来潮提出要带她去拜见她娘家的亲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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