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迅速上前伸手把谢芙拉开,“小丫头,你没事吧?”另一只手的长剑瞬间架在男子的脖子处,喝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
谢芙摇摇头,沉痛地道:“我没事,这人是我妹妹的表兄。”
王恺随后也带人进来,一时间,这小小的卧室挤满了人,而枝型油灯也被一一点亮,那被冉溥架着脖子的温健的脸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谢芙急忙冲过去,脱下披风包住谢菱的身体,怒声道:“温健,我早就看出你不怀好意,原来要意图对阿菱行不轨。”
谢芙的声音一响,众人又把目光对准了那有些惊恐的谢菱。
“我、我……”温健哑口无言,若说他原本是想对谢芙不利的,只是走错了房间,这能行吗?
“阿菱,可怜的阿菱,你放心,有阿姐给你做主。”谢芙义愤真膺地道。
“我没有对阿菱行不轨。”被架着剑的温健流着冷汗急忙道。
“对,阿姐,他没有侵犯我。”谢菱回过神,急忙辩道,她的名节不能毁在温健的手中。
“这样还叫没有意行不轨?”阿一突然道。
冉溥朝阿一看了一眼,阿一顿时就闭上了嘴巴,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温健侵犯了谢菱,那凌乱的头发与衣衫早已说明了一切。
一旁的王恺笑了出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芙闻言,朝王恺看了一眼,王恺这才止住笑容,上前道:“阿芙,需要帮忙吗?”
“这等登徒子,还是饶他不得。”冉溥道。
谢芙朝谢菱肃容道:“阿菱,这事不能纵容下去,要不然指不定这温家的败类还要伤害多少良家妇女?没得还让二娘脸上蒙羞,他没有成功侵犯你,是你好运而已,若我迟来一步看你,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没等谢菱回话,她朝冉溥道:“劳烦冉将军将此人绑起来,留待押回洛阳再发落这畜生。”
冉溥点点头,收回剑,示意阿一拿粗绳把这还想反抗的温健五花大绑。
谢菱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双手圈着膝盖,想着对策,没想到害人不成终害已,若她的名声被传坏了,将来如何还能嫁给桓七郎?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的心酸与焦急,不禁朝表哥剜了一眼,办事不力的家伙。
温健才觉得自己无辜呢?对谢菱的抱怨,他心里也气得很,若不是被这表妹挑唆,他怎么会陷入这境地当中?
谢芙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朝冉溥及王恺两人道:“深夜搅了大家的睡眠,阿芙深感过意不去,在此一拜多谢了。”说完,屈膝行了一礼,“阿芙还有事想拜托两位。”
“哦?阿芙有何要求?”王恺道。
冉溥只是挑眉看着她,没有出声。
谢芙眼带怜意地看了谢菱一眼,“阿菱还没有许人家呢,还望两位不要把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以免坏了阿菱的名节。”
谢菱听到这话,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谢芙,眼里有着感动,阿姐居然如此帮她?“阿姐。”她带着哭意冲进谢芙的怀里。
“阿菱,放心好了,不会让这等贱人毁了你的名节。”谢芙派了颗定心丸给谢菱。
“阿芙放心,恺定不会外传。”王恺道。
冉溥也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外传此事。
谢芙这才松了一口气,让阿秋送两人离去,然后把温健绑到柴房处。
王恺在侍从的打灯下往厢房而去,侍从不禁感慨道:“年轻女郎出门在外真的是多有不测,但是奴才没想到临川郡主这么爱护妹妹。”
王恺顿时大笑出声,看到侍从不解地看着他,他这才收起笑容,道:“这只是姐妹间互相争斗的一出戏,只是谢芙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已。”
“怎么会这样?”侍从失声问道。
另一边回廊处,冉溥看着阿一那因为不解而睁圆的双眼,笑着解释道:“很简单,那个小丫头最后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但要注意到她只是朝我与王恺说了而已,可是看到的眼睛却不只我们两双,岂不是暗示着这事尽管传出去?还有我们到达之前,那个侍女拼命的大喊,就是要把此事闹大。”
阿一这才明白其中的奥妙,顿时握紧拳头愤愤不平地道:“这什么郡主的心也太狠毒了吧?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她居然要害自己的妹妹?”
冉溥停下了步子,圈着手看着这单纯的手下,“阿一,你看事情过于表面了,那个小丫头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从最后温健与谢菱的话里,就可以猜得出温健的目标不是谢菱,而是谢芙。
阿一是越听越糊涂,看到将军不再搭理他,他忙快步向前,追问着将军这来龙去脉。
谢芙在房里安慰了谢菱一会儿,多后才命阿秋把周妪带进来。
“阿姐,你传周妪进来有何事?”谢菱现在觉得好多了,说话也流利了起来。
“她身为侍女之长,今晚的侍女都到哪去了?不问她还能问谁?”谢芙冷哼了一声。
谢菱的眼珠子转了转,今晚发生的事很诡异,她至今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若周妪把她供出来,依这长姐的个性一定会当场翻脸,就在她正思绪翻飞之际,看到周妪弯着腰进了来。
一进来,这老妇就哭丧着脸,狠拍了自己几巴掌,跪下哭道:“郡主,女郎,都是老奴当差不利,才会让女郎今晚遇险了,老奴就是一死也难辞其罪。”
谢菱听到这里,暗松了一口气,这周妪没有把她之前的计划说出来,她还能稳得住谢芙,于是哭得更是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