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东迟疑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说:“父皇平日虽然身体不大好,可是不至于病得如此突然,而且我也觉得那段时间李公公有点奇怪。”
“李公公很可能是同党,他是先皇的心腹,下手很容易。”芸儿心情复杂,皇宫人人各怀鬼胎,谁也不能相信。
“连御医都查不出来的死因,父皇很有可能是中了一种叫梦炽的毒药。”谢政东继续说。
李公公……
云卿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痛,也不及心中所痛。
记忆中,先皇不是当李公公是奴才,而是知己,可是……李公公竟会……
而太后,她是先皇的妻子啊,还是会处心积虑地谋害自己的夫君,这就是夫妻之情吗?难道在皇宫里只有权力和利益吗?不难想到,太后做这一切是为了谢易麟,可是他是个恶魔啊,只有自私,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皇帝呢?那黎民百姓怎么办?要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呵呵。
她的笑容带着轻蔑。
人世间的原来竟是这样的。
越往北天气便越寒冷,幸好谢政东给她几件棉衣,不然她肯定冻死在半路上,走了几天的荒芜之地,疲 惫的她看到远方一点绿色。她欢喜地奔过去,那是一片森林,而且在她前面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
她把手泡在温泉里,因冰冷而麻木的双手有了一点知觉,而且还感到很舒服。她张望了一下四周,这里没有人烟,应该不会有人在。
于是,她麻利地脱下衣服迅速泡在温泉里。
好舒服!
她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她许久都没有像样地洗过一次澡了,身子快要脏死了。
她也拔下了发簪,让头发好好的享受一次,然后,她将发簪放在岸边,可是她却定格在发簪刻着“宫制”这两个字上,她数不过来自己离开京都有多少天,而她也没有精力去想她离开后,京都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想一想,她有一些担心尚书府的人了。
谢易麟肯定会对他们不利的。
思绪间,她听到一阵响声,来不及思考,她面前的一片芭蕉叶便被掀开。
来人是一个穿着劲装的女人,只是一条麻布束起头发,眉目间透露着一股英气,她略有吃惊地盯了一会儿云卿,然后神色变得冷峻:“南楚国的女人?”
云卿绷紧了神经,看着女子的形态特征,并没有南楚国女子应有的柔弱,难道她是大丹国的?她的余光看到了岸边的发簪,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了。
她蹲下来,看着云卿失色的容颜,有一丝怜悯,问:“你是谁?一个姑娘家跑到玉泉山是很危险的。”
云卿一听,神色立即一亮:“玉泉山?!我到了玉泉山?!太好了!我终于到了!”
她兴奋差点跳起来,可是双手拍起的水花让那女人皱起眉头。
“你来玉泉山干什么?这可是打仗的地方,你不怕死吗?”
“我来找一个人,我爱的人。”云卿脱口而出。
“找人?你要找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南楚国的军队全军覆没了吧?现在玉泉山是大丹国的地方,你来这儿不怕被大丹国的士兵杀掉吗?”她对云卿产生了一丝钦佩,对爱情的不屈不挠是大丹国男女的共性,所以,她便选择上阵杀敌,为夫报仇。
“我相信他还在等我。”云卿觉得她还挺善良的,“对了,我叫苏云卿,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