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楚儿花了半个时辰做了糕点,搞定了换身装束就出了府,这次是从正门。想想也是,倘若让人知道,一个王妃出王府还要从后门,那不是贻笑大方?
那鸳府来的小厮跟在俩位美女身后,看着王府里的人对小姐恭恭敬敬,不禁有些自豪。
小姐就是小姐,走哪都混得开!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小姐了,是王妃。
刚一回府,一通报,鸳桀就亲自出来接鸳楚儿,看着有几日没见的女儿和小玉,欣慰地听着小厮夸耀鸳楚儿在王府的地位,怎么听怎么高兴。
“楚儿,我那位故交之子已经来了。就在府里花园,你去吧。能不能求人家让你学到全凭你自己本事,我不能去,这是那位的要求。”鸳桀先声明,然后把小玉带走,说是让安怡看看。
鸳楚儿一阵好笑,不把娘带过来看看自己,反而看小玉,这断然是不可能的。恐怕把所有人支走,还真是那位的所要求的。
一路顺着以往熟悉的小道绕进花园。
一袭湛蓝衣衫映入眼帘,黑眸半阖,薄唇泛着淡淡的肉色微抿,白皙的皮肤和棱角分明,五官突出的脸,高挺的鼻子,高瘦的身材,脚上一双白鞋。
坐着品茶享受的模样,宛若谪仙。
鸳楚儿狐疑地上下打量这个俊美的男人,虽说跟帝墨凌是不相上下,但是还真怀疑是不是邻国的太子爷之类的人,一看就是弱不禁风。
若不是石桌上一把蓝鞘晶莹的剑,鸳楚儿断然不会信这就是那个鸳桀找来的故交之子。
“唔……”鸳楚儿轻轻发出的疑惑声令那男人察觉到,他张开双眸,看着她,平静地问,“鸳楚儿?”
鸳楚儿?鸳楚儿一听这称呼心里就腻歪了,这么肯定是她?太不谨慎了,这世外高人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
“嗯,敢问公子大名?”鸳楚儿笑着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
并无不妥,这本就是她家。若是表现拘束,畏手畏脚,那不用求武了,一心求死就行。
男人处之泰然:“洛慕言。”
鸳楚儿庆幸此刻没有喝水,不然定然一口水吐出来,鸳老爹的故交之子太狠了吧?居然是情绝……洛慕言?
谁都知道天下有五绝:医绝、琴绝、情绝、狠绝、兵绝。
其中大岩有一,狠绝帝墨凌。兵绝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沧澜大将军……穆迁。
医绝心系天下,乃是一老头,宁愿平日深山野林里风餐露宿,不愿为皇室效力,立志救天下。
琴绝风华盖世,据说深居情谷,终年不出。但曾有一日有个女人误闯琴谷,出来之后变成了一琴痴,自学了一首琴绝的曲子,竟让天下为之骇然。琴绝,因此得名。
“七情公子……洛慕言?”鸳楚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嗯。”洛慕言轻轻嗯了一声,甚是温雅。
鸳楚儿坐定身子,皱着眉头思量。这七情公子是玄雾国的霸主家族的嫡长子,但却因从小家族内的纠纷,曾一度变得癫狂,直至被医绝救治好,后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武修功法,从此一手诡异七情绝的功法,笑傲天下。
“你就是六王妃?”洛慕言问,他轻轻拿起桌上的剑,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绸,缓缓擦拭剑鞘。
声音淡却闻得清晰,鸳楚儿看着那柄剑:“好剑。我是鸳楚儿,却和六王妃这名号没有太大关系。”
洛慕言闻言抬目,看着鸳楚儿,嘴角微弯:“世间女子能不贪慕荣华富贵的,着实不多。”
“世间男子能有如此殊遇的也着实不多,废话不多说,洛公子既然是江湖中人,那我鸳楚儿愿拜你为师,不知洛公子愿意否?”
鸳楚儿站起身,看着洛慕言。大有你答应我就跪下磕头拜师的意味,让洛慕言心生一丝好奇。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金汤匙里长大的首富之女,一个血屠大岩,闹得当初满城风雨的六王爷之妻,为了拜师竟然能如此纡尊降贵。
洛慕言点头,看着她双腿跪下,伏地磕头,拿着剑,递给鸳楚儿,平和:“你先舞一剑给我看看。”
鸳楚儿心生奇怪,难不成这舞剑也有什么奇怪的?她拿起剑,不是她不敢舞,是确实不好意思。毕竟你想,她从小就没舞过这玩意儿,也怕出丑啊。
还是在大名鼎鼎的七情公子面前,但天下女子都会趋之若鹜吧?
“那就献丑了。”
一手将剑拔出,亮晃晃地直刺眼,剑拿起是轻飘飘的,剑鞘颇重。将剑鞘递给洛慕言,鸳楚儿轻声道。
接下来鸳楚儿的表现着实体现了献丑二字是何意,根本就是乱挥乱舞,有时候剑舞不好还能削到头发,甚是不小心。
后来,鸳楚儿甚至觉得有种错觉,她感觉手上的剑越来越重,一开始是个小石块,后来重量竟然有些让她吃不住,再来竟然变得跟中厅那块表面被磨平的风水石一般。
终于是吃不住,但她依旧坚持。
殊不知,洛慕言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从没有一个女子,能拿得住千重剑如此时长。到了现在,还在坚持不休。
“唔啊……”鸳楚儿惊呼一声,手中的剑突然变得重不可托,她也不敢把剑摔在地上,就那么准备等身体的动作停下交还。
但那手臂一软,弯过来竟然刺向自己。
洛慕言眼尖地瞥见了,赶紧从她手中夺过剑,手臂环着她的细腰,一瞬间的险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