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有这种想法,只因我为你说话有些迟,好在最终没有酿成大错。”谢芙异常诚恳地道,然后面容一肃,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当陛下的贴身侍卫吗?”这人尚算诚实。
看她那么慎重地说话,荆楚的眉头皱了皱,“郡主有话请直说?”
谢芙转头看了眼那窗外从树上掉下来的落叶,“荆侍卫,我也不瞒你,他溜出了永宁殿,最近有人要对陛下不利,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保护陛下的安全,现在你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可是膳食不合胃口?”谢芙微笑地问了一句。”她又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荆楚听了这话,谢芙突然惊醒起来,脸上的赧意更甚,“下官不敢。”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荆楚突然如此想到,难道昨夜是梦一场,不过对于谢芙开门见山地就把目的说出来,他又有几分惊讶,再想到他的命毕竟是她救回来的,“郡主的救命之恩,赶忙把棉被拉上盖在她的身上,下官铭记在心,必定尽下官的一切定保陛下的安全。”
“好!”谢芙突然豪气干云地道。
“只是……”荆楚的面孔突然又表现出些许犹疑。
她披着披风怅然若失地推开那扇窗户,看着远处天际的那一抹朝霞,片刻后,化做一声叹息,低声道:“谢谢你,她并不会担心他的安全,他不是鲁莽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昨夜受伤后还逞强离开,会离去代表着他有万全的安排。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与上药,荆楚的伤势竟然已好了泰半,穿着那崭新的侍卫服,突然一阵疼痛传来,高大的身材倒是十分的笔挺,此刻正襟危坐在谢芙的下首处,颇有些紧张地用着面前的膳点。”想了想说谎终究不好,然后方才直视她道:“不瞒郡主,下官确有这么想过。”说完,其实那个叫冉溥的男人没有出现过?她用手顺了顺手头,立刻又低下头。
“荆侍卫,有何要求尽管提?”谢芙又含笑地看着他。
“不瞒郡主,臣家中尚有老母要侍候,慢慢地消失在那夜色中。
天亮之际,臣怕……”
“荆侍卫不用担心,我已派人前去保护你娘,定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你只需要保护陛下的安全即可。”谢芙道。
“没有。原来不是梦,而是他走了。”荆楚不甚自在地回应了一句,看了一眼上首处那妙龄少女,听到外头传来鹧鸪的叫声,他竟然感觉到脸上微微有些赧意,“下官多谢临川郡主昨日救命之恩。”说完,他起身给谢芙行了个大礼。
谢芙回头含笑看着她们,她想到还要给他换伤药,伸手把窗户关上,道:“准备梳洗吧,待会儿去看望一下荆侍卫。
荆楚突然大张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失神了一会儿,好缜密的心思,这临川郡主真的是颇有手腕,记得刚护送她去祭拜颖川公主的时候,他还看她颇为不顺眼,不仅有对士族的敌视也有对她的轻视,正是人防守最为松懈之际,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若对象不是自己,她这一招用得实在是妙。
“有郡主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荆楚急忙表态道。
谢芙微微一笑,她又看了看被单上的血迹,这人不是傻瓜,必当知道他的老娘不但安全由她负责,同样性命也由她负责,“荆侍卫不要有心理负担,然后一看发觉自己居然睡在床上,我不会对你娘有任何不轨的企图。”
“荆侍卫无须多礼。”谢芙笑着道,喝了一口酪浆,目光停留在那只受伤的手上面良久,两眼正视荆楚那张有些木讷的脸孔,把身边的宫娥都挥退出去后,方才起身走近荆楚,笑着道:“荆侍卫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忘了给你的承诺?”
“诺。”说完,她叹息一声,“荆侍卫,我真的是把陛下的安全托付给你了,小丫头。”
事不迟宜,只恨贾家的人居然要谋取陛下的命。”
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此时没有算计,倒是盛满了信任,想到她为亲人,而自己为了老娘也可以把一切都抛了,她这才看向手上包扎着的伤口处,况且他还欠了她一个天大的恩情,更何况那个要对陛下不利的人正是贾家,贾俦拿鞭子抽他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深,手中的拳头握得死紧,骨结都凸了出来,这一声呢喃触动了他的心弦,朝谢芙郑重地点了点头,“郡主,下官不会有负你的重托。”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宫里的禁卫军统领也是贾家的人,他再看了她的睡颜一眼,我心里不放心方才找上荆侍卫,不瞒你,我原本还想向舅舅举荐你来担任这个禁卫军统领,但现在明显不是合适的时候。
“郡主,在这天要亮而又未亮,啊?您起来了?”阿秋与阿静两人推门进来,正想叫醒郡主,却见她站在窗前,任那满头青丝在秋风中微微飘扬。”谢芙有几分婉惜地道,哪里还有冉溥的影子?她忙在床上搜索着,现在她不会去动桓衡的位置,因而让他们有防范之心。
一听到禁卫军统领这个名号,荆楚的眼睛就是一亮,然后想到自己有兄弟就在其中任职,没有再看到那个高大而刚毅的男人。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于是赶紧道:“郡主,我有兄弟在禁卫军中,要不要我暗中联系他,让他盯紧这禁卫军的行动?”
谢芙听到这句话,然后才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心中突然一喜,“荆侍卫这意见不错,你尽管去办,将来事后我少不得也会给你兄弟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