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壁面,被夯的坚实牢固的墙壁,尤其那股子如同从地底下窜出的阴冷之气,让梅心菲扯了扯暮迟骏的衣袖。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他们脚下踩踏的地方,应该是座墓室的甬道,而眼前出现的若大石室,更加证明了他们的猜测,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地宫中的墓室,至于是地上第几个墓室,或是地上第几间。只能继续向前,直接找到出口为止。
“出谷的路竟然设在墓里,万一这墓是封死的,难不成我们还得原路折回啊!”梅心菲小声的嘀咕着。
暮迟骏黑眸炯炯,步步谨慎,既然是地宫,保不准会有暗器销子,可是细想来,云萧子那般的世外高人怎会给他们指如此一条惊险又可能没有出口的路呢。
一声轻“咦!”,暮迟骏停了下来,朝他们此时身处的墓室四面墙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女人没出声,生怕打扰了男人。
“不对啊!心菲,你可知道东西南北四宫?”
“嗯?”梅心菲一时没恍过神来,顺男人剑指的方向看去,但见墓室的四面墙上分别绘制着白虎、朱雀、玄武、青龙。眼前一亮,怪不得男人说不对呢。
“四神兽的位置有问题,应该是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才是。虽然我们无法确定方向,依照四兽的顺序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没错,所以一进来我就感觉怪怪的,按理说,地宫墓室中绘制这四兽再平常不过,可从未听说能敢将四兽的位置摆错的,那可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你再看看,每幅画下衬底的是什么。”
“是乌龟啊!”梅心菲心直口快的回道,暮迟骏一声轻笑,大掌宠溺的拍在了女人发顶。
“什么乌龟,那是赑屃,形似龟,喜负重,多为石碑下的龟趺。”
“赑屃?那不是传说中龙的儿子,一个长的象龟的儿子,底衬是它有什么不对,那也是灵兽啊!”
“当然不对,但凡懂些道理的,就不会用此物做四兽的底初,按理说衬底应该是莲花或是祥云福纹才是,这间石室的构造到还说的过去,这些兽图吗,说的不客气些,简直一塌糊涂,非被拖出去诛了九族不可。”
男人说的这些不仅详细,有条有理,简直就是个修建地宫墓室的行家,女人佩服之时,不得不疑惑的问道,“骏,你如何知道的这些!”
“我看过!”暮迟骏不经意的回道,继续找寻着石室的不正常之处,却被女人狠狠扯了下衣袖。
“怎么了,为何这么看我?”女人那表情的确让人受不了,锁着秀眉,瞪大双眼,小嘴半张不合。
“你进过地宫?燕泽的?难不成你也好那口?”
“好哪儿口?”暮迟骏好笑更不解的问道。
女人垫起脚下,摆正口型,对着暮迟骏的耳朵,清清楚楚的说道,“盗,墓!”
“盗墓?我几时说盗墓了。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亏你能想的出来,那种损阴德的事,我才不会去做呢。”
“不盗墓如何能进到地宫,如何懂这么多地宫之事。”
“傻女人,我的的确确亲眼所见,而且还是正大光明走进地宫所见所听,当然就记下来了,我进的可是我们当今燕泽帝为自己修建的龙山地宫。”说到此,暮迟骏不但神秘兮兮更有些得意。
镇国公可是龙山地宫的总监工,他老人家会不定时的到龙山巡查,但凡发现不妥之处,速命指挥使着人改进,而他暮迟骏能得见地宫真颜,还能有幸到地宫中走一趟,那可是沾了镇国公的福。
“怪不得你这么拽,依你看这应该是给皇上住的,还是给王爷,或是有钱的哪位大爷,为何我们没见到半件宝贝啊!”
女人的话,也是暮迟骏疑惑之处,看甬道的宽度还有石室的规模,以及墙壁上绘制的图画,这可不是一般有钱有权人有资格住的地方,至于没有半件宝贝,难不成这地宫未建成?如果他是这座地宫的监造者,单凭绘错的四方灵兽的位置,这地宫就不能再用,应该弃之,此乃不吉之处。
“我们再往前走,如果能找到真正搁置棺椁的石室,一切也就全明白了!”
王字型的地宫从头走到尾,大小石室一一查过,金券大殿中别说棺椁,也个假棺都没有,某间石室的角落里到是横躺着一把铁铲,一把凿子。而最让梅心菲与暮迟骏兴奋的是,一路前行,稳稳当当,没丝毫机关暗器,出口的石门更朝外四敞大开着,出口就在眼前,光明就在石门之外,他们的脚步却越来越缓。
“不行,我不同意!”
“你乖乖在此等我,如果外面平安无事我再来接你。”
“要是外面不平安无事,而是非常有事呢!我不管,要不你也别动,就跟我在这儿傻站着;要不你我一起走出去,有敌,我们同对付,若是无事,你也不用再费二遍事的来接我!”
“心菲!”暮迟骏叫道,女人的紧缠不放,让暮迟骏心甜如蜜,却也无奈无奈。
“骏!”女人的声音紧随,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走出那厚重的石门。
“吱吱,吱!”
正待两人难分难解之时,幻儿从暮迟骏肩上窜了下来,金色的小身子眨眼间窜出十步开外。
“幻儿!”两人齐呼,那宝贝可不能出事。
虽说小东西认了新主子,要跟主子出来透透气,可是在梅心菲与暮迟骏的心里,幻儿更像是个孩子,陪伴了云萧子百多年的娃娃,云萧子疼它,宠它,万一在这人世上伤了小家伙,他们情何以堪,如何向云萧子交待,就连他们自己那关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