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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子夜时分的宋府格外寂静,除却看门的人和一些巡夜的连声呵欠的家奴,我一路行来,竟没有遭到多大的阻碍。想来,上次林氏庄园一案,并没有给这位宋老爷多大的警醒。

为富不仁啊!我在心里对这位宋老爷鄙夷地冷嘲了一声。想起每每他坐轿经过我面摊前一群恶奴的排场和嘴脸,还有那个脑满肠肥的宋管家……再次将他鄙视了一番。不过,我心里也很清楚,但凡有这番家业的人,有几个不是脸厚心黑?也难怪他依然能够安睡家中,一点也不怕遭到应有的报应与下场!

既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会再多礼。隐于暗处一番巡视之后,我将目光落在了宋府内那道上了三重大锁的门前。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处于院内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可它的门上,竟然上了三重大锁……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里应该就是宋老爷的账房了。我眯了眯眼,再次逼过家奴们巡夜的地点,飞身一跃,来到门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如果这里真是账房,那这里面的东西……恐怕会很有趣才对!

主意一定,我立刻自怀里摸出一把菱形的刀片,此物也是师父研制出来的,专门用于撬开与宋老爷有得一拼的恶人的房门的工具,表面上看,它与一般的刀片并无不同,但任凭这锁如何的固若金汤,但只要使用方法得宜,世间上任何难开的锁在它面前却都不堪一击。所以,师父将这把刀片命名为“万锁跃”,并亲自将用它开锁的方法传授予我。所以世间上除了我一人,根本没人知道“万锁跃”如何使用。

小心翼翼地将“万锁跃”插进大锁的锁芯里,我细细地听着自锁芯内传出的声音,“咔咔……”再一点一点地将“万锁跃”试着一点一点地推进,推进……

直到突然间,“嚓”的一声,自锁芯内传出了一个细小的声音,而“万锁跃”再也不能推进的时候,我再仔细地转握在手里的刀片柄,一点一点地调适着,听到“万锁跃”在我的手中改变形状的声音,终于——

“咔”的一声,再次与锁芯内的楔子相契合。

深吸一口气,我将刀片一插到底,再轻轻地一旋,一转——

“啪!”就仿佛我手里拿着钥匙开锁一般的简单,第一道锁开了。

耶!成功!我在心里大呼一声。

接下来,第二道锁和第三道锁,我如法炮制,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地打了开来,然后推开了房间,闪身入内,并仔细地阖好房门,尽量不要让巡夜的家奴发现。

不出我所料,甫一进入这间房,透过天窗上的月光,我就被眼前这一橱一橱的账册给惊呆了。放眼望去,每橱账册的橱框上都写着“XX绸缎庄”“XX米铺”“XX盐铺”等提示。这里,果然就是宋老爷的账房!原来我就曾听人说过,宋老爷在龙璧皇朝内有着许多的生意,绸缎庄、盐铺与米铺……并与一些朝廷官员也似乎颇有交情。今日一见,果然他的生意多得惊人,且涉及面极广!

可我要的却不是这些账册。一阵翻箱倒柜般的寻找,又撬开了许多的锁什,我终于在一个柜子的抽屈里,翻出了十几页写满着“房契”与“地契”的宣纸!

是了。我找的就是这个——猫眼井的百姓们被宋员外使计骗来的契书!在上面,赫然还写着这些百姓们的大名,没有一户更改。最绝的是最后一页,竟就是那张曹里正用来骗取村民们交出契书的所谓的“借契”凭证,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百姓们的鲜红的手印画的押,但其内容却是将契书卖给宋员外——只可惜,由于百姓们全都不识字,竟没一人看破曹里正的阴谋!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让宋老爷得了空档。

摇摇头,我叹了一口气,为这十几户百姓的愚昧与无知而感慨。如果他们中有一人识字,哪怕仅仅一个人——

今天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发生。

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沉重。

将手里的契书与画押全揣进怀里,我不再久留,径直地走到账房内唯一的一张书桌前面,就着书桌上研台里未干的墨,取了狼毫在一张纸上赫然写下了数个大字:愚民不仁,必遭天谴!落款:海中兰。然后将纸向上一抛,自怀里掏出一梭飞镖,“嗖”的一声,纸被那梭飞镖牢牢地钉在了我翻出契书的柜子上,开出一朵摇曳的纸兰花。

