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撇了撇嘴,将军历来对女人都不假辞色,怎么会对这个傲慢的郡主如此特殊?不过身为属下的还是听令行事吧,眼看那叫阿秋的侍女又要再嚷嚷,他忙上去伸手捂住阿秋的嘴。
这人是登徒子吗?阿秋心里焦急得很,完了,郡主因为瘾症发作头脑不清醒,若被这人占了便宜,这可如何是好?正要喊人来的嘴被人捂住了,那个人还拖着她往前走,心急之下,她张嘴就咬住了那捂着她嘴的男子的手。
“阿……”阿一低声叫了一声,松开捂住阿秋嘴的手,怒瞪了一眼阿秋。
“你们要把我和郡主带到哪里?我告诉你……”
“你又想说你们郡主出身高贵,侵犯不得,是不是?”阿一抢先道,然后才又不屑地道:“放心,对于这种傲慢的世族女子,我们将军才没有兴趣呢。要想让你们郡主以后一段时间都不再那么辛苦,就跟着来。”想了想后,又加了一句,“若想引人来围观,尽管大声嚷叫。”
此时的阿一并不知道他就因为今晚随意说的话,日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时候才深刻的明白孔老夫子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秋闻言,这才安静下来,不过一双大眼睛还是转了转,防备性甚强地看着阿一,这些人谁知道可靠不可靠?
而被冉溥抱在怀里的谢芙的神志又开始迷糊起来,那种心痒又开始折磨她,圈住冉溥脖子的手紧了又紧,忍不住张口咬住他的脖子,感觉到血腥味传来,她这才觉得好过一点。
冉溥感觉到脖子微微一痛,这才朝怀中身上烫得不行的少女看去,唉,他这属于是自找苦吃,不过他仍紧了紧抱着她的手,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居然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脖子越来越痛,他低头在谢芙的耳边小声地道:“小丫头,你是属狗的吗?”
谢芙仿若没有听到他那似调侃的声音,觉得血腥味有些重,不好闻,她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口,皱了皱鼻子。
做的人没有自觉,但是看的人却紧了紧呼吸,冉溥第一次发现女孩子也是如此迷人的,尤其是她那不自觉的动作,就像猫儿绻缩在太阳底下慵懒的样子,赶紧摇了摇头,他可不是趁人之危打劫的小人,脚下的步伐加快。
谢芙觉得自己好像被母亲拥在怀里一般温暖,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那热源靠去,嘴里咕哝着,“娘,阿芙好想你,娘,你终于从天上飞回来看阿芙了呢,娘……”
那一声声的喊“娘”声,听得冉溥这种看惯了生死的人都不禁微微动容起来,他已经忘记了亲娘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记忆中的那一片红色,母亲与父亲都倒在了胡人的大刀之下,而他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只因为母亲事先把他藏了起来,透过那小小的藏身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辱然后致死,从此之后,对亲娘的回忆就只有那一片红色。
跨进了厢房,冉溥正准备叫身后的阿一把萧潜找来,就看到那个白头老翁已经在房里等他了,“我正要让阿一去请萧先生过来呢。”
萧先生笑着起身,朝冉溥行了一礼,看了看他怀里的谢芙,笑着道:“老夫还没见过将军对哪家女子如此体贴的?”
冉溥对于这老头的取笑,全不以为然,走进寝室,意图把她放在画有山水的三扇屏风床内,谁知这小丫头却紧紧地拥着他不放,他想使劲拉开她的手,她却迷糊地道:“娘。”
这一声娘唤了出来,身后就传来了萧先生与阿一的笑声,弄得冉溥倒是颇为尴尬,“小丫头,松松手。”
阿秋急忙奔到谢芙的身旁,看到自家郡主一脸潮红的紧紧抱着一个大男人,她忙伸手去把谢芙拉开,“郡主,那不是公主。”
谢芙的神志仍然不太清醒,牙齿有些打颤,冉溥与阿秋两人合力才能把她拉开,让她平躺到床上。
冉溥回头瞪视一眼,然后才朝萧先生道:“这小丫头应该是散毒发作了,萧先生给看一看吧。”
阿秋拿帕子出来给谢芙抹了抹汗水,谢芙的手还伸了伸,仍然喊着:“娘,别扔下阿芙。”
声音很委屈,听得周围的人都有几分心酸,尤其联想到她平日里的傲慢的样子,这一刻神志不清的她份外的真实,也份外的令人心疼。
阿秋想要抓着她的手,扶住郡主在怀给那老头诊脉,无奈谢芙却推着她,“娘,我要娘。”
“她这样动来动去,老夫很难给她诊脉。”萧先生道,然后看向冉溥,“将军,看来还是要麻烦你充当一下这女孩的娘吧。”
冉溥这才把紧盯着谢芙看的眼睛转向萧潜,虽然这老头一脸正经,但那眼里却有促狭之意,什么不好诊脉?骗鬼去吧,依他萧潜的能力,即使是千军万马中他仍能镇定的诊出脉来,正要拒绝掉,却见到那小丫头难受得已经把下唇都咬出血来,行动却快过头脑,大踏步上前把那无用的阿秋拉开,伸手抓住谢芙的两只手,拥她在怀里。
谢芙感觉到那温暖的怀抱又回来了,这才安定下来,小脸浮出一抹笑,甜甜地又喊了声:“娘。”
这甜甜的声音让冉溥愣了愣,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心里倒是颇为有些心疼。
阿一从来没见过将军如此难为情的样子,“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但被将军凌利的眼神一瞪,他又赶紧闭嘴。
萧先生原本想开几句玩笑的,突然看到从谢芙的袖子里面滚出一颗丸子,他忙捡起来看了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眉头一皱,朝阿秋问道:“你们郡主是不是常服用这种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