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粱的马匹紧随着夜清寒的身旁,同样是一身的戎甲,腰间把持着的却是一柄寒剑,双腿紧夹马背,季粱的脸色却一直是阴沉如水,锐利的眼神更是不断扫射着四周,就连身后那几名禁卫军,也是如临大敌一般,不苟言笑。
“怎么?季粱,你似乎在担心某些事情的发生?”年轻的帝王忽然放慢了脚步,马匹渐渐与季粱平移在了一起,看着季粱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样子,他不由轻笑了一声,对此,季粱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行事神鬼莫测,无可厚非,季粱只是担心……”
“担心那些宵小之徒孤注一掷?”忽然,夜清寒冷笑一声:“朕等着的就是他们孤注一掷,朕灭了他们的东隐,他们自然恨不得吃朕的肉,喝朕的血,净水衍,朕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朕倒要看看,在这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你是否敢现身!”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季粱只得无奈的暗自苦笑一声,脑海中却想起了昔日凌国大军南下直逼东隐之时,那道站在千军万马之前的萧条身影,如果不是他,很早之前或许凌国就已经灭了东隐了,或许不是他,年轻的帝王也不会有着那个甚至会影响一生的阴影,或许不是他,他身旁的这个男人,将会完美到让人可怕。
似乎只有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男人,才能让他体验到失败的滋味——净水衍!
既然夜清寒的心意已定,季粱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只得吩咐好四周的禁卫军,注意着一切,再行半日的车程就要进入尧山的羊肠小道了,那儿是一道天险,不出意外,也是夜清寒所一直等待着的地方。
一路的无言,如同暴风雨前的寂静,路中除了季粱前来问过明月是否需要些许事物外,整条车队都是一片的死寂,不过哪怕包括身在车厢内的明月都渐渐感觉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尤其是在黄昏落下,来到尧山之下时。
望着漆黑一片的羊肠小道,季粱再三犹豫之后,终于再度开口,打破了车队的死寂:“陛下,臣觉得,我们……”季粱话还尚未说完,年轻的帝王已经挥手打断,看着前方的幽静小道,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夜清寒嘴角的嗤笑却是越来越强烈,眼神更是愈发的冰冷起来。
“净水衍啊净水衍,你是否知道为何我能灭了你东隐,而你永生永世却无法动我凌国哪怕泰山一角的缘故么?因为你永远都只是个隐藏在幕后的老鼠,而是我一直虎啸山林的老虎!我们走!”
夜清寒冷笑一阵,右手轻放在了腰间的陌刀刀鞘之上,率先一人单枪匹马的前进,季粱狠狠的咬了一口牙关,右手一挥,带着所有人走进了幽静的尧山小道,不过在季粱的示意下,所有人都刻意点燃起了数个火把,这天险之下,万事皆须小心。
车厢之内,本来昏昏欲睡的明月已经无奈的靠在了一旁,本来马车便不好行走于这种羊肠小道,哪怕是经过改造的特殊马车,一路上的颠簸,别说她这个尚算瘦弱的女子,就连严冰这个身手不弱的帅哥,也有些难受,用他的话来说,对于这种羊肠小道来说,哪怕是走路也要比坐马车要舒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