冷眼再次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我轻轻一哼,从容不迫地用飞龙爪钩住了账房的悬梁,一跃到梁上,从天窗处不着痕迹地翻出了房,踩着屋顶的瓦片,对准宋府外的一户人家的屋檐,又一次地扣动了飞龙爪的机括——

“咯嚓!”飞龙爪又一次抓紧了标的物,我绷直了纲线,飞身一跃……

遭了,不对!

就在我跃到半空中的一刹那间,透着月色,我的眼睛在黑夜中突然瞄到一抹绛红色的身影与一道灯笼中透出的亮光!

可是已经晚了,身体悬飞在半空中,又借着飞龙爪纲线的力道,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由于惯性作用向前冲去的力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荡秋千似的从目瞪口呆地某人面前飘过,目光还在半空中与他面面相觑,看见他的头随着我的飞荡而从左至右地摆动……

惨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正在当班值夜的林牧凡碰到……

心里一惊,自然也就忘记了潜在的危险,任由飞龙爪的惯性将我送到对面——

“碰!”的一声巨响,我重重地趴在那户人家的墙壁上,呈四脚壁虎状,差点砸破我身上两点明显的女性特征!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更要命的是,由于系有飞龙爪,我的左手还晃悠悠地吊在半空中,别人的屋檐下不能着地,半晌,就这么随风摆荡……

嘣噔你个娘!我想,我真是霉起冬瓜灰了。

“你……你是谁?”然而还不等我在这边自艾自怜完毕,脚边,某人已经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剑,提了灯笼,一步一步地小心靠近过来,声音中,不知因为恐惧或是兴奋,竟有些隐隐的变调与拨尖。

“嗞……哦哦哦哦哦……”好半晌,我才能从被撞成壁虎的疼痛中回过气来,连声的抽气。腾空用右手摸摸胸……

还好,胸还在。

再摸摸鼻子,还好,也还在。不过热乎乎的,貌似两管鼻血下来了……

无力地抬起手,好不容易够到左腕上的飞龙爪的机括,一按,这才将我那还尽职尽责地将我吊在半空中的工具给收了回来,落地——

“扑嗵”一声,当着林牧凡的面,我跌坐在地上,击起灰尘无数,痛得又摸额头又摸鼻子又摸胸地蜷缩成一团,却又担心被他看到自己的样子而遮遮掩掩,搞得狼狈无比。

遇上他,我真的准没好事!

奈何某人似乎还没意识到我的境况是如此的堪怜,见我落了地,竟又大着胆子近前了两步,“嘿!嘿嘿!”他用剑戮戮我,又赶紧跳开两步,一副生怕我会活吞了他的模样,弯腰,偏头,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谁啊?怎么半夜三更的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在人家墙头上跳来跳去?”

“……”

我还能说什么?他的那句“在人家墙头上跳来跳去”的话而哭笑不得。

我能跟他说——你娘我是“海中兰”么?虽然很想,但我着实没这个胆儿。

呃……不对!他明明已经看到我了,怎么还问我“你是谁”?难道他是夜盲?我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刚刚还以为被他看到自己行窃的全过程,还以为自己这回玩儿完了的心情顿时就像那炉地的死灰遇了风,蹭蹭地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TNND,他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脸上不还蒙着黑布的嘛!怕什么!

于是我心里一横,扫了一眼他跳离我两尺以外的安全距离,挑了挑眉,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他直走了两步,故意装出了一副恶狠狠的嘴脸,冲着他直直地逼上前去——

“呐呐呐……你干嘛?”某人果然被我的模样吓得又倒退了几步,提刀的手都在哆嗦,“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吓白了脸色,声调再次拔尖。

晕,就他这模样,只怕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吧,还当什么捕快?

见他吓得这么厉害,我怎么都觉得有几分好笑,就好像看到一只猫见了老鼠怕得直哆嗦一般地令人发笑。于是,我叉腰,刻意压低了音量,带着一点快意地凶他,“阁下不一直想把大盗‘海中兰’缉捕归案吗?不才正是‘海中兰’,如何?林捕头现在是否想把不才逮捕到堂判下个斩立决呢?”

