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用灰色锦锻包裹着的东西,被慕容枫小心翼翼的取出,当着慕容瀛雪的面打开它,一块精美白玉雕刻着虎头龙身图腾,虎头眉心处还镶着一颗金矅石,华丽不失威武。
“爹,这是什么?”慕容瀛雪半眯起狭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块玉,这古代值钱的宝贝还真不少,这块玉的成色,若在现代恐怕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有金獒国那个太子殿下大拇指上的那个紫色指环……
怎么会想到那个人?慕容瀛雪脑子瞬间划过一道惊雷,她竟然突然间想到了那个男人,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爹将手里的兵符交给你,以备不时之需。”慕容枫一脸正色的开口道:“皇上的这一道圣旨来的有点蹊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这背后是有人搞鬼作祟。”
“爹果真高明。”慕容瀛雪突然笑出声来,压低声音轻言道:“这事儿确实有蹊巧,是南宫魄那只老狐狸在背后捣鬼,不过……爹您放心,这一回女儿一定不会丢您的脸,更不会让那只老狐狸的阴谋得逞。”
“傻丫头,爹最在意的可不是面子,爹要的是你平安归来,这道兵符你一定要仔细收好,三军将士,全都听它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可用它调兵遣将。”
“爹的教诲,女儿铭记在心。”慕容瀛雪第一次哽咽了,她小心翼翼的从慕容枫的手里接过兵符,仔细的包裹后收了起来。
翌日三更,慕容瀛雪门外传来婢女急促的声音:“大小姐,宫里的公公来了,传皇上口谕,请您今日进宫早朝,公公和轿辇都在外面候着呢!”
“知道了,你出去回公公一声儿,我这就来了。”
慕容瀛雪睡意惺松,上了轿辇便接着又睡了起来,她知道慕容枫每日早朝都是夜半三更就出了门,看来当朝廷命官也不容易。
路上走了近两个时辰,慕容瀛雪也睡了两个时辰,当轿辇落停下来后,轿外传来了公公的呼唤:“慕容大小姐,已经到了,您请下轿吧!”
慕容瀛雪伸了个懒腰,一脸慵懒的从轿中走了下来,眼前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隐约可见巍峨宫殿,透着晨曦的雾气,廊腰如缦带萦回,檐牙似飞鸟高啄,花树交错间,掩映着宫殿楼宇无数。这就是皇宫,既有江南的清丽蕴藉,又不失皇家的尊贵堂皇。
“早朝的大殿在这边,奴才这就引您过去,慕容大小姐,请。”
“有劳公公。”慕容瀛雪颔首淡淡道,优雅的跟在这位公公身后,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明皇宝殿之上,象征着身份与权利的那个位置还空着,镶嵌着宝石,璀璨夺目的那座龙椅,高高在上,殿下的文武百官无一不仰视。
当慕容瀛雪进入大殿的那一瞬,几乎引起一片哗然,最为惊诧之人应该算得上是南宫丞相,他横眉冷对,大步上前,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放肆,这里岂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慕容瀛雪唇角一勾,扬起一抹冷魅:“南宫丞相应该请个太医好生瞧瞧才是,肝火这么旺,也不怕烧坏了内脏。”
她云淡轻风的一番话,在南宫魄这里,却无疑是火上烧了一把油,他怒不可遏的冲着一旁的公公:“是谁带她进来的?”
“回丞相的话,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带慕容大小姐进殿的。”
南宫魄的怒意瞬间被惊愕替代,皇上召慕容瀛雪上殿?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疑惑的眸子再度睨向慕容瀛雪,只见她高傲的扬起下鄂,冷冷的从他身前走过。
而就在此时,桂公公尖锐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直至那道明黄身影稳稳的坐在了龙椅上,大殿里异口同声的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低沉醇厚的嗓音,如同美酒般迷人,此刻,那高大铸金的龙椅上,皮肤白皙,目光睿智,鬓角带着丝丝雪色的崇政睿宸正俯视着殿下众人,他虽然已上了年纪,可是面容依然透着俊朗。
最后,崇政睿宸的目光落在了慕容瀛雪的身上,唇角勾起暖暖笑意:“慕容瀛雪,朕听小桂子说,你要效仿花木兰代父出征,可有此事?”
“没错,瀛雪确有此意,已经代父接了圣旨,请皇上成全。”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底透着自信,她的话无疑又是一颗定时炸弹,在早朝大殿再次引起哗然。
就连三皇子崇政靳川也不得不将目光再度投向她,另外还有宁王崇政旭尧,他的惊诧决不亚于三皇子,半个月未见这位慕容大小姐,没想到再见面时,她愈发变得不同了。
南宫魄第一个不答应,他恭敬的欠身行礼,对着龙椅上的崇政睿宸道:“皇上,带兵出征非同儿戏,不能拿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冒险啊!”
“南宫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女子也能带兵打仗吗?”慕容瀛雪似笑非笑,清冷的对视上他的眸子,带着几分挑衅的道。
“哼,慕容大小姐,不是老夫看扁你,懂点拳脚功夫,会舞刀弄剑,并不代表能带兵打仗。”南宫魄没好气的回驳道,给了慕容瀛雪一记白眼。
慕容瀛雪依然淡淡的笑着,她的眸光回转向龙椅之上的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屑于与南宫魄言辞交锋下去,毕竟决定权又不在他手里。
“皇上,昨日瀛雪已领了圣旨,若是不能履行,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家父抱恙在身,瀛雪一片孝心,还望皇上成全。”
崇政睿宸意味深长的睨了南宫魄一眼,只见他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想必是慕容瀛雪的那一句“家父抱恙在身”,令他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