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薛神医肯定的目光,纪晴蓠依旧有些不信任,况且当时自己把堇白交给南希的时候,更是再三的叮嘱南希,让他一定要看好堇白,不要让其他人知晓堇白的下落!
可堇白还是失去了踪迹,加上南希故意躲避自己以及薛神医虽然镇定却有些古怪的行为,还是让纪晴蓠心中泛起怀疑!
“丫头,看人要看心!别因为咱们没有替你看好朋友便怀疑我们的用心!虽然你那朋友暂时离开了,但是老夫可以向你保证,那小子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了,假以时日一定会复原的!这么说,丫头还会怀疑我们吗?”见纪晴蓠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话,薛神医在心中微叹口气,下保证似得开口!
淡淡的无奈轻微的笼罩住薛神医向来意气风发的脸庞,倒让原本有些严肃的纪晴蓠笑出了声,继而轻摇了下头,心中不禁嘀咕,自己就这么让人头疼吗?不知道梅子煦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否也会有这种感觉!
木湮有些惊讶的看向淡笑出声的小姐,不明白有何事能让纪晴蓠笑得如此轻快!但向来认为纪晴蓠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并未开口,而是尽心守护在纪晴蓠的身边,不得有丝毫的放松!
“既然薛神医如此保证,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那双比清泉还要清澈的眸子望进薛神医极力隐藏紧张的眼中,纪晴蓠收起脸上的浅笑说道,随即带着木湮离开了后院!
与来时的赶路不同,虽还是同样的街道,但没有了需要处理的事情,纪晴蓠便带着木湮漫步于月色下,清冷的银色月光下,两道身影被拖曳的修长纤细,随着主人的走动而移动!
而此时的纪晴蓠却没有举目赏月,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嘴角出渐渐挂上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小姐,您为那堇白做了那么多,恐怕……”想起纪晴蓠为了那堇白所做的一切,其中还与凌王结怨,而现在堇白竟不告而别,木湮心中便有些为纪晴蓠不值!
“你不必为我打抱不平!施与受向来就不是公平的!”况且当时自己救堇白,不也是怀着私心吗?
尤其,今晚这趟‘同仁堂’也没有白跑,至少让她理清了一些人的关系!
见纪晴蓠反倒是心宽的没有去追究这些,木湮也不便多说,但心中却还是有些佩服纪晴蓠,能够把回报看的如此之淡,这种心境,恐怕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
而‘同仁堂’的后院中,薛神医见终于送走了纪晴蓠,快步走到窗口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那双拿惯了药方的手竟用力的拍了拍胸口,不由得庆幸,好险!
而此时,那原本紧闭的木门也微微打开一条缝隙,从里面露出一只打探的眼睛来……
“人已经走了,出来吧!”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徒弟如此胆小,薛神医瞬间摆上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呼!师傅,那季小姐怎么如此的精明?我都不敢说谎!”听到薛神医的话,南希立即从门后面钻了出来,学着他师傅的样子猛拍被吓到的小心肝,嘴里不由得有些抱怨,“我本就不是会撒谎的人,干嘛逼着我做这种事情!”温和的眸子顿时有些幽怨的射向不远处的薛神医,似有指责的意思!
“瞧你刚才被吓破胆的样子,哪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魄!竟被两个小女娃逼得躲在门后!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同仁堂’交给你打理!”想起刚才南希被纪晴蓠逼得不敢见人的模样,薛神医心中便是一股怒火!
从小看南希这孩子为人处事都是大方自然的,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不经用,竟被两个女娃娃给吓得躲藏了起来!
这让薛神医第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师傅,您这话就不对了!明明就是我们不对,当然是做贼心虚!”说完,南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些怕自己师傅生气,只是,该坚持的还是会坚持住,说谎本就是意见不对的事情!
“那人本就走了,我们也是据实以报,有什么好心虚的!你以后给为师学着点!”狠狠的瞪一眼开始碾磨药材的南希,薛神医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让他头疼的小子,心中不禁暗骂,都是那小子惹的祸!
原本以为能够散步回相府的纪晴蓠,却在半途中遇到了巡逻的凌王!
白马上的男子一身金色戎装,衬得凌王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的冷冽!
那毫无温度的眼从上俯视下来,冷冷的盯着一脸悠闲的纪晴蓠,带着严肃的嗓音回荡在空寂的夜空中“纪小姐真是好心情,居然大半夜在街道上闲逛!”
龙凛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刚把青忆撤回身边,这纪晴蓠便带着丫鬟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更不合情理的,还是在这大半夜!
身为相府千金,这女子难道就没有戒备心和羞耻心吗?
但凡是女子,都不会在这三更半夜出来,若是遇到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纪晴蓠微一抬眸看了凌王一眼,便有些嫌累的低下了头,状似温顺的回答着:“臣女闷在家中许久,白天这街道人声鼎沸,还是夜晚清静些!”
这话落在别人耳中有些迷惑,可飘进凌王的耳中,却让他立即明白了纪晴蓠的暗讽!
恐怕这个此时看上去温和的女子,是在责怪自己软禁她多日!
只是,半夜只带一个丫头出门,于情于理都不合,更加的不符合纪晴蓠此时的身份地位,凌王抓住这个明显的漏洞继续进行口头上的攻击:“为何不多带些人,两个姑娘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是想陷城防军于无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