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打开信封时,一股白色粉沫状的雾气弥散开,有毒!北冥玄胤白色的袍袖轻轻一摆,那些白色毒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唇角勾起一抹冷魅,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手,看来这黑衣人也是早有防备,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还真是够尽忠的。
下毒是真,可这封密信却也是真的,或许是因为这黑衣人自认万无一失,没料到对方还能活着吧!当北冥玄胤犀利的眸扫过落款下方的印玺时,岑冷的薄唇扬起一抹邪魅坏笑:“看来上官云涧已经蠢蠢欲动了,他竟然比本王还性急……”
“有刺客?看来是我来晚了一步。”墨云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凤莱国新登基的上官云涧。”
“竟然是他?”墨云子显得有些惊诧,上官云涧他是见过的,在他的印象里,那人长得斯斯文文,十足的儒雅书生形象,当听说上官云涧登基,成了凤莱国的新帝时,他也同样惊诧过。
“这个上官云涧,他恐怕远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北冥玄胤唇角的邪魅笑意漾得更深几分:“或许是时候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凤莱新帝了。”
慕容瀛雪回房躺在床上,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后院的一幕幕,那个谜一样的男人,竟然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感官冲击,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她,暗暗也吓了一跳。
一想到北冥玄胤那张足可以迷倒众生的英俊脸颊,那镌刻般的深邃线条,每一处都透着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势,冷傲不羁的黑眸透着深不可测的光,让人捉摸不透邪魅,慕容瀛雪知道,这个男人岂止是危险的虎豹财狼,更是狡猾的狐狸,他不止有野心,且心机极深。
就这样翻来覆去,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露出了肚皮白,慕容瀛雪竟然还是睡意全无,她起床站到窗边朝外眺望,视线竟不自然的望向后院的方向。
夜无痕?他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慕容瀛雪看见夜无痕正在后院喂马,他一身藏青色的锦缎绣花长袍,同色的丝缎束发,银丝镶边蚕丝腰带,风不时的吹起他的发丝,拂过他俊逸的脸颊,虽然那张俊脸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但却依然构成一副唯美的画卷。
慕容瀛雪施展轻功腾身而起,从窗口跃出,脚尖轻快流畅如同蜻蜓点水,借踩上一旁大树丫枝上的绿叶,很快便在夜无痕身后轻松落地。
夜无痕警惕的回头望了一眼,当看清楚来人时,立马把脸沉了下来,继续拿着草料喂着心爱的宝马,看来他的气还未消褪,并没有打算理睬慕容瀛雪的意思。
“夜无痕,你到底有完没完?一个大男人,别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成不成?。”慕容瀛雪突然走到他的前面,慵懒的倚靠着马栅栏木,淡淡的一记白眼扔向他,因为她此刻站在夜无痕的身前,使得他无法回避。
“本少当然没有你慕容大小姐豪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下面的话夜无痕竟然说不出口,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慕容瀛雪一眼,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在笑,气得夜无痕脸都变绿了。
“竟然怎样?竟然不知廉耻?而且还有了身孕?”慕容瀛雪带着淡淡戏谑,把夜无痕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接着又淡淡道,“夜无痕,有了身孕的是我,就算被世人鄙视,那也是我的事儿,我都无所谓,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你……真是厚颜无耻,算本少瞎了眼,看错你了。”夜无痕怒气冲天,如墨的瞳仁几乎都快从眼眶里迸出来,忿忿地将手里拿着的干草扔到地上,转身便欲离去,看来慕容瀛雪风轻云淡的态度将他气得不轻。
“喂,夜无痕,你上哪儿去?我们还得赶路呢!”
“哼!本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不着。”夜无痕头也不回,随风飘逸而来的低沉嗓音透着浓浓的戾气。
“喂!”慕容瀛雪有点着急了,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孩子气了吧,答应得好好的,他们这一趟就是为了找蓝莲花救爹,否则她费那么大的劲儿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夜无痕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她一咬牙,凌空跃起一个翻腾,便拦下了他的去路。
“夜无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岂能言而无信?”慕容瀛雪秀眉上扬,倔强的下巴也微微扬起,清冷的水眸透着坚决,她绝对不会放他走的。
“本少不是君子,我现在就反悔了,又怎么样?”夜无痕不悦的扭侧脑袋,不愿意对视慕容瀛雪的水眸。
“我爹可等着你救命呢,你现在竟然说反悔了?这不是欺骗我吗?”慕容瀛雪也显得有些恼了,什么男人吗?对自己说过的话竟然可以不负责任。
“欺骗?要说欺骗,也是你先欺骗本少的,哼!”夜无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股恼儿的全都吐了出来:“你……你拒绝本少的亲事,摆出一副清高模样,没想到竟然是个表里不一,水性扬花的妇,未出阁的小姐竟然有了身孕,全然恬不知耻。”
如果不是想到病床上等着救命的慕容枫,慕容瀛雪真想掉头就走,懒得同不相干的人去解释这一切,可是眼下她也明白,如果想和夜无痕继续相安无事的走下去,就先得浇灭他这突如其来的醋火。
“夜无痕,你听着,接下来的话本小姐只说一遍。”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底迸射出冷冽的锋芒,语气也同样的冰冷:“想必你请媒婆去慕容府提亲之前,对我过去的事情也了解的清清楚楚,本小姐是有了身孕,但是……本小姐绝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表里不一、水性扬花的女人,腹中的这个孩子,是毁了我清白的那个男人留下的。”