此话一出,我立时看到林牧凡的眼睛陡然间增大了几分,脸色也蓦地一变,伸出颤抖的右手指着我,竟又后退了几步,“你……你是‘海中兰’?”那模样看上去,似乎被“海中兰”的名号给吓得倒竖了寒毛。

他越是害怕,我逗弄的心越盛,见他苍白了脸,一脸要信不信的模样,我挑了挑眉,“如何,不信?”边说边自怀里摸出一把飞镖,照着他的面门飞了过去,吓得林牧凡“氨地尖叫了一声,赶忙抱头向一边避开——

“嗖!”飞镖擦着他抱头的手臂,钉入到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尾部的机括大开,绽出一条纸兰花。

见到纸兰花,林牧凡脸彻底的白了。

“天,你真是‘海中兰’!”他看看镖,再看看我,半晌,终于说出一个肯定句。

我偏头逗他,“是又怎么样?”

他眸光一冷,又倒退开两步,抖抖手里的刀,似来了精神以对大敌的样子,声音森然,“你到此干什么?”厉声喝问我道。

我笑,对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偏过头,故意逗开他,“你猜?”

他眉一拧,“你该不会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心里的担忧,于是点点头,同时伸手入怀,摸出了偷来的契书晃到他的面前,“你说得对,我今夜来此,就是来取此物的。”我刻意哑着嗓子道。

此话一出,某人果然收声,目光随着我手里拿着的一叠文契而上下摇摆。

“你……你当真偷了文契要还给百姓?”他半信半疑地问。

我白他一眼,回嘴嘲道,“不然呢?莫不是林捕头真以为我闲来无事,喜欢穿檐走壁的到处玩儿,还是想用这偷来的文契去抢百姓们的地吗?”

林牧凡闻言默了半晌,终于低头轻叹了一口气,默许了我的行为,并眼含佩服地冲我掬剑一恭,“江湖传言‘海中兰’乃是少见的侠盗,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林某佩服!”

我见他软了姿态对我说好话,以为他自知不敌,但松了根弦,亦冲他摆摆手,“林捕头言重了……”

“但,”我的话还没说话,他却突然间话锋一转,一脸肃凝,握剑的手也在同时紧了紧,“林某身为公门中人,虽然对阁下的事迹早有耳闻,并对阁下平日里所谓的行侠仗义之举有着钦佩之意,却在公在私,都不敢茍同阁下以如此非常的手段来帮助别人的方式。要知道,偷来的东西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就如阁下,不管你做过多少为民请命的好事,但贼就是贼,终难当侠义之名!亦正如我,虽然我对阁下心有佩服之意,但官就是官,我的义务,就是捉拿阁下归案、问罪,哪怕日后会遭人唾骂说我只是朝廷的鹰犬!因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他低叹一口气,又深凝了我一眼,“你我终是正邪不两立,既是如此,今日既然阁下犯在了我手里,就请阁下将手里的文契交给在下,由在下与县令交涉之后还给猫眼井的百姓,然后随同在下到堂认罪,听侯朝廷发落!”

哈!听完林牧凡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你个林牧凡,没想到平日里看见你总是傻乎乎的样子,关键时刻,大道理竟然说得一套一套的。

于是我反驳道,“哦?林捕头刚刚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那我请问你,灰这种色彩又从何而来的呢?林捕头,生活里总是有许多事是不能分清楚是非黑白的,就如同我是贼,但我所做的事却从未昧过良心;也正如那为官的陈大人,虽然他是官,但却为了一已私利可以眼睁睁地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看着他们因为被骗而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这些,林捕头,若照你刚刚所说,岂是说得清道得明的?”

林牧凡很快答道,“乾坤朗朗,天理昭昭!一些事就算当时尚不能定数,但人在做,天在看,所有的一切恶事,终逃不出因果报应。而恶人未得恶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而阁下打着行侠仗义的旗号做下窃人私物这样的恶事,终有一天,也逃不出这个天道轮回!因为,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阁下你毕竟——只是一个贼!是贼,就终有落网的一天!”

