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来到断掉的索桥边,杨攀月向下望去,深渊无底,一阵阵冷风吹来。“这底下是什么?”
“不太清楚,或者底下是减压舱什么的。”石珀说。
“地图上画的是这边。”石珀指指右侧,大家转过一片灯光照不到地方,找到了一间小屋子。打开门,却是个堆满各种物资的小库房。架子上按门别类地堆满了老式的干电池、手电、成盒的灯泡、电子管、铅笔等物件,还有各种工具和锅碗瓢盆。
三人很兴奋,东摸摸西动动。“得叫人来帮忙搬了。”韩进说。
很快杨攀月在里面发现一些帆布军用挎包,还很结实,三人都背了几个,“只装有用的。”石珀看韩进把什么东西都往挎包里装,提醒了一句。
韩进掀开一个箱子,“这是什么?”里面是一些用油纸包裹的条状物。剥掉油纸,一道耀眼的金光晃得韩进睁不开眼。
“金条!”韩进惊喜得声音发颤。
杨攀月看了一下,眼中的惊喜一闪,但很快消逝了,“是金条,没用,”苦笑一下,“花不出去。”
“咱们得弄走啊,”韩进眼里冒着金光,“这么多!”
“还是装些有用的吧。”石珀转身拿起一个小罐子,摇了摇,拧开盖子闻闻,“煤油,这才是好东西。”
韩进有些恼怒,把身上挎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往里面装金条。
杨攀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朝里面搜索。
哐啷一声,韩进的挎包被金条的重量扯烂了,金条落了一地。
石珀怒了:“韩进,装点有用的东西,这些玩意用都用不着!”
韩进没理石珀,径直去搬那箱金条,吃不住劲,哗一下趴在了地上,金条散了一地。
“韩进!”杨攀月看着狼狈的韩进,又气又乐,“你真是财迷心窍了!”
韩进恼羞成怒:“我就这德行,当然没你那个石珀好!”
“说什么呢你!”石珀呵斥道。
“昨晚上你俩卿卿我我一夜,当我不知道?黄辰辰还在里面生病,你俩就腻歪到一块了。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这德行可真比我强呀!”韩进歪着嘴巴对着石珀冷笑着。
杨攀月脸色发青,都说不出话了。
石珀脸色阴沉下来了,抬腿就是一脚,“少胡扯!”却被韩进一闪身躲过。
韩进一伸手,把手枪顶在了石珀头上,一瞬间,石珀和杨攀月都愣住了。
韩进骂骂咧咧地对着石珀嚎叫着:“我说你干嘛还活过来呀?你死了多好!我就想不通了,大家都觉得你好,是个女人就对你投怀送抱,凭什么呀?我去救杨攀月,她都没说一句客气话,见到你就扑过去,凭什么呀!凭你长的俊?我呸!”
石珀冷冷看着韩进,眼神中带着怜悯,这让韩进更抓狂,一边叫骂着,一边用枪管一下一下戳着石珀的头:“,你不是神气吗?你接着神气”
韩进突然停下了叫骂声,一只漆黑的枪管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杨攀月用枪顶着韩进,眼中全是厌恶和怨恨。
韩进愣在那里,石珀慢慢把枪从他手上拿掉。“跟你说过,容易走火的。”石珀微笑了一下,把枪别在自己腰间。
“杨攀月,咱们继续。”石珀扭身继续翻弄东西。
杨攀月把枪从韩进的脑袋上挪开,猛然挥出一拳,砸在韩进的鼻梁上。
韩进倒在地上直哼哼,鼻血不断涌出来。
两人没有再看他一眼。
当他们回到作室,给大家大致讲述了一下情况,把带来的东西从军用挎包里取出来。张竹生拿起一把吃饭用的叉子呵呵地笑了:“有点想起吃西餐的感觉了。”
石珀把地图铺在桌子上,地图很大,四边都从桌沿上垂下来,大家都围上来观看。
“看不出是哪里,”教授盯着地图仔细查看,“没有经纬度,只有一些标记。”
“这外围的白色区域是什么?”塔夫指着地图边缘问。
“不清楚,也许是未探索地区。”杨攀月说,“咱们现在在这里。”她指着地图上部的一片海洋,“对面是咱们过来的地方,这是山,这里是树林,这是那条河。”
“你看这里,”张竹生指着右上角,“这片规则的黑色区域,在山的东侧,像是个基地。”
“是,”石珀用手抚摸着那片黑色的矩形区域,“整个看下来,地上上没有村落的标记,只有详细的地形和这片黑色区域。我想,也许我们无法找到有原住民的村落了,毕竟这地方是军事区域,不可能离人烟太近。”
“有价值的线索只是这片地方了,”教授用笔敲敲地图上的黑色块,“这些等高线什么的倒是勉强能看明白,但这些标记这样的军事地图我第一次见。”
“老师,”黄辰辰醒来了,看来状况好了很多。
“醒了?”石珀把黄辰辰扶起来,“要不要喝点水?”
