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宰相为防让外人看了笑话,立即出言缓和这紧张的气氛,面带略带讨好的笑容规劝:“太子,王爷只是好意!咱们还是别让皇上等久了!况且,大皇子舟车劳顿,也该早点让他回驿馆休息!”
“纪宰相所言极是!看样子,是本太子疏忽了!”目色淡淡的扫向纪宰相,龙御玦把“太子”二字咬的极重,似是在提醒凌王!
“那就请大皇子回车碾中,待见过父皇,再陪同大皇子参观这京城的风景!”随即,龙御玦话锋一转,又恢复成张弛有度的太子风范,对立于一旁的大皇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外来贵宾请了回去!
一切的事情,似乎在一瞬间又恢复成刚才的模样,只是龙御玦在登上马背的时候稍停了动作,轻声对身后跟着的纪宰相说了句:“纪宰相教的好女儿,三番两次出岔子!”随即坐上马背,留下自己的心腹便大手一挥,带着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而纪宰相则是有些迷惑的看向不远处的凌王,却见对方竟是抬头紧盯着对面茶馆的二楼,联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却也不禁有些苦恼,怎么又牵扯上自家的女儿了!
还未等大队人马走远,那名手拿太子令牌的侍卫便指挥着上百名的弓箭手团团包围住了小小的茶楼……
“都看好了,不准放走里面任何人!”抽出腰间的长剑,那名侍卫领着身后的几位副官便要冲进酒茶馆,打算揪出那名企图伤害太子的贼人!
而周围的百姓看到如此骇人的阵仗,纷纷逃窜了开,免得成为那受城火殃及的池鱼……
龙凛看着那名侍卫自作主张的处理事情,目色微闪出不悦,一个眼色使向身后,只见青忆立即站出身挡住那侍卫的去路,语带严肃的警告:“蓝蔚山,你也太不把凌王殿下殿下放在眼中了吧!凌王在此,谁敢自作主张?”
说到最后,青忆的声音有些不受抑制的高扬了起来,其中所包含的愤怒可想而知!
太子党与凌王派的斗争由来已久!尽管凌王从未放在眼里,但是太子党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对凌王的人进行挑衅,这怎能不让这些跟在凌王身边、在战场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将士气愤!
想想他们为了国家的社稷安危抛头颅、洒热血,却在朝堂上总被太子党这些坐享其成的龟孙子打压,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因此,似是被青忆的吼声给叫醒了,那些凌王手下的将士一个个站到青忆的身后,与以侍卫蓝蔚山为首的太子党当街对立了起来……
“反了吗?”一道带着冷哼的声音穿过争执与兵器相交的吵杂声中,众人心中一个激灵,立即停下了手中拔剑拉弓的动作,面上虽愤愤不甘,却还是收起兵器静立于原地,等着凌王的发落……
龙凛一身玄青色长袍,手持惯用长剑走进事故的中心地,昂藏的身躯、挺拔颀长的身材、英挺冷峻的相貌、疏离高贵的气质,立即使他从一群侍卫中脱颖而出!
“当街带头滋事者,各领军棍八十!参与闹事者,各领军棍四十!可有不服?”如鹰的眼锐利的从青忆扫到蓝蔚山,龙凛丝毫不留情面的冷声开口,清朗的嗓音响彻整条街道,让人不敢忤逆半分!
“服!”果真,他的话还未落地,以青忆为首的将士异口同声的回答,那如铁骑踏过大地一般的声响震得四周的建筑不禁有些摇晃,而立于中心地带的龙凛却神色如常!
“王爷!我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可这时候,还有那不怕死的敢对龙凛的命令提出反抗!只见那蓝蔚山仗着自己是太子的亲信,手中又有太子的令牌,竟丝毫不把凌王放在眼中,口中的狂妄着实让凌王这边的人一阵恼火!
“既然如此,那就随本王先处理茶馆的事情!随后再到父皇的面前,让他发落你!本王没有权利处置你,那父皇总有这个权利吧!”完全不把蓝蔚山的挑衅和嚣张放在眼中,龙凛冷声说完,不等蓝蔚山反驳便率先走进茶馆,徒留一众太子党羽立于门外哭丧着脸……
“小姑娘,窗口危险!小心风大!”纳兰秀一身显眼的白袍,隔着衣袖扯住纪晴蓠的手腕把人带到安全的地带,这才笑眯眯的开口!
“你是什么人……”随后反应过来的木湮还未谴责完便被身穿蓝衣的乐月给拉到了一边……
纪晴蓠眉头微蹙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被人挟制住,微一运功,震开了纳兰秀的大手,随即一个闪身到乐月的身旁,以手刀砍向乐月抱着木湮的手臂,把挣脱不开的木湮拉回了自己的身旁!
刚想厉声斥责这突然窜出来的两人,却听到外面一阵震天的喊声,随即楼下传来骚动……
“你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好人心……”而白衣的纳兰秀依旧喋喋不休的朝着纪晴蓠啰嗦,大有上前与纪晴蓠理论的架势……
“纳兰,走!”而那乐月却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拎起纳兰秀的衣领朝着人少的地方奔去……
那一闪即过的白色衣角,却被走上楼的纪宰相与蓝蔚山看了个清楚,只见两人脸色同时一变,而纪宰相在看到另一边的纪晴蓠后不禁连眼神都转变了……
“蓠儿,你怎么还在这里游玩?”纪宰相先于任何人开口,在凌王暗昧不明的表情与蓝蔚山狐疑的神色中,站到纪晴蓠的身前,挡住了众人揣测的目光!
难怪太子走之前会对他说那番话!原来真是自己的女儿!之前已经因为回澜郡主的事情与太子有了间隙!这次皇上把接待啸国的任务交给他和太子,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他们两人能够和平共处,可却在节骨眼上发生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