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漓来到玉祥宫里,看着空荡荡的殿堂,心里更加的冷静。就连她自己也在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可以这么镇静。
“漓儿!”东方权倾心疼的看着苏沫漓。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苏沫漓一震,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说过了。转身,她微笑着看向东方权倾,良久,开口道:“太子殿下。”
一声太子殿下叫的东方权原本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是啊,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她应该恨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心还是微微的泛着疼痛。
“小姐!”暖菊有些不开心了,今天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像只刺猬一样。就连对太子殿下也是如此的话中带刺。
“暖菊,退下!”苏沫漓第一次对暖菊发脾气,暖菊愣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头离开了。
“你恨我,对不对?”东方权倾站在门口,终究没有跨进门槛。
“不,我不恨你,只恨我自己。”苏沫漓转身背对着东方权倾,冷漠的说道。
“恨吧!至少这样你还能记住我!”
留下这一句,东方权倾黯然离开。
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他最爱的人。不过,他相信,这一切都不会太久,等到他让北辰从新强大起来的时候,他会让她从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是他的皇后,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未来的北辰皇帝唯一的皇后!
苏沫漓猛的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目光随着雪地上那一串脚印,直到玉祥宫大门。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似是被抽空了一般,颓然坐到地上,眼泪烫的仿佛要灼伤脸颊。
暖菊见东方权倾走远,才进门来。见苏沫漓坐在地上无声的哭着,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明明是在乎太子的,为什么要如此的互相伤害埃生在富贵帝王家,最无奈的不就是如此吗?
若是在以前,有人要是告诉她“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她会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她家的小姐和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啊,他们相爱,相知,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现在,她却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即便是他们再相爱,圣旨一下,再多的爱也终究只能化为泡沫消散。
“暖菊,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苏沫漓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小姐!实在不行,暖菊代你出嫁和亲。小姐和太子可以离开的!”暖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你不知道,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为他死去的母妃和自己多年的痛苦报仇。如今眼看他就要成功了,他又怎么会让人去破坏这一切。我可以为他嫁去枫瀮国,为他盗取枫瀮国的秘密,只要他需要的,哪怕是命,我都会毫不犹豫。”
“可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暖菊鼻尖一酸,泪水便模糊了视线。
几天前还笑的明媚的小姐,怎么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暖菊,下去吧!还有记住,以后我就是瑶雪公主,苏沫漓以后就不再存在了,知道吗?”
苏沫漓叹了口气,继续看这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心被慢慢的冻结。伸手拂上胸口,她告诉自己,从此,这颗心就不再开启。
这样的冬日似乎格外的冷,比往年都要冷上很多。苏沫漓整日的呆在玉祥宫里,看着连日来下个不停的大雪,喃喃的开口:“你是在为我送行吗?连你也知道这颗心犹如这冬日的寒冰一般日渐冰冷吗?”
屋外喧闹的乐声让苏沫漓觉得烦躁,坐在铜镜前,任由宫里最有资历的老嬷嬷为自己梳妆。看着那一点点加在自己头上的繁复的头饰,苏沫漓闭上眼睛。她知道,如今的她不该再有情了,有些东西就留在这里吧。
当那道妖艳的红遮住视线的时候,苏沫漓也闭上了眼睛。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着穿着嫁衣嫁给东方权的样子,而今却物是人非。眼前是一片的红,刺眼的红,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泪水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