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点点头。
“宅子里对于你那事我已经下了封口令,对了,你与温健之事当晚客栈内有多少人知晓?”温娇道。
谢菱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看到母亲一脸的慎重,这才忙道:“没有多少人看到,当时在客栈里面,除了我们自家的人之外,还有王三郎与一个什么冉将军的人知道。”母亲的面容越来越凝重,她又急着说:“娘,谢芙已经拜托他们不要说出去,所以这事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王恺是王家之人,他倒是不会掺和进这些个闲事里头,但是那个冉将军又是什么来头?”
“我怎么知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洛阳的士族,他应该也不会知道我们是谁?这事儿不会从他嘴里传出去的,娘,我保证。”谢菱怕引来生母的责难,尽量把这事态压得最低。
温娇叹息一声,“但愿如此,阿菱,你怎么会犯这种错处?”
“我也不知道?好在谢芙并未起疑。”
“我看未必。”温娇的声音有些迟疑,“就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才可疑?”
“娘是怀疑谢芙知道我们算计她的事?这不可能,那晚我还试过她来,她毫不怀疑就吃了我给的金丹,哪来的本事起疑?”谢菱撇嘴道,“娘就是爱多疑。”
“你懂什么?”温娇斥责了一声女儿。“小心驶得万年船,记住你娘今天教你的话。”
谢菱表面上是点头同意母亲的话,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凭谢芙的脑袋如何斗得过她?
自从谢芙回来之后,温娇仍是每日都亲自来问候一番,摆足了慈母的样子,而谢芙对她试探的话依然是四两拨千金地应付过去了,这让温娇的心里免不了有几分急躁又有几分怀疑。
这日,谢芙穿衣正准备出门,阿秋就进来禀报,“郡主,那天那对小夫妻前来拜访,说是要答谢郡主。”
“哦?”谢芙挑了挑眉,然后才吩咐道:“让他们到正堂去。”然后才穿上高头屐,准备出去会客,“阿秋,汤妪离去都有两日了,事情都妥了吗?”
“妥了,汤妪说今日就会回来。”
“很好。”谢芙的嘴角轻勾。
在回廊却遇上了前来看望她的温娇,她忙道:“二娘。”
“阿芙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谢芙挽着温娇的手,一副母女亲热状地拉着温娇往正堂而去,笑着把那对小夫妻的事情说了出来,“阿芙觉得这么一对夫妻拆散了多有可惜,再说那贾俦为人又多有猥琐,这才出口帮忙一二。”
“那是阿芙善心,他们来致谢也是应该的。”温娇笑道,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她也不甚放在心上。
两人踏入正堂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天的小妇人捧着衣衫与丈夫在一旁行礼,小妇人开口道:“小的为郡主裁的衣衫已经做好了,还请郡主过目。”
谢芙笑着让阿秋接过,接着把钱付给他们,这对夫妻还是聪明人,居然真的给她送来了衣裳,这样一来,贾俦即使要想要再找他们夫妻俩的麻烦,也要掂量一番。
小妇人忙摆手道:“我们受郡主大恩,怎好再要郡主的钱?”
“给你你就拿着。”阿秋笑着把钱塞给小妇人。
小妇人的丈夫把钱递回给阿秋,拱手道:“我们虽是寒族之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的。”这话既有感恩之意又不带诌媚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阿秋,搬来胡床,给他们夫妻俩看坐。”谢芙倒是颇为欣赏这对夫妻了。
温娇却是眉头一皱,像他们这样的门廷哪需要给这些寒族役门之人看坐的道理?若传出来岂不是被世人耻笑?“阿芙……”
谢芙轻拍了拍温娇的手,小声打断她的话,“二娘,依阿芙一次可好?”
温娇这才不再阻止,但那不甚高兴的面容仍是摆了出来,事后一定要让人把那胡床给烧了。
小妇人看着温娇的面孔,略有些迟疑,但是她的丈夫却是大方的拉着妻子落坐,拱手道:“谢过郡主赐坐。”
谢芙笑道:“对了,我刚从拜祭亡母处回来,这两天都在府里呆着,不知洛阳城最近都流行些什么话题?”
说起八卦,女人都会特别来劲,果然,小妇人就一脸笑意地道:“最近洛阳城里的人都时兴说着一对表兄妹的风流韵事呢?”
“哦?什么样的风流韵事?”温娇也来了兴致,这两天为了试探这继女,她也没来得及出门与贵妇人来往,若有什么时兴的话题她不知道,到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小妇人喝了一口甜酸的酪浆,满脸热情地道:“话说某夜里,有一女子半夜与其情郎表哥约会……”她绘声绘色地说着那个女子与其表哥行苟且之事,还说被人发现之后,这表哥被缚在马车后押回洛阳之事。
温娇越听脸色越青,广袖中的手却是紧握成拳,这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那不是在说着阿菱与那可恶的侄儿吗?
谢芙斜瞄了一眼温娇那紧绷的脸色,这才刚刚开始就装不下去了?不过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慢慢收了起来,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让小妇人的话停顿了下来,她说错了什么吗?
“可有流传那家女子姓什么?”谢芙一脸慎重地问道。
“好像姓谢。”小妇人小心翼翼地道,“哦,对了,她的表哥好像是姓温的。”
“一派胡言。”温娇突然手拍长案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地瞪视着那个小妇人,她的女儿怎么会被人传得如此不堪?以后让阿菱如何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