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站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廓,他懊恼地一捶打向雪白的墙壁立即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正在他暗自叫苦不已之时,无意中发现原来他的手上一直还揣着一样东西,一份被水浸泡过的《个人简历》。
看着简历右上角贴着的那张一寸照片,付秋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看来要解救自己的燃眉之急,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利用这几张薄纸上的内容,来转移某人的注视力才行。……做为总裁资深的特助,他似乎比总裁本人更明白对方的心思。
深吸一口气,付秋理了理发梢,扯了扯西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重新站在了总裁的办公室门口,信心满满地叩了叩门。
“进来……”
付秋闻声谨慎推门而入后,完全是换了一副容颜,一脸招牌式的微笑,与先前的紧张与窘迫简直是判若两人。
“还有事?”冷傲天半眯着眼,斜斜地倚在老板椅上,横扫了付秋一眼,慵懒地问。
“嗯……还有一点点事!”付秋礼貌地点头。
“说……”男人单手支起下巴,将视线随性地投射了过来,拖长了鼻音。
“冷总,是这样子的,我在车里看到这份简历,你看……”付秋一边说,一边移步走向办公桌。
“简历?”冷傲天眸光一闪,遂道:“拿过来看看!”
付秋抿住嘴,装作很严肃很认真地表情,毕恭毕敬地将简历递了过去。
只瞥了几眼,男人就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并疑惑地抬起头,冷扫了付秋几眼,淡淡地问:“你确定是在车里找到的?”
“嗯!”付秋重重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据我调查,无心小姐的这份简历,整个z市八成以上的公司的都投过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听完,随后淡淡地点头,侧转动椅子的轮盘,抬起手,摆动了两下,语调干脆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
“哦……”对于冷傲天的反应,付秋虽说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在临出门前,他无意中瞄到某男紧攒着简历,凝重的表情,他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让他调查无心被人丢下水的事,总算是可以缓和一下了,不用逼他逼得那么紧了。
“雨亦,女,二十四岁,大学本科……”男人独坐在偌大而冷清的办公室,捧着付秋刚刚给他的那份简历,反反复复地翻阅上面的内容。
沉默良久,忽然想到什么,他抓起桌上的电话,“小雅,去人事部查一下,公司现在还缺什么职位?”
第二天,周大涛女人又是不请自来出现了雨亦的家门口。不过,她仅仅只是站在门口,说一些谄媚的话,无论邓新兰怎么邀请她都不肯进去坐。
母女俩也懒得理她那份不正常的热情,各忙各的。可是,当她们忙完转身回来,周大涛又是无声无息地消失,而且,她们又在门口见到了一推小孩子玩具和生活用品。
莫非是周大涛女人放的,可是,雨亦刚才还特别注意过了,她手里根本没有东西!
那究竟是谁呢?
看来这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至于对方的目的,暂时还不得而知。
为了进一步查明真相,母女俩进屋后,便关起门来进行商议。最后意见达成一致,决定明天来个现场捉‘凶’。
今年的秋季特别多雨。前两天才下了一场暴雨,今晚又是扬扬洒洒地下了起来。
邓新兰早早地带着忆天去隔壁房间睡觉了,只有雨亦独坐在微敞开着的窗台前发呆。
潮湿而带着寒气的夜风,透过窗子的缝隙,调皮地钻了进来,吹起雨亦那丝的秀发,轻轻摆动着。
家里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才五百块了。房租快到期,忆天的奶粉也没有多少了,一个月前买的那袋15公斤的大米也所剩无几,就连家里的那瓶煤气罐里面的煤气似乎也快用完了,这两天炒菜总感觉火力不及以前的猛……
钱,处处都要用钱?偏偏雨亦的工作还没有着落。还有被她偷偷藏在抽屉底下的那封来自偏远山区的信件,更让她的心无比纠结。
想她现在的生活虽然清苦了一点,但最起码吃住还有着落。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些偏远山区的孩子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他们住在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土坯房,喝着从地底下瓢上来的黄泥水,吃的是没有多少油花,稀得看不到米粒的清水粥,睡的是千年老炕,又臭又硬,根本不是人睡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在那种艰苦地环镜下,那些稚嫩的孩子那样顽强地生活着,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她曾有幸去过一次,去亲身体验了那种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贫苦生活,让她打心眼里为之动容。那时候,她还只是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可是,她还是倾囊相授,将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逐一分给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后来,就连冷傲天‘给’她的那笔‘离婚抚恤金’,她也是一分不剩全数寄给了贫困的偏远山村。盖了一座像样的学校,请了几名教学质量好一点的老师。
只是,区区一百万,对于处处贫瘠的土壤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她之前降低身份去了‘夜倾城’那样复杂的环境唱歌,一来是为了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二来是为了继续资助山里的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可是现在……别说资助他们,再这样下去,就连妈妈和宝宝的生活保障都会成问题!
哎,她的叹息声很快便淹没在了屋外雨水的‘沙沙’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