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在同你商量吗?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你还非得去。”他走回主位上坐好,“今天就算把你打死在这时,我也会叫人把你的尸体抬到大皇妃的屋里。”
安陵愁月眯眼回瞪他,如果不是因为要调查拓跋羽的下落,她绝对不会妥协的。
“伯父啊,消消气。”
在父女俩瞪得你死我活之时,一道轻松的语气陡然插了进来,只见一旁观战的洋澈不知何时拿了把芭蕉扇,正耍宝的在安陵云雷的身边扇着。
“小师妹没说她不去啊,她只是有起床气。”
安陵云雷一把推开他,“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站在我身边。”
被推开的洋澈又转了回去,继续扇,“话不是这么说,伯父,好歹我和小师妹也算是同门师兄妹,她的老父自然就是我的伯父,您有什么事情就交待给我好啦,我一定会督促小师妹按你的意思去办事。”
这话说得……顺了安陵云雷的心。
他转过头,终于正眼看洋澈了,“如果办不好呢?”
“我提头见你。”猪头一个,没多少钱的。
安陵云雷胸口火气方消,他起身,“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轿子,你们现在就出发。”
安陵愁月岂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她也跟着站起身出声想反对,洋澈又挤了过来,“伯父,我们肚子很饿,饿肚子办事就不利索了。”
洋澈拍了拍肚皮,“清早喝粥吃馒头是最享受的事了。”
安陵云雷因那句“肚子饿办事就不利索”而答应了。
于是,洋澈在吃了十碗稀饭,一打馒头之后,拍着肚皮出了安陵府,留下一脸傻眼的下人。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会吃的……猪投胎吗?
吃饱喝足的洋澈硬是安陵愁月挤上了同一顶轿子。
“小师妹,你天天这戒备的表情,不累吗?”两颗大眼珠子牢牢的盯在小师妹的脸上,“我都替你累。”
安陵愁月的眼睛虽然不像他那么大颗,但绝对精睿有神。
“你分分都在废话,嘴巴不累吗?”她顿了顿,又说,“真想堵住你的嘴。”
洋澈嘿嘿一笑,“小师妹,你肯定不知道嘴巴是用来干什么的。”
“威胁人的。”比如安陵云雷,他和自己说话,总是三句不离威胁。
“错错,嘴巴是人体最为骄傲的部位,它的功能可多了,吃啊,喝啊,讲话啊……”他忽地脸色正经起来,漂亮的脸瓜子朝她靠近,往她脸前一压。
“还有与人亲热。”
他靠得很近,近到安陵愁月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与拓跋尘的尊贵气息不同,洋澈是清爽的,有夏天的感觉。
安陵愁月微侧过头,拉开与他的脸距。
洋澈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眉睫间闪过几不可闻的复杂情绪,但很快的他又扯出大大的笑容。
“我听说书的讲,大皇妃长得可美丽了,今天终于可以见上一见。”
洋澈显然是个坐不住的人,说话的同时,不是挥手就踢腿,安陵愁月很怀疑,他根本有多动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