“你!”我被他的话气得头顶差点冒烟,浑身都止不住地轻颤了起来。

好你个林牧凡,平日里看你一副还算老实的模样,想不到你竟然还能有这么毒舌的时候。我明明是在为百姓做事,我的师父也是,我们根本没有存过一丝私心蔼—可是在你嘴里,我们怎么就成了真正的恶人了?

可恶!着实可恶!你侮辱了我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连同着我的师父也一起骂了!什么天理昭昭天道轮回,狗屁!

心下一气,我也就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连带着看林牧凡模样也有了几分厌烦,我于是沉下气,努力抑制住自己心里满腔的怒火,怒瞪着身前的人,冷声命令,“让开!”说罢便要迈步向前……

林牧凡倒退两步,又生生地阻到我身前,伸手拦住我,坚定地道,“不!我说了,阁下虽是侠盗,但亦是一个贼。既然如此,我身为捕快,自当要缉拿你到案听侯发落!”

“……”我不理他,想继续向前走。仗着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功夫似乎也并不很好。而我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海中兰”,一等一的高手。

可是,我却忘记了林牧凡天生就有一种令我抓狂的锲而不舍的精神。见我不理他,他竟又倒退了几步,还是拦在我的面前,“‘海中兰’,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你的对手,但身为捕快,我必须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请你莫要让我对你不客气!”边说还拿起了手中的刀,映着月光,照亮了我的眼睛。

我怒火中烧,却偏过头去逗他,不怒反笑,“不客气?敢问阁下对我能如何的‘不客气’?”我摸摸尚还生疼的鼻子,轻嘲他道。

林牧凡直视着我,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似乎透出了一丝兴奋,手,再一次攥紧了自己的刀柄,“抓你,海中兰,我要亲手抓到你!你知道吗?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听到过了你的名号。所以,我亦在当捕快的时候,就把缉捕你当作了自己的目标。而这一次既然遇上你,我自然不会再放弃。我一定要缉拿你归案为止!”

不可抑制的,我被林牧凡脸上那一抹兴奋的笑容给灼伤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隐隐升腾起一种疼痛的感觉。

为了掩饰这一丝不自然的情绪,我亦沉下了脸,冷眼对望着他,“好啊,如果你有这个能力,尽管试试!”说罢,我拉开架势,显示我决不会轻易投降的决心。

林牧凡亦眼一沉,双手握拳,“那么,得罪了!”说罢,拨剑向我袭了过来,一招一式间,竟与我真正地展开了较量。

本来我以为,凭着我对林牧凡这段日子以来的了解,认为他只是一个文不行武也不行的次级捕快,就因为凭着是由京里的捕快衙门里派出来的的招牌,才混到我们小小一个山阳县的捕头来当当。所以在心里,我并不把林牧凡很当一回事,所以才会在他揭破我行窃的时候不仅不逃,反而吓他当玩儿似的,甚至现在还主动出手挑衅……

可这一交手,我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林牧凡的武功竟然出乎我意料中的好。他不轻易攻击,但每一次,他都能在一招一式间,将我对他凌厉的攻击幻化于无形,并顺势将我一步一步逼到了死角。

这种感觉,真的就像猫在捉弄一只濒死的老鼠般,非常的不好。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我有几分惊讶。以前跟他在一起,常看着他在院里操操练练的,但他当时的动作很是笨拙啊,害我还以为他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只会蛮打蛮撞,却不想他在关键时刻,竟还真有两把刷子,竟让我渐渐不敌。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的武攻虽然不甚厉害,但大凡武功深厚之人,我多半能从其人的呼吸与步履中探知一二,这是我以前跟着师父混迹江湖时学到的本领。一旦从对方的身上感知到此人内力不凡,我就会特别的小心,或是撒丫子开溜以保小命,不然如果惹上惹不起的人我就只能吃不完兜着走了。所以我一向很谨慎,也很小心的。可对于林牧凡,这一招却似乎完全失败了。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让我从来不觉得他有多么深厚的功底啊!可为什么他现在的武功,却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呢?

