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樊阿的话,华佗也是心思活泛了起来,但是当着徒弟的面,却没有说什么,心里有了主意,便暗暗想到明天怎么去救治项天。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丽,只是偶尔有几朵乌云飘过才显得有些大煞风景。
州牧府内,庞统坐在大厅上处理着今天送来的文件。
没多久儿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就见张松风风火火的了进来。
“永年,那两个人招了没有?”庞统搁下手中毛笔问道。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那两人起初不肯招,但在大刑面前,容不得他不说。他二人果然是黄权从密道中,派去联络城中的官员的,据说是黄权得到了我们找到神医的消息,才想要在明天下午提前发难。”张松歇了口气,兴奋地说道。
“他们得知神医的消息了?看来府中有他们的眼线。密道在什么地方,可曾查清了?”庞统听到有密道,心中一凛问道。
“密道设在城中一家不起眼的房中,现在我已经派人监视去了。军师,黄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何不派人把他拿下?”张松说道。
“现在还不行,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若是贸然拿下黄权,到时反被他诬赖一下,与城中的稳定不利。”庞统摇摇头说道。
“那就这么看着黄权逍遥法外?”张松不甘的问道。
“永年,你且过来,咱们这般”庞统把张松叫到跟前小声嘀咕了起来。
“莫老,黄三……黄四回来没有?”天黑以后,黄权在府中焦急的问道。
“禀老爷,他二人还没有回来”莫大沙哑的说道。
“难道他们二人出了什么事?”黄权自言自语道。
“老爷,要是他二人出事,恐怕会泄露秘密,不如老奴这会儿去通知众位大人,改变计划,咱们另行安排。”莫大沙哑的说道。
“算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已得到确切消息,魏延等人明天下午就能赶来,若是项天被救醒,恐生变故。”黄权摇摇头。“况且他二人所知不多,就是被发现了,应当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故”
月落,日升,光明代替黑暗,新的一天转眼就来到了。官道上,几千骑兵护送着两辆马车,正在疾驰,巨大的马蹄震动声惊飞了无数觅食的野兽。
这队大军一直行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才在一处宽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文长,还有多久儿就能到成都了?”趁着众人歇息的时间,彭羕问道。
“彭先生,若是无意外,我军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成都了。”魏延皱眉说道。
“魏将军,是否有什么不妥吗?”法正看到魏延皱着眉头,便出声问道。
“参军,按说咱们咱们进入成都这么大队人马的行踪,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一点儿敌军的消息?我是不太相信吴兰会眼看着,让我军就这么顺利的进城。”魏延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听魏延一说,法正和彭羕也感觉有些不对,“文长,眼下离成都不远了,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会没有什么意外吧,也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彭羕自我安慰道。
休息过后,大军又渐渐的开拔了,兵士们骑上马匹,不时的警戒着四周,以防突发的情况。
诡异的是路上很是平静,但是魏延和彭羕等人却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为了保持最后路段的安全,一队队斥候派了出去,大军等着斥候传回安全的消息后,才向前开拔。本来一个多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两个多时辰。
远远的成都的城墙,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了,魏延……彭羕等人相视了一下,松了口气。现在就是敌军来偷袭,魏延也绝对有有足够的把握,把人送到城下。
成都,得知神医要来的消息,庞统终于松了口气。至于城外吴兰大军的威胁,庞统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有了魏延……彭羕……法正这几位有勇有谋的人物在,再加上随行的三千兵士,庞统绝对相信他们能把张机顺利的护送进城。
