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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龄未婚女 (1)

张楠与我同是大龄未婚女,对男人的饥渴程度只在伯仲间。我大张旗鼓没羞没臊地满世界找男人充分体现了身心的健全——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一比之下清心寡欲的张楠明显“气衰不和”“身命将夭”。

这一日张楠突然在饭桌上宣布:“我要结婚了。”

众人齐欢呼。贾小野忙道:“是大款不?身价多少?”

张楠红脸道:“啥大款,你们都见过,是Henry。”

正在喝汤的我险些汤水满天飞:“你说那个未成年?你疯啦?”

“都二十五岁了,早成年了。”

“小姐,我指的是心智。”抛妻弃女与人私奔的,天生蜈蚣脚情人满天飞的,扮小丑都换不来五斗米的,随地吐痰的,在我这都算未成年。四十岁的Eddie就尚未成年。

露露一针见血道:“你们谁先提出结婚的?”

“当然是他!”Nancy小姐眼睛都红了,“我就是再嫁不出去也不会想到向一个小我六岁的人求婚。你们还是人嘛,我要结婚哪!”

我咳了一声,道:“也不是不行,现在姐弟恋多时髦啊,就是再考察考察,先同居也无妨。”

“已经定了,下月30号领证。”说完离席而去。

我掐指一算,下月既不是2月今天也不是4月1日,渐感事态严重:“你们怎么看?”

露露冷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个Henry就是第二个小野。”

“我呸!”贾小野不服气,“那老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我呢,我待他也不薄。”

我想若干年后Henry也会满嘴喷饭地向他哥们儿炫耀吧,当年要不是因为身份我会跟那老女人结婚?喉头一阵干痒,止不住地咳。

接下来的日子世界上最忙的人不是帅哥奥巴马,是我。除了没日没夜地打苦工外,剩下的全部时间都无私地贡献给了Henry小同学。我别无选择,天蝎的本性就是除恶扬善,张楠是个好姑娘,好人当有好报。

Henry约克毕业后申请移民被拒,怀疑工作经历为假,谁都清楚二签结果也未见喜人。在这当儿走结婚这条路真是无比英明。然而旁人为结婚得身份是有付出的,行价约三万美元。这Henry真牛,打着爱情的招牌轻松把老女人搞定,当然也有付出年轻澎湃的身体。

或有君子问:万一就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呢?去查成语典故,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一句很精彩的成语——齐大非偶。但凡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仰仗婚姻抑或女人往高攀,更不会相识几个月就猴急着要结婚。

Doggie(狗仔队)的活真不是人干的,蹲坑几天下来看见那House我就想吐。Henry也真作脸,几次都是拥着张楠入室,我心里又恨又气:你啥时换个女伴让我拍拍呀?

两个星期过去了,眼见着张楠笑容一日深似一日,俨然已以已婚妇女自居。唯有我愁眉不展,奇怪破人姻缘怎么突然这么难?

范露露得知我失败的蹲坑后抚掌大笑:“你周三周六去跟踪?这两天张楠也休息呀,Henry再嚣张也不敢这两天搞事呀。”

我握住露露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我换班,谢谢啊!”

周一早上7点钟我就蹲在了Henry家对面的小树后,我就不信Henry这小兔崽子比我还勤劳。站的换成蹲的,蹲久了又得起来跳,整整六个小时目标才晃晃悠悠地踱出家门,先左顾右盼后再举步,典型的做贼心虚。

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Henry晃了下月票入地铁,我忙投了token(车币)跟进去。不料这厮居然折返出门而去,我的心无比的痛,那饱含我血汗的两块五的token难不成就这么舍我而去?眼见着Henry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灵光一现冲TTC(地铁)大哥道:“我钱包丢了,出去找找就回来,记住我啊!”

Henry在一墙角处停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在那儿吞云吐雾。两分钟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还在上面吐了一口痰,八成练习无数,痰正中烟头,刹那间灰飞烟灭。

他重新折回地铁,待他走远后我指着自己俊俏的小脸冲TTC大哥直笑,激动万分,赞自己的英明。

地铁里人头攒动。Henry抢到一个座,跷着二郎腿,全然不顾身边站着的白头老太。我躲在门边奋笔疾书:“乱扔烟头,随地吐痰,不给老人让座,说了三次脏话。”想小恶积多了也有讨人厌的功效吧。

出地铁行十五分钟左右停在了约克大学的门口。我正奇怪早已毕业的Henry来学校干吗,一女生飞奔出校门冲着他扑过来,两人像按摩师似的搂着互相揉背。我看得眼都直了忙举起手机拍个不休,快乐地想如果有床就好了,老娘给你们免费做AV。

结果如此称心如意突然间兴趣索然,又悲观地想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如Henry般龌龊?千辛万苦地找男人结婚难道就是找一枚定时炸弹然后在某日玉石俱焚?

