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以过,而寒气却来的如此之快,十五,那个普天同庆却又毫无欢喜的日子,望那镜中头戴金冠凤钗的自己,几串珍珠子挂落,垂于脸颊,毫无喜色的脸颊被红粉施上一丝喜气。秦岚轻抚额头残余发丝。
嫁人了呢?嫁给赵遴云?嫁给那个想爱又不能爱的男人?明明是该高兴的,为何,心中的倜怅一波接一波的来?
不明了,不想去想,世间本就有那么多的无奈,而自己不过是这其中的一个而已,命中注定来到这个地方,命中注定遇上他,而这些,往往只是那一瞬间的美好。美好过后就什么也不是。
垂下眼帘,红色映入眼帘,凤冠霞披,一个杀手,就可以主宰后宫?母怡天下?秦岚有种想笑的冲动。那种笑还能有多苦涩?那个叫十三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到底是谁在操控着整个局面?到底是谁可以令那么多明知是阴谋还是一直往下走?
不行,一定要找出那个人,她知道背后的人虽然是师傅,可她觉得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就象一个海市蜃楼,明明那么清楚却又那么假。
那个十三,不仅仅是她,肯定还有更多的人,十年前的那一场场腥风血雨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她象走进了一个迷雾,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在一层层被揭开的薄雾后,而是更多的迷团。秦岚望着镜中,莺儿将前方的珠子尽数放下。门外的嘈杂尽数被秦岚抵在耳外,下雪了呢!不知道昨晚的天气竟变化如此之快,好白好白,秦岚的红在那雪中似火烧般,没有人注意秦岚的目光,那般默淡那般毫无感情。
白,白茫茫的一片,在秦岚的眼中,那是一种安静,是一种快乐,洁白的雪,正如在关外所见的那个种白,直刺心窝.
莫儿不知为何,当秦岚那一身红状出现眼前那一刻而默然了,她也不明白那种感觉,犹如亲切却又陌生。明明,看到师姐嫁人,那样罗成就是自己的了,可为何?看那一身红状,在喜气铺满天地,白雪覆盖大地的她,让她的心不知该如何应对。
师姐,还是师哥,她们对自己的爱从不曾变,虽然他们用冷俊的外表拒绝着一切事物,用最完美的表现完成师傅的每一项任务,然而,只要是她开口,只要她一个哀求的眼神,无论什么事,他们都会办到,而且天衣无缝。
然而,她却要嫁于一个不爱的男人,又仅仅是师傅的命令,自己的自私却又如此可恶。他们三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师傅手中,但她为何是那幸运的那一个?
她,施莫儿,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检讨自己,这一次,该是例外了。
莺儿见身旁的莫儿由喜到沉默,不由心生疑惑,手中袖触碰莫儿,莫儿似如梦初醒报之一笑,莺儿虽还心存但心,却也踏雪跟在秦岚身后。
雪地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因为那是皇上的喜事,雪地里的歌声,没有人能懂,因为那是为秦岚而唱。秦岚笑容,没有人能懂,那是无奈的悲哀。而谁又能懂赵遴云的心衰,见那红衣朝自己走来,轻盈如雪,绽放如花。
她是妖姬,也是雪中之灵,她可以吸收所有人的目光,可以疼爱却也不禁想要伤害。他真的很想知道,世上到底有什么是她所在乎的?除了那个罗成拥有她的人却拥有不了她的心,这句话何时用在了他的身上,见那一个个女子在脚下衰求自己不要离去,而如今,那个要成为他妻的女子却依旧离他千里之远。
那冷漠的脸庞,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对后位的默然,对自己的无视,让他抓狂,他的心涌出一丝狂暴,他要得到她,他要让她臣服在脚下。
脸上的笑容,在明晃的大殿卷起一丝黑浪,他赵遴云,也开始变了,皇位还是阴谋,在这场战争中,每个都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岚感受到了那一丝的气流,嘴角撇出一道弧,游戏,才刚刚开始吗?那么,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她,可以全身而退吗?
揭起她眼前的珠帘,没有微笑,没有感情,似乎那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秦岚笑,再笑,酒窝深深的深深地刻进脸颊。迷住了,所有人都迷住了,那种清高,那种肆意,如天下无人可比拟。
赵遴云也笑,天地间最美的笑容都在此时绽放,恐惧,漫延着全场,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上方的两个最为高贵的人物。
全朝的涌浪在秦岚脚下高呼,秦岚笑,笑的那么飞扬跋扈,那么唯我独尊,没有一个臣子不为此惊叹,此女子的胆识可谓与天齐高。
后宫,将会发生什么战役?而皇上又能拥有多少美娇娘那都是一个未知。是谁都会为当今皇上抹一把汗,熟不知,他赵遴云若得她一人可放弃整片江山和美人。
“皇上,根据本国矩定,后位以定,便是后宫人选之时。请皇上皇后尽快纳天下女子。”
朝中人无一不看着那不知死活的文上书,此人清廉却不知转弯,在此情况下说出此话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可是,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年过半百却还是不懂其规矩,有些人自是高兴,有他在,他们的贪污却实是少了不少。
赵遴云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望向秦岚,秦岚凤眸微合,道:“文尚书是认为天下女子理应归天子所有?”缓慢而有力的质问没有让文尚书感到心惊,在他看来,这是国法,便是一国之母也不容改变。
“女子并非以貌为先,定以其才能,而后为貌,可助天子治天下者,亦可为第一.天下女子自是皇上所有,便看皇上选谁.”
秦岚撇过一丝欣赏,对于他的不堪不悲,现在怕是很难找了吧0那文尚书与本宫一起纳妃如何?”
“臣领命.”文尚书始终不变脸色应声退下.秦岚满意的颔首.
后宫?
秦岚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