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的奇题已出了三日,前来答题者一巴掌就能数的过来,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一大早,红漆大门朝外四敞大开,得王爷令,以示招贤纳德的诚意。
等了好久,只见有人前来看题,却无进门房答题,府中管家摇头哀叹,看来今天又鸡飞蛋打,两手空空了。要是再寻不到王爷所要的俊才,皇宫那边如何交待啊!
唉!一声重叹,总管转身回府。
“不好了,有人撕题,有人撕题了!”
“大胆,快来人,将这小子拿下,待王爷回府后重重处罚!”
身后吵乱,总管赶紧转身,步下台阶,朝撕题之人看去,满是希望灼热的眼神,待看清对方那张腊黄的小脸,瘦弱的小身板时,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囊。
一声尖利喝斥,吓了王府侍卫一跳,也将总管的希望吓了回来。
“没想到逍遥王府就是这般对待前来答题之人,既然如此无礼,何必宣扬什么诚心招贤,恳切纳德。”
为今日之事,梅心菲一大早的,可将自己好生的装妆,就连说话的声音,更压低数度。
“小公子能解此题?”总管不确信的问道。
此话一出,惹来梅心菲仰天大笑,笑声将看热闹的人聚扰。
“如若不知,我何来胆子揭题。”
“好好,那请小公子先跟我说些皮毛。”
不是逍遥王府的总管小心眼,而是来蒙事的大有人在,这次,可不能再被戏弄,皇上那边必须得给个说法。
“好,那总管就跟在场诸位听仔细了。这是一幅以图寓意的奇题,图上的乌龟,大树,虫子,老人可不是画着玩的,它们各有意境,串连起来,就是一封家书!”
未等梅心菲话音落定,场上叽喳声起,再看那位王府总管,圆圆的大脸一下子变得红润光泽,眉眼扬笑,不住点头。
“小公子,快请,快府里请。敢问小公子,尊家何处……”
“哈哈,有您这样细心周到的总管,难怪逍遥王爷逍遥自在呢。英雄不问出处跟长相,咱们还是先进府答题吧!”
“对对,先答题,先答题!”
总管殷切的在前引路,梅心菲摆开衣袖晃荡的跟在后。
“在下也能解!”
来人低沉的声音,让梅心菲恨的银牙直磨,死男人,还真缠上她了。
今天的逍遥王府真是冲了喜神,来了一个能解题的,又紧跟一个,好事,大大的好事。被兴奋劲顶的有些晕晕乎乎的王府大总管,忘了往日严肃的形像,大板牙一直呲在外。
总管忙不颠迎了过去,客气的问道,“这位?”
“在下姓火,单名一个焰字,总管叫我火焰便好!”
奶奶个腿的,那张死人脸几时学得这么乖巧客气了,腊黄小脸的梅心菲暗骂着。
“噢,好好,火焰真是个爽快人。”总管眉开眼笑的夸着,眼神不觉转到了梅心菲身上。
阴冷的火焰男爽快,她娘们嘻嘻不成,她也的确是个娘们。
“在下木仁。”
梅心菲清冷傲慢的话,非但未让总管不悦,相反,刮目相看。
这位身形墩实,四方大脸的总管,那可是见多识广之人,在他看来,木仁公子小小年级为人淡漠,那是有处事不惊之能;为人冷傲,但凡有真本事的隐士,皆是这般德行。
如若被梅心菲知道,她克意的深沉,歪打正着合了大管家心意,那小女人定笑翻了。
逍遥王府,园中之园,好个精致大气所在。青藤蔓绕,名花齐放,曲廊亭阁,翠树掩映,幽静、气魄、典雅彰显淋漓。
进得主宅,正中墙壁挂巨幅水墨山水图,看此图,梅心菲唇角不禁扯动,梅府主宅挂了张锦绣前程,镇国将军挂的是镇国公亲笔所绘的气壮山河,逍遥府这张虽也是山水皆有,却飘逸悠闲的很,天地逍遥四个字提的到也恰当。
侍卫送进纸笔,总管只笑不语,分别看了看在坐的两位解题之人,既然进府了,那多言别讲,先把题答出再说。真若答对了,不但好酒好菜侍奉,那可是逍遥府的上宾。
“木公子可有不妥之处啊,火公子都已动笔开答了!”
梅心菲看笔哀叹,引来总管好心提醒。
这笔她万万拿不得,有哪个俊才能写出一手鸡飞狗跳的字来,答案对错与否先不说,就看她那几一手鸡扒拉字,总管就得另眼相待。
轻咳数声,梅心菲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对总管客气言明,昨日不慎扭伤了手腕,故而,握不住笔,请总管助一笔之力。
“好好,公子口述,我来腾写。可是,这样吧,公子跟我到内堂,火焰自己在此。来啊,你们两个一旁侍候,不得怠慢贵客!”
真是个精心的总管,明为侍候,实为监视火焰别有什么小动作,逍遥府内答题虽比不上一年一度的秋试那般严苛,也要力求真金。
短短几句话,自然用不上多少时间,待总管收笔之时,前厅传来爽朗喜悦的笑声。
“唉呦,我家王爷回来了,木公子快随我去拜见!”
总管手脚麻利收好宣纸,急走出内堂,梅心菲稳步跟了出去。
“好,好,问句不得当的话,火公子以往听说过此题吗?”
“不知!”
“嗯,公子请坐,待本王看过那位木公子的答案再说。”
逍遥王的两句话,令梅心菲的步子明显放缓,大婚当晚那个讥笑的声音,此时此刻再现,虽然此时的笑意清亮透朗,却万变不离其中,此人?她知道逍遥王跟混男人是表兄弟关系,却没想到,逍遥王就是她硬赖到混男人身上的“情人”。难怪啊,难怪那晚他对她那般不屑,难怪他对她说话的语气充满鄙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