一步一步朝家走去,一时间不知道用哪一张脸面对张楠。

打情骂俏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不会是净土。丑陋的人渣像老鼠一样大大方方地散布在加拿大的蓝天下,且受法律保护,更遗憾的是你还不得不同如此的生物打交道。当奴隶主经理为一己之快涂炭生灵时,我可以忍住千军万马的怒气不回嘴。“不为五斗米折腰”是古代的神话,“忍辱负重”才是背井离乡人的主题。

然而Henry的所为已超出了我的语言形容范围。同他相比,奴隶主不过是臭气熏天的排泄物,而他于污秽外还注入毒汁,摆明了想置张楠于死地。

我把一张张照片平摊在张楠面前——三毛五一张的冲洗费我可是一点都没心痛——冷静地道:“这些照片是我牺牲了工作日得来的,你应该知道钱对我有多重要,但有一样东西比钱贵很多,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不知道于感情外我们活着的价值还有多少。我同你一样没钱没人爱,如此顽强地生存因为总有个希望在前头:有一天能同爱的人快乐地有尊严地活下去。Henry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但他劈腿欺骗你是不争的事实。接下来是分是合,大主意你自己拿。”

说完干脆地转身,留给女主角自省的空间。在我离开的当儿恍惚听见雨打芭蕉的声音。

张楠的“昏事”就这样吹了,安全回归到剩女的大军中。如果说破如此的姻缘还要遭天谴的话那我定要闹上天宫,像美猴王那样打得皇帝老儿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一日四人小组圆桌会议上,范露露向我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宵小,你这么强悍还找男人干吗?”

“Come on!”我一激动破了除非工作不说英语的规则,“我找男人是来解决我生理和心理需要的,不是找保镖。”

“你是说做爱?”贾小野意识到这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开始滔滔不绝,“最近我认识一哥们儿,真强,组织了三男三女,还问我去不去……”

我和张楠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齐声问:“那你去没?”

她把瓜子皮吐得八丈远,方道:“那天有事,没空。”

我跳起来喊:“我告诉你贾小野,意淫可以,你要真胡来我跟你绝交!”

“你看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贾小野用毕生精力学会的一句英语教育我,“Open minded,open minded, OK?(开放,开放)”

“No and never!(不,永不!)”是的,有时候我固执得像头牛。知道open minded可如此定义后无论谁问我“Are you open

minded(你开放吗)”,我都会翻出一个白眼告诉他:“No, I am not!(不,我不!)”

MSN上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周刚阳对开放的看法。他道:“虽然在国外已近十年,但骨子里我还是个保守的中国人。”

“保守”外加“中国人”让周刚阳在我心里的魅力值扶摇直上,我甚至不怕同他上床,反正保守的人特看重自己的肉体,肌肤之亲后保不准哭着求我对他负责呢。一时间想得我桃花满面。

“下周末我去多伦多看你好不好?”周刚阳准备献身了。

“好啊,不过我不一定有空啊,我的工作哪有周末。”一个打黑工的同政府官员约会多少有点罪恶感。

“为我少上一天都不行?你一天挣多少钱?”

罪恶感中又衍生出羞耻心,暗中把收入拔高三成,天真无邪地回:“我既不关心也不清楚,大约一百吧。”

“你请假,损失我补给你。陪我好不好?”

早知道这男人如此大方,说一百似乎太保守,悔得肠子发青,恨不能说婚后你把钱都给我我也不介意:“好吧,谁让本姑娘打小就善良呢。而且我可以大方地把隔壁空房借给你住。”

“呵,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善良美丽,难怪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想同你亲近……”为了一间房周刚阳大拍我马屁。

我仔细琢磨亲近的意思,在我的认知范围内等同于上床,隔着屏幕小脸通红,腹语:只要你肯娶我,别说上床,上房都行!

打情骂俏是一回事儿,结婚登记是另一回事儿。虽然前途依旧叵测,可那要命的好感足够让我对他的到来芳情自遣。

求爱的故事

我是个标准韩剧迷。缘何?因为它特假。然而假的东西自有它的魅力,且看流芳百世的不是什么纪实文学而是童话《灰姑娘》。

目前我在追看的都是30岁女人求爱的故事,比如《OH 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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