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打开画卷,让谢荣宣心里一惊。
“这个女子是倾心,对吧?皇上。”
“你去过倾心苑?”谢荣宣的眼里有云卿读不懂的情愫。
“这是云卿在倾心苑找到的,请皇上告诉云卿一切,别像其他人一样欺骗云卿。”
谢荣宣没有说话。
云卿再说:“我娘并不是难产,而是她来了皇宫,对吧?人人都不肯跟我说真心话,但那是我娘啊!那是我娘啊!”
云卿掀起泪湿的长睫毛,仰着小脸望着谢荣宣。
谢荣宣沉思了一阵,朝着李公公打了一个眼色,李公公便关上门出去了。
“原以为这尘封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谢荣宣的声音沧桑,“十六年前,朕还只是一个皇爷,那时候是我的皇兄当政,国泰民安。可是因为倾心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皇兄爱上了倾心,可是倾心早已心有所属,还怀了你,生下你之后,皇兄便把她接近宫。”
云卿微微颤抖着,仿佛不相信谢荣宣说的话,她的胸又开始发闷,嘴里一直喃喃地说:“什么……怎么是这样……”
“苏正峰也借此稳坐尚书之位。”
“那她……我娘……现在……在哪儿……”
“不管你怎样看朕也好,朕都是为了天下子民。”谢荣宣静静地看着她,“倾心进了宫后,皇兄便无心朝政,丞相也开始乘机作乱,因此朕——赐予倾心毒酒一杯。”
云卿惊愕地看着谢荣宣,心开始撕心裂肺般疼了起来,她捂住胸口,颤抖着说:“那她,喝了吗?”
“她喝之前只有一个要求,她要朕好好照顾你。后来皇兄知道倾心赐死之后,就一病不起,不久就驾崩了,随后便由朕登基治理天下。”
云卿闭上眼睛,她无法想象当时的她是如何喝了毒酒。
而她的临死前,还惦记着自己……
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倾心知道其中轻重,但毕竟毒酒是朕赐予的,是朕欠你们母女的。”谢荣宣又想起谢易麟的话,不应该再牺牲她了。
可是,不牺牲天下又如何太平。
“既然皇上说欠了我们母女的,那请求皇上允许云卿搬进倾心苑。”
她要好好感受娘的气息。
“好。不过朕也有个要求,就是你今生都不得与易麟有半点逾越之事。”
谢易麟……?
原来是这样……
可她的心里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倾心苑重新有了光芒。
大平台换上新的红纱,屋内的摆设并未改变,宫女已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也换上了丝绸棉被,梳妆台上也换了胭脂水粉和首饰。
此外,谢荣宣还派了一个叫茜儿的宫女照顾云卿。
欣琳本想把家具全换过新的,可是云卿拒绝了。她说她想在娘生活过的环境生活。欣琳还记得云卿从御书房出来的情景,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可是却笑着拥住欣琳说:“我找到娘了,就在倾心苑。”
云卿在倾心苑住下后,生活平静如水,每天做的事都是弹琴、刺绣和种种花之类的,她越来越安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
可能因为这样的生活,她的身子越来越好,已经很少胸口闷和咳嗽。
已经到了初秋,天渐渐变凉。
屋子里,云卿正在一针又一针地绣着一朵茉莉花,她纤长的睫毛让人看不到她眼里的情愫。
茜儿给她上了一杯茶:“小姐,天气凉,喝杯茶暖暖身子。”
“好。”云卿笑着点点头,拿起茶杯。
战场上,两国兵马正在交战,陆翎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和挥着一柄宝剑斩杀无数的敌人,他的脸溅满了鲜血,他的身体一直在喊累,然而他不能停下,不然在这残忍的战场上就是他的墓地。
“将军!敌方已经开始撤退了!”常凯刚砍杀了一名敌人。
“好!”陆翎兴奋地举起宝剑。
忽然,陆翎听到不知什么声音向飞来。
“小心啊!将军!”常凯已经大惊失色。
就那一刻慌神,陆翎已经被箭射下马,敌人立刻举起兵器向他刺去!
“哐当!”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云卿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花颜失色。
“小姐!你怎么了?!”茜儿大吃一惊。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伤。
怎么突然心就疼起来了……
“没事。”云卿摆摆手,让茜儿不必太过担心。
“怎么会没事?”茜儿看着云卿苍白的脸色急得快哭出来了,“茜儿去叫御医给小姐看看,要是有什么毛病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