“嗯。”黄辰辰点点头,“老师,你们去的这趟有什么发现没有?”
石珀说:“把地图拿回来了,整个船的图纸也都全了,至于具体的功用还需要一点点摸索,咱们没有懂得德语的人。还带回了一些手电、电线、煤油什么的。后来找到一个暗门,可是打不开,双层暗门,门锁上有个狼头,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狼头?”黄辰辰想了一想,“是不是黑色的,张着嘴,很吓人的那种?”
“是呀,”石珀很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老师你记不记得当时你和张竹生第一次去树林,捡回一串钥匙,上面好像有个狼头的铁牌。”
“嗯?”石珀眼睛一亮,“你说发现企鹅那次?”
“当时我看那铁牌,上面的狼头很可怕,所以印象比较深。”黄辰辰说。
“那钥匙在哪里?张竹生!”石珀转身叫张竹生。
当张竹生把钥匙从行李箱拿出来,石珀看着那串粘血的钥匙,黑黝黝的狼头铁牌正和那门上的一致。
“我要回去一趟,”石珀对大家说,摇了一下钥匙,“可能会打开那扇门。”
“还是我跟你去吧,”杨攀月把头发别在耳后,“轻车熟路的。”
“老师”黄辰辰突然对石珀说,“带我去吧,我想出去透透气。”
“你身体,”石珀低头看见黄辰辰恳求的眼神,“好吧,你能撑住吗?”
“我已经好了呢,”黄辰辰见石珀答应了,开心地屈臂做一个健美的动作,“我是个铁皮娃娃。”
“咱们走吧,”杨攀月整理了一下东西,对石珀说。
等三人走出门外,张竹生扭过身,对歪在墙角装睡的韩进踢了一脚问:“你们出去发生什么了?你又干啥龌龊事儿了?刚才没好意思问你。”
三人很快来到了暗门外,黄辰辰身体还在恢复中,走了一身汗,但还撑得住,石珀稍稍放了心。
指着铁门上的狼头暗锁,石珀点点头,杨攀月蹲下身开始一把一把的去试,没试几把,咔吧一声,门锁开了。
三人合力推开沉重的铁门,里面是窄窄一排铁架子,摆放着一些木箱。
杨攀月打前,顺手掀开一只箱子的盖,“咦?”杨攀月抄起一支用厚厚油纸包裹的东西,几下撕去油纸,一支乌黑的冲锋枪闪着幽幽地光呈现在众人面前。
“是个枪械库。”石珀也掂起一支,这枪包养的很好,没有锈迹,蓝得发黑的枪身透出一丝寒意。
“这边是子弹,”黄辰辰指着另一只箱子,“好多子弹。”
大致转了一圈,石珀说:“枪械的种类不多,就手枪和这种冲锋枪,要是有几颗手榴弹就美了。”抄起几支就往身上背。
“石珀,”杨攀月突然扭头对他说,“你打算带几支回去?”
“人手一支吧。”石珀卸下弹夹对黄辰辰摇摇说:“辰辰,找这种弹夹。”
“除了手枪的短子弹,都是这样的弹夹。”黄辰辰笑着说。
“不能人手一支,”杨攀月把枪扔回箱子,对石珀说,“我们的内奸还没有找出,我不确认他有了武器会怎样。还有,你要是给了韩进一支枪,你觉得放心?”
石珀停了下来,看着杨攀月。杨攀月盯着他,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你说的有道理,”石珀也把枪放回箱子,“现在你和我身上各有一支手枪,那我们再拿两支冲锋枪吧,你觉得交给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