“张别驾,你这会儿派人去邀请黄权,让他和我一起去城头迎接神医。成都的事情你不是都布置好了吧,那就按计划行事,这次我一定要抓住黄权的把柄。”庞统得知魏延等人的消息后说道。
“军师请放心,松明白。”张松施了一礼,走了出去。
“莫老,今天的计划能否成功,就看你了。”黄权在府中对着莫大说道。
“老爷请放心,老奴一定尽力而为。”莫大躬身说道。
“主公那里可有遗漏?安排救援的人可曾派出?”黄权不放心的问道。
“老爷,我们以前收买的将领答应今天帮助我们,另外我又派了十几人去帮忙,保证万无一失。”莫大低声说道。
忽然前院传来“碰碰”的声音,并夹杂着吵闹的呼喝声,令黄权皱起了眉头。
“老爷,张别驾带领一队人马冲了进来,说是要请老爷去州牧府一趟。”没多久儿一名下人前来报信。
“莫老,黄三等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已经能确定是出了事。你把那条密道封了,从另外一条出去吧,我去应付张松。”黄权对着莫大说道。
“张松此来必然不安好心,老爷何不和我一起走?”莫大问道。
“我不能走,我要一走,成都必然开始大规模戒严搜查,到时对我们的计划不利。况且就算是黄三等人出卖我,我也有办法脱身。”黄权摇头说道。
“公衡兄在哪儿?小弟永年冒昧来访”张松的声音在院中响了起来。
“原来是张别驾呀,黄权在此,不知张别驾有何吩咐。”黄权从书房走了出来。
看到黄权走了出来,张松意外了一下,立刻笑脸相迎道“公衡兄,庞军师有点小事想请公衡兄去帮一下忙。”
“黄权何德何能竟然得凤雏先生召见,我还是不去了。”黄权推辞道。
“公衡兄,不要推辞了,随我走吧,军师事务繁忙,现在正在等着呢。”面对张松霸道的邀请,黄权只得随着张松去了州牧府。
城中校场内,昨天晚上黄权派人给刘璋父子传递消息后,刘璝就在帐内转来转去。看到刘璝的表现,刘璋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年轻人,没怎么经过世面,沉不住气”
正在刘璝焦虑时,门被打开了,负责刘璋父子安全的将领走了进来。
“赵大哥,是不是黄主簿让你来放我们出去的。”看到是赵校尉,刘璝一脸惊喜的问道。这个赵校尉,刘璝知道正是负责看押他们的,黄权派来的人告诉刘璝,说此人已被收买,因此一见之下,惊喜的问道。
“哼”刘璝的惊喜很快的就僵硬在了脸上,只听那将道“刘璝,我劝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黄权的阴谋,我家军师一早就得知了。我以前就是奉军师将令才和你们混在一起的。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了。”赵校尉的话,犹如把刘璋父子打入了冷库。
“这不可能,你骗我,你是不是骗我的。”刘璝有些神经质的大喊道。
赵校尉鄙夷的看了一眼刘璝,对着随来的兵士道“你们几个,立刻把他们父子转移到别处,好好看管起来,不得有任何差池。”
成都的城头上,庞统注视着远方,道“黄先生,真是好本事,不知不觉中就把成都的官吏都给联络起来了,并且费尽心机布下一个局。若非庞某运气好,偶然得到这个消息,恐怕这成都不久儿就要易主了。”
听到庞统的话,黄权的脸色变了一下,道“庞军师说笑了,黄某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刚才黄权被带到州牧府后,就又随庞统来到了城头。
“黄先生,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打哑谜了。你的仆人黄三等人已经招供了。”庞统转身直视着黄权说道,说完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被带了上来。
“老爷,事情已经败露了,我们”其中一人含糊不清的说道。
知道事情已经露馅,黄权当下不再回避,直起身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远方道“既然庞军师已经知道,那黄权再藏着掖着就显得矫情了。不错,我已经联络好城中的官吏,准备动手推翻项天。我们已经准备多时了,这会就是军事得知恐怕也已经晚了。”
听到黄泉承认,庞统笑了一下道“黄先生,刘璋非是明主,就算先生能够成功,恐怕要不了多久儿,先生的一片努力还是要付诸流水了。以他的才能根本守不住益州的地盘,先生何不弃之,另投明主。”
黄泉摇头道“庞军师此言差矣,自古忠臣则一而侍。我主虽然平庸,但是经过这次事后,也必然会发奋起来。到是再有我等辅佐,可以说守住益州是绰绰有余。眼下项天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凤雏先生应当知道,项天乃是一军之主,若是他一死,现在手下的兵士就会立刻大乱。就是庞军师有通天之能也难以挽回,庞军师何不为我主效力,也好过冒这种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