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无心的字眼,所有女人的脸上,立即燃起一阵阵醋意。斜了斜眼,撇了撇嘴后,她们还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男人的眼底终于滑过一抹欣喜,轻轻扯动嘴角,他迈开修长的腿,一步便跨进了那道通向‘纸醉金迷’的地狱之门。
雨亦独坐在后台的化妆间,定定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灵秀的眸子里,粼粼的波光闪动,心也已经飞出去很远。聂小照那无奈,无助的眼神,几乎是无处不在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不管怎么调节,还是无法释怀。
她一个星期没来这里唱歌了,再回来居然有说不出的陌生感。因为,昔日和自己一起演出同事,已有大部分人不见踪影,取而代之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是友善,而是说不出的疏离,甚至还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雨亦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看了看时间,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上场了,她不得不收起泛滥的心思,对着镜子涂抹起来。可是,就在她准备好一切,打算从后门登台时,那个新来的谢经理却突然出现,并将她从后门的位置,粗鲁地拽了回来,“无心,你今天不用登台了!”
“为什么?”如果再不让她登台,她哪来收入养活妈妈和孩子。虽然前几天妈妈住院,都是杜令池帮她支付的医药费,但是,她说过她会还的。
“这是杜总的意思!”谢经理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我去找杜总!”雨亦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杜令池会平白无故不让她登台唱歌。
可她刚走没几步,身后就响起谢雨婷得意地语调:“哼哼……杜总没有告诉你吗?他昨天晚上就飞去加拿大了,要一个月之后才回来!”
“既然杜总昨天晚上就飞去加拿大了,那他又是什么时候说的不让我登台的?”雨亦听罢,陡然转身,直逼到谢雨婷的面前,沉声质问道。
谢雨婷微微一愣,眼中滑过一抹窘迫,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正色道:“杜……杜总他什么时候对我说,你无权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用来唱歌了……”
“你……”不用唱歌,那她哪里来的钱贴补家用。雨亦气恼地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个高出她半个头,身体却壮得像运动健壮的女人,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杜总说让我离开,我决不会离开……”
“哼哼……不要脸的贱女人……你以为,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吗?来人啊,给我把她轰出去!”谢雨婷的话音刚落,布帘后立即出现几位身材高大的夜倾城保安,不容分说夹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等一下……”雨亦挣脱开手,清澈里的眸子里,闪烁着火花,那一声厉喝,虽说声音不大,但气场十足,足以震慑住现场所有人,“我要和杜总通电话!”
“哼哼……没有机会了!还愣着干嘛,动手啊!”谢雨婷今天似乎铆足了劲,吃定了雨亦,不留间隙地将将她扳得死死地,不让她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可怜身材娇小的雨亦,哪是那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的对手,尽管她又踢又咬,但仍是无济于事,四个壮得像牛一样的男人,分别捉住她的四肢,抬着她,面无表情地穿行在长长的走廓。
但是他们走的这条路,显然不是通往夜倾城的出口。
雨亦虽然被人抬在半空中,但意识还算清醒,很快看出了端倪,紧张地叫道:“快放我下来,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救命……”
那四张如铁铸一般的面孔,没有半点动容之色,就连一旁路过的行人或者夜倾城的工作人员,也是视若无睹,完全把他们当作一团空气,任雨亦喊破喉咙,也没有半个人会斜眼瞧上一眼,更别说伸出援助之手。
舞台上,一轮接一轮,层出不穷,精彩绝纶的表演,惹来阵阵掌声不断,似乎已经牢牢地抓住了观众的眼球,没有人会突然记起,还有一个专唱忧伤情歌而闻名的无心小姐。
只有坐在吧台角落的那个男人,耐着性子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
按理说,她的演出时间早就过了,为什么还不见人?莫非又出事了?想到此,男人那两道浓黑的剑眉,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再也无法保持淡定,靠着吧台的脊背,开始不断地变换着坐姿。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男人再也坐不住了。因为刚才舞台上的司仪小姐已经明确地说过了,今天的娱乐节目全部结束,接下来将是男士们期待的‘特别’节目:脱衣舞秀。
冷傲天腾然起身。从吧台到舞台的后台,普通人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才能到达,更何况这里还是人满为患,要挤出一条通道来极不容易。
可是冷傲天却仅仅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便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只是,结果令他很失望,他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今晚没有月色,他原本将自己独自关在书房,捧着一本商场战略盲目地翻阅,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他突然好想念好想念某人那荡气回肠的歌声。然后他便搁下了那本厚厚地书,‘精挑细选’了一套自我感觉很低调的衣服,瞒了所有人,一个人驾着宝石蓝的法拉利跑车,径直来到了夜倾城。
哪知,他居然连人都没有见到。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地上的一个发夹。一个被踩成两截的发夹!还有墙角散落一地的脂粉盒……
那不是他送给她的那个发夹吗?如果发夹是她偶然遗落,那么那些撒了一地的脂粉和被推倒的坐椅呢?又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