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当不了皇帝,也不能让谢政东成了皇帝!要不然我那两个孩儿的命要谁来偿还?!”徐汐手握得紧紧的,已经暴起了青筋,“晨妃害死本宫的皇儿,那是你的皇兄啊!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皇位,苏云卿和她娘一样,都是祸水!”
谢易麟的眼神如箭:“母后认识云卿的娘?”
临近傍晚,宫里走动的人渐渐多了,许多宫女都会特意在景轩宫绕过,因为里面传来的琴声实在令人流连忘返,自从云卿姑娘来了之后,他们有耳福了。
谢易麟锁眉地看着云卿,她虽然脸色不大好,可是却有几分病态美。他开始有些愧疚,若不是他,她早已和陆翎共谐连理了,会笑着而不是像现在如此哀伤。徐汐的话一直缠绕在他耳边,他紧握拳头,既然已经走了第一步,就一定要走第二步。
他要娶她,不管是什么代价。
一曲完后,云卿有些累了,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宫里没有什么消遣,谈心的人也只有欣琳和谢易麟,弹琴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每天都听见云卿的琴声,真是有耳福。”欣琳听出琴声的哀伤,虽然云卿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可是已失去了光彩,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点。
“只有你们两个听众,太浪费我的琴声了。”云卿刚说完,门口处便有人说:“有我这个风流倜傥的才子在听,那不浪费了吧?”
欣琳看见来人兴奋地大叫:“表哥!你怎么来了?!”
徐鸿潇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锦盒,笑吟吟地走过来坐下:“我刚才去姨妈那儿辞行,就顺道过来看看云卿了。”
“辞行?表哥,你又要走了?!”欣琳有些不满,“你来京都只过不过一个多月,还没真正陪过欣琳去玩过呢,不行,你要多留一阵子。”
“欣琳,不许胡闹。”谢易麟知道他已经在京都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今早父皇吩咐他负责旱区的粮草运送,是非走不可的,“鸿潇有皇命在身,明天就得运送粮草去旱区了。”
“皇命不可违,更何况是为百姓做事,就更应该去了。”云卿知道自己病重的一个月里,徐鸿潇也进宫探望过自己,每次都是带一些名贵的药材,虽然相处的时间短,但云卿知道他是个好人。
徐鸿潇脸上依然是效益,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风将那粉末的味儿吹到云卿的鼻尖,她一嗅就知道这是茉莉花的香味。
“云卿真是善解人意,来,这是香料都赏给你。”徐鸿潇把盒子合上,推给云卿,“我还加了一些薄荷,有提神之用。”
云卿打开锦盒又看了一次,勾起嘴角,自己也是提过一次自己喜欢茉莉花,想不到徐鸿潇竟然放在心上了。
“谢谢你,鸿潇。”
徐鸿潇若有所思地看着锦盒,像是了却了一件心头事。
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
会不会呢?
是夜,宫里很安静。
云卿房里散发着茉莉香气,她还没睡下,不知识薄荷的提神作用还是心中有所牵挂。
她推开窗,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中,今晚是满月,那他呢?是否又看见这写满思念的满月?
军营。
陆翎刚研究完战略图,便出帐篷走走,守营的士兵向他一一行礼,他也一一点头示意。
他走到空旷处,抬起头,看见天上那圆圆的月亮,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他拿出长命锁,手指反复地揉擦着“卿”字,面容温柔。
“想念人家为何又不写信给她?”
陆翎转头,常凯正向他走来,他连忙把长命锁放回怀中。
常凯脱下了沉重的军服之后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他也看了看头上的明月,说:“都一个月了,战场上你拼命,军营中尼思念,你叫她等你不就得了。”
“她的情况怎样?”陆翎没有理会常凯的话。
“能走能睡也能吃。”常凯嬉笑着。
陆翎不满地盯着他:“我很认真地问你话。”
“是!将军!”常凯站直了身子,扯开嗓子大声说,“我宫中的兄弟写给我的信说,云卿姑娘的病算是好了,不过身子还需要调养。”
常凯真不明白陆翎,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陆翎和苏云卿相互爱慕,本来陆翎为了当主帅而抛弃苏云卿让他在军营中痛骂了陆翎一顿,而如今,陆翎的行为让他越来越疑惑。
“那就好。”陆翎已经分不清对与错,若是让他再选择一次,自己还是会选择这条路。
卿儿,你相信我们下辈子还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