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馨若得意地踢了樱兰两脚,吩咐道:“来人,将她身上的喜服剥下来,再将她拖下去,随便找个隐蔽旮旯藏起来,不要叫人发现了。”
杏儿三下五除二剥下樱兰身上的喜服,急步走过来道:“小姐,赶紧把喜服穿上吧,吉时快到了。还有你们几个,赶紧过来帮娘娘梳妆打扮。”
鱼馨若却对她笑道:“这喜服应该你穿才对。”
杏儿疑惑地看着她,倏地会意过来,嘻嘻一笑,一边穿喜服,一边调侃道:“小姐,您就不怕到时候出了状况,曲少爷真把奴婢娶进了门吗?嘿嘿,那样您可就亏喽。”
“死丫头,想得倒美,赶紧穿衣服,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得了了。”鱼馨若一边笑骂一边给她整理衣服,她自己也找了一身陪嫁宫女的衣服换上。才收拾停当,主持婚礼仪式的传令官就在外面拉长语调高声道:“时辰已到,恭送公主出宫!”
杏儿紧张地说道:“小姐,如果皇上发现我们偷梁换柱,会不会砍了奴婢的脑袋啊!”
鱼馨若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有什么事往我头上推就行了。”
杏儿无奈,只得按捺住心里的害怕,任由鱼馨若和另一宫女将自己扶将出去。
出了紫樱宫门,鱼馨若微微垂首,悄然退到一群陪嫁宫女当中。主持送亲仪式的传令官佩玲没有留意到她,向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子交待几句后,便命新娘子上了送亲鸾轿,自己则在前面带头,领着数百陪嫁宫女浩浩荡荡朝外走去。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才走便捷宫径到了皇宫东大门口。
曲府前来迎亲的大队人马早已在宫门外候着,鱼馨若悄悄抬眸一望,一身大红喜袍的曲飏在迎亲队伍中如鹤立鸡群,当真是翩翩少年风采绝世,清冷如月的俊颜在大红喜色的衬托下,更增了几分扣人心弦的魅惑。
鱼馨若温柔凝望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神,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陪嫁队伍,混入围观的百姓当中,挤出了人群,朝东南方向走去。
没多久,她便拐入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曲府下人曲平早已准备了一辆马车候在那里,见了鱼馨若,赶紧迎上前笑道:“少爷让您先上车,奴才先送您到一里开外候着,少爷稍后便会赶来与您会合。”
鱼馨若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脱下了那身陪嫁宫装,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心情一放松,瞌睡便袭了上来。昨晚因为担心这个计划,她一夜都没睡好,想到曲飏稍后才能摆脱众人赶过来,便干脆靠着车壁闭上眼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待鱼馨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眸一瞅,一身大红喜袍的俊美少年正深情凝视着她,一双清亮的眸子灿若星辰。
见她醒来,那张俊颜立刻绽放出月华般温润的笑容,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对她温柔笑道:“昨晚一夜没睡好吧!馨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鱼馨若伸了个懒腰,对他抱以嫣然一笑,自他怀中慵懒地坐起,顺手搂住他的腰,甜甜笑道:“受点苦不要紧,只要以后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曲飏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她搂住怀中,带着嗔怪的口气道:“馨若,你的主意可真多。若是那天我没领会你给我的暗示,估计要心痛欲死了。以后你可再不许这样吓我。”
鱼馨若闻言心里不由一暖,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眸,柔声道:“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吓你了。等我们去雁山找到太后,就让太后为我们主婚,太后姑妈这么疼我,一定会成全我们的。以后我再为你生几个孩子,嘿嘿,你说我们要几个孩子好呢?”
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进了心里,曲飏深深凝睇着她,“你说要几个,我们就要几个,一切由你作主。”说罢,他轻轻覆住了她诱人的樱唇,所有爱恋与深情,感动与感激,在这一刻,全部融化在这个温柔而甜蜜的吻里。
鱼馨若环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这一刻,她何尝不感激眼前这个将全部身心都交给她的男人。
雁山离京城不是很远,但就算是坐马车,最快也要八九天才能到达。出了京城,获得自由的鱼馨若和曲飏换了一身普通的平民衣服,鱼馨若换了一身男装,与曲飏扮成一对兄弟,以防不测。一路上两人情意绵绵相拥在车里观赏着沿路的大好风光,一路逃难的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三日转眼即过,这天中午,鱼馨若正和曲飏赶了一上午的马车,觉得又饥又渴,便在途中经过的一个小茶馆歇息用餐。
就在两人喝茶等饭菜上桌之际,忽听旁边有两个人在谈笑,谈论的竟然是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
鱼曲二人闻言不由心念一动,立刻不动声色竖耳倾听。
只听其中一名男子笑道:“姚兄,你可知咱大宛京城最近发生了两件精彩的大事吗?”
另一名男子回笑道:“吴兄指的可是樱国和亲公主下嫁曲府被掉包和当朝皇后大胆休夫之事吗?嘿嘿,这两件事如今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我当然知道了。”
吴姓男子喝了口茶,道:“叫我说,公主被调包这事倒没什么意思,有意思的却是这皇后休书一事。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竟然敢立休书休了堂堂天子,不止在休书上面盖了凤印,还将那封休书贴在皇城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哈哈,真是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