好不容易格开他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来的一记进攻,我在心里想。

娘的,他从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吗?还是我从来都小瞧了他,所以放松了戒心?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件事的最佳时机,从林牧凡的表情来看,刚开始交手的那一刹那,他似乎对于我颇为稚嫩的身手觉得颇为吃惊。但很快的,我的暴露就让他明白到现在是个捉我的好时机,于是更加不遗余力地朝我攻击了上来,招招都意在将我生擒。

这真是太让我没面子了。明明林牧凡之前还对于我显得有些胆怯的,可现在,他分明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不再怕我了嘛!

好不容易一个旋身避开了林牧凡的攻势,我终于决定不再恋战。一来,我刚刚被墙壁撞到,身体到处都还在生疼;二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向来是我的人生准则,我才不会笨到拿自己的命去拼!

心下一定,我深提了一口气,眼波一转,目光集中在离我们不远的一处房檐上,就在又一次化解了林牧凡单手向我袭来的一波攻势之后,趁着他后退了两步之机,我左手向着房檐的地方,右手快速地一按腕上的机括——

“嗖!”飞龙爪再一次快速地弹出,擦着林牧凡的脸,牢牢地捉住了对面的房檐!

林牧凡看着我的举动,眸光再次一沉,“原来你就是靠这个东西来作案的!”他低声喝道,“什么飞檐走壁,飞天循地的绝世武功,原来只是用来糊弄世人的宵小手段罢了!”

我被他的话说得气更不打一处来,冷眼睨他一下,却仍不忘伪装自己的声音冷冷地道,“随你怎么想。我海中兰做事,从来不曾介意过别人的看法。”什么绝世神功,根本不是师父和我说的,只是世人依照他们的想法而想象的罢了。怎么到头来,这也算到了我们的头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

于是也不再与他赘言,就在他再次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脚尖一踮,倏间离了地,就着飞龙爪的惯性,翻身一跃——

“不好!”林牧凡眼见我的举动,顿时明白了我的意图,低喝一声,竟在冲着我冲过来的时机,手一环,左手臂牢牢地格在了我的腰间,活生生地将我在半空中的身体给拽得停了下来,“休想逃走!”他大喝一声,却在环住我的腰的时候,目光瞬间一凝——

娘的,这还有完没完了!我左手被飞龙爪所制,整个身体悬在半空中,差点被他这一拉给扯成两半。

借着腰力,我头往后一仰,腿一旋,脚踝迅速地向林牧凡的头顶扫去。林牧凡被我的招式所惊,手一松,竟一下子放开了我的腰,退开了两步,就在我快要操动飞龙爪落地之后再度跃起的同时,他回过神来,“哪里逃!”又是一声大喝,紧接着我身后剑光一闪,一股寒气直逼我的后颈——

我慌忙应战,身一侧,右手二指向后一伸,捞住了他那把亮闪闪的佩剑,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一个倒旋,竟将剑身活活地扭转成了一个圆弧,然后倏然间松手——

“当”的一声,剑身硬生生地冲着林牧凡弹了回去,竟让他禁不住地倒退开两步。

也许真是被逼到了关头上,我竟忘记了害怕,就在林牧凡吃惊的关头,我借着告捷的优势,凭半一跃,脚向前一劈——

我的脚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头顶,林牧凡显然没有料到我还有些一招,被我的脚踢中,高大的身体摇晃了两下,“轰!”的一声,竟眼一翻,栽在了地上。

而我也借着这个机会,再无迟疑地下上一跃,直接落到了那户人家的房顶上,悄然无息,然后探出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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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临床医学、药学的飞速发展,新药不断涌现,加之我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不断深入,特别是国家基本药物制度和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已全面实施,这对临床医药工作者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如何迅速、准确地开出规范的处方,成为摆在医务工作者面前的重要问题。面对越来越繁重的工作压力,广大临床医务人员特别是基层医务人员迫切希望能有一本方便实用的药物手册,临床工作中或遇到用药中的问题时可随时查阅。据此,我们在参考了大量相关专业书籍的基础上,编写了这本《袖珍药物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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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猪弗莱迪:空中大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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