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看到晴雪眼中的疑惑,筱蔷咬了咬下嘴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晴雪再次转过头,看向院落的角落,也沉沉地叹了口气。
令臣一直对着手上哈气,可是却始终温暖不了。见到“生日快乐”四个字的时候,他笑得很开心,直感觉充满了力量,全身都暖了起来。
雪花漫天飞舞,一片滴落在令臣的肩头,他眯着眼睛看着这洁白的雪花,纯洁但又冰冷,亦如筱蔷一般。他不忍心拍去肩头的雪花,任由它将蓝色的衣服覆盖成白色的。拿出打火机,再一次点燃了烟火。
筱蔷始终没动,站在原地,看着满天烟火,一刻都不曾停息地照亮每一片夜空。就像令臣的心,也努力殷勤地希望可以照亮筱蔷的心。
夜空闪动一片,也绚烂了所有的人,天空再次亮出六个字:我会一直等你。像是最动人的宣言,敲击着筱蔷的心。筱蔷有些难受,令臣于她,她于令臣,始终都会是一个过客。
晴雪轻轻地走到筱蔷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试图用手中的温暖温暖筱蔷的心,可筱蔷的手依旧冰冷。她温柔地说:“嫂子,时候不早了,睡吧!”心中又默默地加了一句:看着只怕是会更难受的。
筱蔷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悠长地声音像是空谷的回音:“小雪,让他离开吧。我有些累了,先睡了。”说着,就上了床,蒙上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晴雪走出房间之前,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筱蔷,才叹了口气,出了大门。正看见在她家大门口走来走去不停歇的令臣,似乎很冷,抽着烟。晴雪以前总觉得这烟味太难闻,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原来烟味并不像她想的那么难闻。反而还带着淡淡的独特的味道。
她很是同情地看了令臣一眼,淡淡地说:“Evan哥,回去吧,嫂子已经睡了,你这样会吵到嫂子的。”终于放下以前的成见,晴雪主动叫了他声“哥”。但是话语却也是那样的残忍,她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令臣看见晴雪,有些惊讶,随即迅速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身后,心中有些期待筱蔷能够出来,可是晴雪的话却将他这份期待敲得粉碎。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好,我知道了。”
掐灭了烟头,有些落寞地将剩余的烟火搬回车上,转身又有些留恋地看着那个已经灭了灯的窗口,心痛得快要抽搐,像是一个溺了水的人找不到一块浮木。车子快启动的时候,他看着窗外没有离开的晴雪,悠悠地说:“天冷,你也回去吧!我这就离开,不会打扰她睡觉的。”
他说得极为的平淡,但是晴雪却听出了是那样的伤感,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晴雪转过头,回到院落,沉沉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夜深了,院落外回归到一片宁静。
“老大,要不偷偷出去,然后再早点回来,要是查夜我们帮你捂着?”
闵瑞坐在床延,猛地听到小白说的话,眼前一亮,随之又摇了摇头,这个私自出军营要是被查出绝对不会轻易了事的。可是,他答应筱蔷回去的,究竟该怎么办?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老大,别犹豫了,不是说嫂子在家等你的吗?”
闵瑞抬起头,看着刚子和疯子也冲他点了点头,一向冷静的疯子骨子里也有疯狂的基因,他说:“老大,这里我们会帮你捂着的。”
看着一众人相信和支持的眼神,闵瑞当下也不再犹豫,在他们的掩护下偷偷出了军营,并且刚子还把他的车借给了闵瑞。
“刚子,疯子,我们还是做点准备,可别让老大被逮住了。”等闵瑞走远后,小白对着两个人说。
两个人看了小白一眼,点了点头,便匆匆去做准备了。却没有发现在角落里,正有个人看着他们的行为暗自发笑。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开车狂奔之后,闵瑞终于回到了家中。站在门外,有些犹豫要不要给筱蔷打电话。来来回回走了半天,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打个电话。
筱蔷正躺在被窝里,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情有抹不开的结。她看着脖子里挂的锁情扣,微微出神,嘴里情不自禁地低喃:“你会回来吗?”
正发呆间,手机铃声再次控制不住地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按下床头的台灯,看着作响的手机,伸手想去拿,可是又犹豫地缩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劲,按下了接听键,淡淡地说:“令臣,我结婚了。”
闵瑞正焦急地等着筱蔷接电话,好不容易听到对面接通了,激动了一下,猛地听到这句话,一瞬间五味杂陈。心情有些怪怪地看着那个灯重新亮起来的窗口,叹了口气,说:“是我。”
“恩?”正准备挂上电话的筱蔷,猛地听到这句话,心顿时漏掉了半拍,整个拿着电话的手都颤抖起来,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回话。
“你还在吗?”
好半天,再次听到闵瑞的话,筱蔷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假装平静可是声音却有些激动:“我还在,你……”想要问他在哪里的话,到了嘴边,又迟疑地没有说下去。
闵瑞正感觉全身冻得不行了,筱蔷绵绵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寒冷都消失了。他对着手哈了口气,说:“我在楼下。”
“啊?”筱蔷的心顿时被剧烈颤抖起来,愣了一秒钟,慌不迭地问:“那你怎么不进来啊?”
闵瑞听到这个问话,有些不好意思,回来的时候由于太匆忙,什么都没带,现在有些无奈地被挡在门外。他怏怏地说:“我忘记带钥匙回家了。”
筱蔷心里颤了一下,慌忙地说:“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开门。”
“恩,那你慢点,不要着急。”
筱蔷听到,窝着心里暖暖的,甚至就连之前因为闵瑞没有打电话回来的难过都消失了。她穿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到楼下,不愿吵醒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